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霍岐对于聂家这位行事诡谲的二爷既不了解,见得也不多,但是有印象,曾经的他帅气温和,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为了找到他,霍岐费了才大的劲儿呢。

但今天一见,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认识聂耀了。

他变的冷酷而刻薄,毒舌又精明,怎么说呢,就像是不收敛自己的聂钊。

他再一冷笑,说:“霍sir跟曾经的我一样,总觉得自己该是世界的中心,总觉得大陆人心里眼里都是我们,我们是神明,也是魔鬼,甚至是上帝,他还不知道,我们于大陆人来说,只是旁人,是普通人,大家也都是人,不值一提的人。”

霍岐被聂耀说的脸都挂不住了,甚至不想再跟他待下去,转身就想走。

但聂耀又说:“放平心态吧,这里没人会笑话你,更没人会瞧不起你,反而……”

霍岐初来乍到,虽然岳中麒有点热情的过分,可他总还有戒心。

他好奇聂耀所说的那个反而,见他不再说下去,于是问:“反而什么?”

聂耀说:“反而,你的愚蠢和偏见,配不上他们的淳朴和热情。”

岳中麒都听不下去了,就说:“聂记者,闭嘴巴,怎么废话那么多呢你?”

聂抬双手指岳中麒,再一笑:“看到了吗,想当初他们刚上香江的时候,你是怎么整他们的,还有,直到前几天你才愿意交出警方数据库的id吧,但看看他们,因为你的态度就对你抱过怨言吗,你惹出烂摊子,他们责备过你吗?”

非但没有,而且特警队员们听说霍sir所在的飞虎队属于全英文交流环境,这会儿所有人翻出英文课本,正在突击学英语,力求能用英语跟他交流,对话呢。

另一边,因为阿远坚持不肯离开,他妈妈飞了两个小时,他也看了两个小时。

于普通人来说,那只是一次很平常的直升机广告飞行。

在直升机升空后,陈柔立刻打开了广告条幅,她在空中绕着添马舰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但在守卫看来,她也不过是打广告而已。

以她自己的意思,还想再多飞一会儿,但估测到只剩下1/3的油,宋援朝就命令她返航了,毕竟沿海的岛上,空中气流不稳,油少了无法保证有充足的时间降落。

示意安秘书把阿远抱远,最后是抱到楼梯里面去,宋援朝配合陈柔校准坐标,修正雷达,眼看飞机疾驰而来,迎风直上,气沉丹田,一步步引导她降落。

阿远实在好玩,因为风太大,就被安秘书抱进了楼梯间。

他跟只出土的笋子似的,一耸一耸,安秘书抱不住,只好往前一步。

嗖的,阿远两只露到了外面,但是又被抱了回去,好吧,他不泄气,继续耸啊耸。

还是他妈妈,随着呜的一声锐响,巨大的轰鸣结束了,妈妈也下来了。

阿远不能再等了,在安秘书怀里一个拱腰翻挺,差点被摔到地,安秘书也只好抱他出去,这时hank递给陈柔矿泉水,她正在喝水呢,问阿远:“好玩吗?”

爸爸的意思是,他只能坐,让别人开飞机,但妈妈可不是喔。

见阿远点头,妈妈说:“等到18岁你就可以报名,去学开飞机啦。”

阿远今天是头一回离小小的直升机距离那么近,但其实它并不小,它比妈妈停在车库里的那一台大川崎还要大好多倍,是个像鲸鱼一样的庞然大物。

宋援朝看小家伙仰着头在流口水,于是把他举了起来,架到自己脖子上。

好吧,骑在巨人的肩膀上,阿远可算看清楚里面了,它和汽车里面是一样的。

双手贴上玻璃,他想了想,给他妈妈的大灰机来了个大大的亲亲。

陈柔带了好几个调整好机位的摄像机上天,帮她做远程拍摄。

而聂嘉峻兄弟昨天在把霍岐送到大陆后就紧急赶回来了,现在他们俩需要在电脑上,用剪辑的方式帮她把添马舰军事基地内部,以及周围的地图合成出来。

她需要一份详细的,最好是三维化的地图,毕竟偷东西容易跑路难,她需要把东西偷出来,更要让大英军方查不到是她干的才行嘛。

余下的事交给保镖们和安秘书去办就好,这会儿她得去看陈恪一趟。

他处于被监视中,不敢主动联络她,她得亲自去一趟,告诉他她是健康的嘛。

妈妈终于脱掉飞行服,可以抱阿远了,他环上妈妈的脖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带着口水的吻,他爸爸要抱都要不走。

小家伙打量着妈妈的眉眼,轻轻抚摸妈妈的头发。

小小的他想不通啊,他一直以为只有鸟和大飞机会飞呢,没想到妈妈竟然也会。

对了,进了办公室,聂钊得跟太太讲一件事,他说:“今年的电子展,既然大家都想搞大,那我们再添一把火,我刚才打电话,亲自邀请了《每日邮报》的总编,但我的行程安排不了,聂涵和韦德咖位不够,你出席一趟,主持一下开幕式吧。”

陈柔是天生天马,社畜性格,喜欢开飞机开游艇,但不喜欢开会。

而聂钊想让她主持开幕式,其实是为了帮她在回归观礼的排名上争名次。

聂荣只要不死,他们俩都越不过,但聂钊得让太太在前面,就要增加她的曝光量。

可她不喜欢那种事啊,所以她皱眉头又摇头:“要讲话的,算了吧。”

聂钊想了想,又说:“你记得韩国那位,跟阿涵一样,要嫁保镖的大小姐吧?”

陈柔还渴,但忘了把水带下来,在聂钊的办公室里,她就拿起了他的水杯。

欲喝,她放下了水杯,笑了:“那位大小姐也要出席电子展?”

见丈夫点头微笑,她说:“去去去,我去。”

她喜欢帅哥,也喜欢美女,而那位大小姐,上辈子的陈柔都闻名久矣,她必须见。

但她喝了一口聂钊的水,当场脸扭成苦瓜,找垃圾桶全吐掉。

再看他的杯子,她问:“你喝的这都是什么,蛆吗,你想干嘛,变异吗?”

那个其实叫短把虫草,据说是牧民爬在山上,一颗颗挖出来的,还配有别的几样药材,是老中医帮聂钊的,很管用,因为他的白发变黑了,精力方面也充沛了不少呢,就是味道比较难喝,陈柔一口不喝不说,还说:“以后不准亲我,我怕你嘴巴里有虫子。”

阿远一听,赶忙亲了妈妈一下,他的嘴巴每天都刷,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