千羽黑夜喝斥一声,力量凝聚现出黑天鹅本相之源,三重妖孽之火窜出。
这三重妖孽之火的确霸道蛮劲,将无尽雷电尽数燃灭。
还没等胡离和墨凡二人继续出招,整个伊地亚半岛都在猛烈的摇晃。
魔蛛女使将妖皇之瞳放入四墟大阵中,仿佛空洞的眼眶瞬间被填满,外围的妖怪齐声吼叫,体内的妖族血脉在鼓动、沸腾。
苍穹上顿时结成三十六道雷光和七十二道闪电,而这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劈下,骸骨遗迹隐匿的白色螺纹封印咒阵随即显现。
当最后一道闪电劈中咒阵,在轰然间,咒阵被击碎,伊地亚半岛所有的妖怪都欢欣雀跃,属于妖族的黄金时代似乎近在眼前。
万枯老祖站在四墟大阵的阵眼位置,将自身的力量注入阵眼之中,以维持大阵的正常运转。
复活仪式即将进入最关键的一步,千羽黑夜不能继续在此地于胡离和墨凡纠缠。
千羽昔道:
“妖王大人,你有要事在身,速速赶回去,切勿耽搁了大事,这里有我挡着。”
千羽黑夜点头,临走前他对千羽昔叮嘱道:
“万分小心。”
紧接着千羽黑夜又说:“妖族听令,全力保障妖皇降世!”
伊地亚的妖怪齐声道:“遵命!”
“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胡离每往前一步,便有阴阳二气环绕,他体内的力量在奔涌,这股极速暴涨的力量让妖怪感到畏惧。
“就此避开,我不会出手,否则——死!”胡离眸光四溢,手中的三清破天剑笼罩着一层绝世宝光。
“休想!我妖族等待今日已万余年,属于我们的黄金时代就在眼前,随我杀了他!”千羽昔拉高嗓门喊话其他妖怪。
妖怪们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与胡离殊死一战。
胡离手中的三清破天剑宛若太阳锻铸,以横扫千军之能,盖一世无双,漫天都炸裂着耀眼的光芒,将近上千头妖怪就此陨落。
墨凡驰骋游龙,于千羽昔交手,并给师父传递信息,这里交给他即可。胡离微微点头,随后直奔骸骨遗迹而去。
千羽黑夜回到了骸骨遗迹,他拿出妖戒,恭敬的放入四墟大阵最后一个空缺的位置里。他划破掌心,以自身妖王血为引,妖戒仿佛在吞噬他的灵魂,戒面倒映着虚空幻像。
胡离赶到骸骨遗迹,竭尽全力冲破骸骨遗迹周围的屏障,但复活仪式已经进入了不可逆转的时刻。
四墟大阵的能量照彻苍穹,妖皇的身影已在虚空中投现,伊地亚半岛的地脉都在轰鸣。
万枯老祖发出了厉笑,“我妖族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世界的肮脏必须由我妖族来血洗。”
命运的纺锤线竟改变了方向,莱希克罗托凝望着星辰迹象,命运被笼罩上了一层深厚且无法被洞穿的迷雾。
四墟大阵的力量全部顺着千羽黑夜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里,他感觉到全身要被撕裂成千万片,面目近乎狰狞。外溢的血气使得胡离无法靠近,复活仪式结束了,妖皇回来了。
等嫦娥、月老、司空、墨凡和欧若拉赶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千羽昔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千羽昔暴怒飞向已经远离大阵来到半空的万枯老祖,“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让黑夜成为新妖王呢,原来是想让妖皇夺舍!”
万枯老祖冷声道:
“我已年迈,而千羽黑夜正处于壮年,由他来完成这至高无上的任务,也是他的荣幸。为了妖族千秋万代的繁荣,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千羽昔怨怼的目光瞪着万枯老祖,她只想千羽黑夜好好的,可被妖皇夺舍之后,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千羽黑夜再也不会回来了。
“伊地亚,你们的‘哲学王’回来了!”妖皇烛婴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已经有上万年没有呼吸到这世界的鲜甜空气了。
疯胡子伊索看着复活的妖皇烛婴,道:
“你还是回来了,不过伊地亚的子民不需要你。”
妖皇烛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于众人中寻找这位昔日的故交,当他找到伊索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原来是伊地亚昔日有名的‘政客’啊,当年你为了阻止我统一伊地亚半岛,随着‘陪审团’一起判处我流放。可最终呢,我还是成功的当上了‘哲学王’。”
伊索眸光内敛,回怼道:
“那为何伊地亚的‘哲学王’还是死于他的臣民?”
妖皇烛婴气愤的说道:
“那是因为伊地亚大部分人没有受过‘哲学’的‘教导’,自然无法理解我要缔造的‘理想神国’是多么宏伟的愿景。”
“什么是‘哲学王’?”墨凡听得是一头雾水,没听明白妖皇烛婴和伊索提及的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嫦娥也摇摇头,她也没听说过这三个字。
博览群书的胡离为这两人解释:“所谓的‘哲学王’,简单来说就是理想国家中具备哲学智慧的统治者,他将运用智慧治理国家,摒弃私欲。”
“可你从一开始只是想统治伊地亚半岛,并重振妖族不是吗?所以,你口中的‘哲学王’,不过是包藏野心之下的托辞而已。况且早在一万多年前,伊地亚的‘陪审团’就罢免了你的‘哲学王’职位,并判处你死刑。”
疯胡子伊索打算掀开妖皇烛婴的全部伪装,“伊地亚的民众从没有因为你是妖族而薄待和畏惧你,可你呢?当上‘哲学王’后,不顾伊地亚百姓的疾苦,强行统一伊地亚半岛,带来战乱灾祸,又是否担当得起‘哲学王’之名?”
“呵,伊索,别一味的站在道德的高地审判他人了。你信赖的‘陪审团’,怎么没有让你成为‘哲学王’呢?还将你放逐了?昔日伊地亚的口吃奴隶,翻身成为贵族之后,还能为伊地亚的民众主持‘正义’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当‘陪审团’开始重新审视伊地亚的奴隶制度时,你维护了贵族的利益,而不是与你同样出身的奴隶,所以你哪来的资格敢在此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