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双方剑拔弩张,准备动手时,那赌场老板一个闪身,如同瞬移般穿越人群,来到我的面前。
他虽一袭白衣,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阴冷与邪恶。他缓缓开口:
“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来跟我赌上三局。
“如果你能在我手上连赢三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转轮坊在冥都鬼肆的当家人。三局赢两把是贵人,三局赢一把是客人。若是三局全输了,呵呵…… ”
听到这里,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苦笑着自嘲了一句。
“三局全输,不用说我也是个死人了,是吧?”
那赌场老板,面如寒霜,未置一词,只是轻轻抬手,示意我落座于赌桌对面。
他自身则缓缓移至庄家之位,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随着他单掌轻轻一推,骰盅仿佛有了生命,沿着光滑的赌桌滑行,发出清脆而略带急促的声响,最终稳稳停驻在我眼前。
他目光如炬,冷冷道:
“第一局,我们比大小,点数大者胜,请吧。”
对于摇骰子,我并不擅长。
刚才之所以能连赢两把,全是因为靠着九阳炼目能看穿骰盅偷偷作弊。
如今让我掷骰子,我哪有那本事?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双手紧握骰盅,手指疯狂地颤抖着,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于这一搏。
骰子在盅内狂乱地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如同我的心跳,急促而不安。
终于,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啪”的一声,骰盅重重砸在赌桌上。
我迅速偷瞄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注意,悄悄开启九阳炼目,目光如炬,穿透骰盅的薄壁。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绝望的一幕:三个骰子安静地躺在那里,点数赫然是一、二、一,加起来只有区区四点,小得可怜。
白七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拍赌桌,仿佛在给桌面下的骰子下达命令。
三颗骰子竟奇迹般地跃起,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乖乖落入他宽厚的掌心。
他随意一抛,骰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入骰盅,随着他手腕轻轻一摇,发出沉闷而诱人的声响。
“啪”地一声,骰盅重重落下,桌面上仿佛荡起了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我心脏猛地一紧,连忙凝聚目力,九阳炼目全开,试图窥探其中的奥秘。
然而,骰盅内却像是被一层浓厚的黑雾笼罩,我的视线如同陷入泥潭,无法穿透那层神秘的屏障,只能隐约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在其中盘旋。
卧槽!
难道我的手段,被对面的这位阴帅看出来了,所以他故意在骰盅施法,阻挡我的视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赢他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白七爷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轻轻挥手,那姿态仿佛是在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示意我赶快打开骰盅。
我心中一紧,额头渗出汗珠,却猛地大喝一声:
“慢着!”
这一声突兀而响亮,引得周围几桌恶鬼赌客们纷纷侧目。
白七爷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仿佛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扰了兴致。
“难道你想认输?”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我的心头。
我故作镇定,活动着手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刚才只是手酸歇歇罢了,我还没摇好呢。”
说着,我眼神闪烁,快速瞥向四周,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白七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废物的借口,总是很多,快摇盅吧。”
我咬紧牙关,双手再次紧握骰盅,手指因紧张而几乎痉挛。
这一次,我闭目凝神,仿佛将所有的希望与运气都凝聚于掌心,猛地一摇,骰盅在桌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随后缓缓停下。
我眯眼一瞧,只见骰子点数显示为五六六,十七点大,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唉,在大一个点数就好了。
这白七爷如果真如我所想,真实身份是白无常的话,我胜他唯一的机会,就在这赌桌上了。
虽然点数已经接近最大,但我不甘心,再次奋力一摇,骰子跳跃碰撞,点数变换,一次、两次……直至第十几次,骰盅终于停下。
我屏息凝视,只见三个骰子稳稳躺在盅底,每一个点数都是鲜红耀眼的六点,宛如三颗璀璨星辰。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沁出汗珠,一把掀开骰盅,那耀眼的点数瞬间照亮了昏暗的赌桌,周围赌客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哗!竟然是三个六~”
“这是最大的豹子!”
“这小子敢赢白七爷,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
赌桌旁,一群赌鬼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或踮脚张望,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我轻轻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强作镇定,对白七爷拱手道:
“这位白爷,轮到你开盅了。”
白七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手轻轻搭在骰盅上,缓缓移开,只一瞬,他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恢复淡然,轻笑道:
“好吧,算你小子赢了。咱们不玩这个了,没意思。”
言罢,他潇洒转头,对那头插半截刀的鬼庄家使了个眼色。
“刀疤头,给爷换一个。”
那被称为刀疤头的鬼庄家一脸愕然,随即点头哈腰,忙不迭地开始张罗新的赌局。
白七爷玩心大起,眼神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他拍了拍身旁的赌桌,笑道:
“很久没人能赢我了。小子,牌九你会不会玩啊?”
玩你妈!
你如果现在放老子走,我还陪你玩就是你养的。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不敢说。我硬着头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既然白爷想玩儿,我自当舍命陪君子。”
白七爷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赌坊内回荡,仿佛连空气都在震颤。
他大手一挥:
“好,既然如此,下把我们就玩牌九,上牌!”
话音未落,刀疤头已迅速行动,他将一副骨牌码的整整齐齐,又悄无声息地退回白七爷身后,如同一只忠实的影子。
骨牌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每一块都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等待着被唤醒。
赌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穆,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