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
眼见着玄奘拳脚无情，俩妖怪逃跑无门，便连忙颤巍巍跪地求饶:“大师饶命啊！
我两个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差来巡塔的。
他叫做奔波儿灞，我叫做灞波儿奔。他是鲇鱼怪，我是黑鱼精。
因我万圣老龙生了一个女儿，就唤作万圣公主。
那公主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学有容貌，要品德有容貌，招得一个驸马，唤作九头驸马，虽是神通广大，但毕竟上门的女婿不得重视。
三年前驸马为讨岳丈欢心盗了龙王法宝来此处下了一阵血雨，污了宝塔，趁机偷了塔中的舍利子佛宝。
我家公主又去大罗天上，灵虚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养在那潭底下，金光霞彩，昼夜光明。
近日闻得有个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往西天取经，沿路上专干些找人麻烦打砸抢的事儿，所以驸马差我等来此巡拦。
等那孙悟空到来时，好早做准备。”
“嗯？招的这么齐全吗？”六耳闻言眉头微蹙。
话说，那石猴一路上都干嘛了？
找人麻烦打砸抢？
不应该啊！
“业畜无礼！怎敢平白污人清白？”六耳骂了一声又回头看向玄奘:“和尚！你说句话啊！和尚！”
“阿弥陀佛。”玄奘双手合十道:“既然背后还有什么龙王驸马的事儿，那就先留他们一条命吧。”
“晓得了。”六耳抬手一指变出锁链绑住俩妖精往塔下头走。
正巧这会儿八戒和沙悟净带着俩小和尚往塔上走，瞧见玄奘便说:“师父诶，你这走的倒是快嘞，这都到几层了啊？”
玄奘将妖精的事儿说给八戒听。
“师父，”沙悟净听见玄奘已经拿到了证词便开口问:“您怎么不打死他们啊？”
“留了活口，明日才好面见国王还僧人清白。”玄奘笑眯眯道。
“好诶！”两个小和尚闻声立即欢欣雀跃。
当晚，玄奘师徒在厢房休息，一众僧人紧紧守着那两个妖怪，生怕一眨眼，他们好不容易等来的清白便又没了。
天亮之后，玄奘换上了那件镶满奇珍异宝的锦斓袈裟，对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八戒说:“你同悟净留在这边，我同猴儿去见见那国王。”
“师父，怎么不带那两个妖精一块儿去啊？”八戒不解。
“此事毕竟是祭赛国的国事，我等外人越不过君权。”玄奘回答说:“等为师面见国君之后，由国君派人带走处置更好。”
听见玄奘这样说，八戒和沙悟净点了点头，表示定不辱师命。
等玄奘和六耳出了寺门的时候，八戒还不忘站在门槛后头挥手说:“师父！若那国王有意宴请您别太客气，也别忘了老猪啊！等我到了你们再吃！”
“放心吧！”玄奘挥了挥手。这才同六耳去了祭赛国王宫，递交通关文书。
那国王听说是大唐上邦来人，心中大喜，立即传唤。
等玄奘登殿之后，国王细细打量，长叹一口气神情满是感慨:“想圣僧为了大唐上下不远万里拜佛求取真经。
我国这些僧人享举国供奉却不知感恩，做尽那欺君罔上之罪！”
祭赛国国王这话说的心里酸溜溜的。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哦？”玄奘眨眼露出不解的神情。
国王这才将宝塔上佛宝被盗之事说给了玄奘听。
“若是此事，贫僧许是知道些缘由的。”玄奘把那俩鱼妖的事说给了国王听。
“当真？”国王听后立即差人去金光寺捉拿妖精。
“师傅，那一干凡人恐难降住那妖怪，若是半路跑了岂不可惜？”六耳上前一步主动请缨。
“这…”那国王打量着六耳，满脸诧异:“圣僧如此俊朗，怎徒儿长得这般……”
“你管我！”六耳白了那国王一眼，乘风而起，登云而去。
这下可把国王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多时，六耳便同两个师弟一道将俩鱼妖带回来了。
站在白玉阶前，六耳双臂环胸一扬下巴，看向国王。
瞧见了么，他如今虽顶着石猴的相貌，怎么看都是比八戒要好些的。
见六耳已经将妖贼押送回来，国王立即抬眸去看，只瞧见那怪一个是暴腮乌甲，尖嘴利牙；一个是滑皮大肚，巨口长须。虽有手有脚，却怎么都不像是个人。
国王看得心里直犯突突，问起妖怪姓谁名谁是打哪来，可还有什么同伙时，倒也问得仔细。
俩妖怪不敢隐瞒，将九头虫盗取佛宝的全过程又说了一遍，最后又跪在那处求饶：“我唤作奔波儿灞，他唤作灞波儿奔。奔波儿灞是个鲇鱼怪，灞波儿奔是个黑鱼精。
我二人只是奉命巡查的小卒，并非贼头，还望饶命啊！”
国王听后，命人收监，传旨赦了金光寺众僧的枷锁，又教光禄寺排宴，于麒麟殿上谢圣僧获贼之功，议请圣僧捕擒贼首。
见国王安排的井井有条，八戒对玄奘小声说：“师父，这国王瞅着也不像金光寺的僧人们说的那般不堪啊。”
玄奘听后只颔首微笑，却并未接话。
光禄寺准备了荤素两样筵席，国王请玄奘四人上麒麟殿小坐议事。
简单的寒暄过后，国王请玄奘坐了上席，六耳坐了侧首左席，八戒、悟净坐了侧首右席，前头摆着素果、素菜、素茶、素饭。
国王前头则是一席荤菜，下头百十席荤菜前坐了文武多官。
八戒自是要敞开了吃的，狼吞虎咽之下，一席果菜之类，吃得罄尽。少顷间，添换汤饭又来，又吃得一毫不剩。
待盛宴结束之后，国王又要捧玄奘捉怪之功，一套小连招，那是连着赞词戴高帽。
玄奘一看就知道国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只笑着说：“既然要表功，不若等彻底擒了贼首，抢回了宝贝，再做奖赏，如何？”
国王一听喜笑颜开，这圣僧很上道啊！
要不怎么说是人家大唐上邦的圣僧呢！
酸啊，越想越酸。
尽管心里酸涩，国王面上还是笑呵呵道：“不知道圣僧需要多少人马，几时出城？”
“三。”
“是三千兵马？”
“二。”
“？”
“一。”玄奘起身：“猴儿，该出发了。”
与此同时，顔悟灵刚到灌江口就收到了王母的金旨敕令。
居然有人胆敢闯天庭，在灵虚殿前偷了王母娘娘的九叶灵芝草，王母命顔悟灵顷刻捉拿窃贼回天宫复命。
顔悟灵接下金旨之后，脑瓜子嗡嗡滴。
不是，现在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等一下……九叶灵芝草？
唔……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