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坐在沙发上,听雌父说那些年的故事。
加布里埃尔的学生时代和军旅生涯,在他自己看来是枯燥无趣的,但兰因却觉得很有意思。
以加布里埃尔的优秀和经历,去一本虫族小说里当主角那是绰绰有余。
元帅身份,3s等级,可惜没有悲惨的身世和冰冷的性格,等着主角雄虫去救赎。
而且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兰因这么一个娃。
乌拉若斯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有待多久,就要起身回皇宫。
兰因去送他。
他临走前拉着兰因的手道:“你……多来皇宫看看我,我和孩子都会想你。”
兰因到底没有煞风景,摸了摸他的小腹,道:“那你可嫌我烦。”
“怎么会?”乌拉若斯柔和地看着他,道:“若非你不愿,我是想让你留在皇宫。”
兰因立马抽回自己的爪子,开始赶虫……啊不,是送客。
“时间不早了,你在外面待着也不是个事,赶紧回去吧,我会想你的!”
他还挥了挥手。
乌拉若斯面对兰因时,是有些想要叹气的想法,他伸手轻捏兰因的脸颊,道:“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处?”
兰因拿开他的手,还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傻子,上赶着去坐牢。”
把皇宫比作牢笼,也就只有兰因。
当然也只有他这么说,才不会触怒乌拉若斯。
“在你心里自由比权力更重要?”乌拉若斯问道。
兰因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准确来说是自在。”
“自在?”乌拉若斯轻喃。
兰因想了想,还是和这个脑袋可能转不过弯的家伙道:“虽然我和雌父相认没有几天,但是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以短时间内将我们拉得极近,再说一句没有良心又不中听的话,假如雌父不小心嘎了,我能继承他的一切,包括塞洛伊德家族。”
乌拉若斯微微一愣。
“所以我在这里住得很自在,因为我明白我可以拥有它、继承它。”兰因看着他:“但皇宫不一样,不说那么多规矩和礼仪,只说面对你,我就天生矮了你一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讨好你,但在其他虫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他们会认为我是你的附庸,只能依靠你而活着,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你能够明白吗?”
乌拉若斯声音有些艰涩:“抱歉,你有这样的烦恼,是我的失职。”
兰因也不想听他说什么抱歉的话,只覆在他小腹处轻抚,道:“你是虫帝,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但虫不是物件,我也不是。”
“我知道了。”乌拉若斯紧紧攥着他的手,道:“我从未那么想过,只是感情有时候不是我足够冷静,就能够解决。”
“那你克制一点。”兰因好心建议。
乌拉若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声道:“那是不可能的。”
兰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后退一步,但还被拉了过去。
他不能挣扎,就怕伤了这个孕虫。
很快,唇上一热,便是唇舌交织的温柔。
兰因心情悲愤,连你都要亲我!
但不得不说,乌拉若斯的吻技也是相当笨拙和青涩,兰因觉得自己都比他强,干脆就带着他一起探索其中的奥秘。
最后……兰因这个没用的先落入下风。
他轻轻推开脸不红气不喘的乌拉若斯,对他的眼底的恋恋不舍,那是无视到底。
“好了,这次你是要真的走了。”
兰因强硬地把他送上车。
乌拉若斯任由他动作,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兰因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只得无奈道:“会去看你的。”
所以你不必一副再也见不到的模样。
乌拉若斯低垂眼帘:“我会等你。”
离别总是不甘,等待太过漫长,只有相守才能抚平他心里鸣动的焦躁。
…………
兰因再次回到客厅时,就看到加布里埃尔正在和海涅说话,这一对同框,有那么一些奇怪。
而他的大宝贝正躺在一个精致华美的保温箱里,被放置在茶几上。
“你的父亲是匹克约尔之子,新任人鱼皇?”加布里埃尔问道。
海涅点头,显得很乖。
这是兰因的雌父,是他该尊敬的虫。
“匹克约尔?”兰因记得,另一个世界的加布里埃尔也对着海涅喊出这个名字。
加布里埃尔道:“这位人鱼皇至少已经活了万年,实力莫测,我在那边的世界里,也仅是偶然的机会见过一次。”
“那他是不是和海涅长得很像?”兰因问。
加布里埃尔看向海涅,让这条百年人鱼崽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才道:“虽气质上有很大差别,但容貌一般无二。”
海涅见兰因脸上还有疑惑,主动告知:“我没有见过祖父,不过父亲倒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兰因是很想继续问下去的,但想起海涅身上的禁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转移话题聊别的去了。
等到傍晚,艾伦回到家里,不一会儿就过来找兰因。
“艾伦……”
兰因有些纠结,不知道该称呼他为叔叔还是舅舅。
按照虫族规定,同姓的是叔叔,不同姓的是舅舅。
可大兰因那个不要脸的,将过去抛却,直接跟加布里埃尔姓塞洛伊德了,在这个世界时,不知道叫了艾伦多少声叔叔。
兰因要是喊舅舅,这只老雄虫说不定就不乐意了。
“就叫我名字吧。”
艾伦到底是虫精,一眼看出他在纠结啥。
虫族说在意这些关系,那是真的很在意,这可事关继承权。
但兰因是其中的例外,别说是继承塞洛伊德家族,就算是想骑在谁的脖子拉……咳……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艾伦,你找我有事吗?”兰因见他这么说,也就毫无压力了。
艾伦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哥哥,然后对兰因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当雄保会的会长?”
“没错。”兰因有几分好奇道:“怎么?普莱斯下台了?”
“不,恰恰相反,上下议院对于你担任雄保会的会长极为抗拒。”艾伦顿了顿,又道:“便是斯格尔,也是不赞同的态度。”
兰因听完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哼笑道:“以为自己稍微施压,我就会屈服?”
本来他还有点无所谓,但现在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哦?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艾伦从不怀疑哥哥的孩子会是笨蛋。
“当然啦,我原来并不想这么做的。”兰因道:“等过几天,雌父辞去元帅之位,你们就帮我争取,啊不,光是元帅之位还不够,执政官之首的位置也不错,很符合我尊贵的身份,就一起帮我争取了吧。”
艾伦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打算,笑道:“看来有虫要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