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联系的十家代工厂，半天时间全部都取消了代工意向。
“你们先问问，我出去抽支烟！”
窦佳亮郁闷的到办公室外面抽烟去了。
每层楼的东面和西面有两个大的平台，大小约有四五十个平方，摆设有桌椅，供员工们小憩使用，男士们也会选择在这里吸烟。
林琳芝刚去法务那边开完会，正准备回去整理会议纪要，然后发给沈瀚。
路过平台时就看到愁眉不展的窦佳亮。
她走过去，猛地拍了下窦佳亮的肩膀：“哥们，咋的？被人煮了啊？”
窦佳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给吓了一跳，然后吐槽道：“卧槽，这20年前的广告词你都知道？那时还没你吧？”
“感谢互联网，老梗也是梗！”林琳芝笑道，“咋回事啊？”
工作上的事没法和下属吐槽，但和林琳芝吐槽就没关系了。
窦佳亮一口气说完，然后很是纳闷道：“你说邪门不邪门！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
“嗨，我当什么事呢！你两天时间就谈妥了十家代工厂，他们不愿意干就不干呗，了不起再多花两天四天甚至六天，多找几十家！”林琳芝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又不是简单的数学问题，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窦佳亮解释道，“对于代工厂，我们也不是来者不拒，也是要挑选的，越到后面筛选范围就越小，肯定是越难找的！”
林琳芝明白了，这就和她以前找工作一样，前几天的面试机会最多，但几天之后，市面上企业那么多，但愿意面试她的都已经去面过了，再想找一家都很难。
她身同感受的说道：“那咋整啊？不行向老板求救？他肯定有办法的！”
“要是这点小事都要向老板求救，我还有啥脸留在这？”窦佳亮反问道，旋即把烟头掐灭丢进立柱式烟灰缸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后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搞清楚原因了吗？”
“还没！我这边的代工厂和我说是他们产能不够，怕耽误我们的事！”
“我这边是说，他们内部有调整变化！”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
一个商务喊道：“窦总，我这边问出来了，是有人向他们施压！强迫他们做二选一！”
“二选一？”窦佳亮立即站起来，走到那个商务旁边，看向他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对方还在继续打字，不断有新的对话出来。
“真是对不起，苏锐美那边强迫我们二选一，我们也没办法！”
“虽然你们这笔订单够我们开足马力干半年的，而且说实话，你们给的价格很公道！”
“但苏锐美那边的订单这么多年不断，虽然利润低，但能让我们厂维持下去！”
“一顿饱和顿顿饱，老板肯定是选择顿顿饱，即便这顿顿饱吃的不咋滴！”
那边刚说完，就连续的撤回。
微信上显示一连串的撤回提醒。
“孙总，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面说，不然他们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对方说道。
虽然在溯流服饰只是普通的商务专员，但在外面谁还不挂个总呢？
被称为孙总的孙专员立即打字说：“王总放心，十分感谢！咱们今后日子长久着呢！”
对方发来理解的表情。
窦佳亮皱眉，对另外几个商务说：“你们问下，是不是苏锐美要求他们做选择？”
“好！”
众人纷纷去询问。
“嗨，你们都知道了啊？这可不是我说的，但事情就差不多是这样！”
“牛啊，你们这就知道了！我们确实也没办法，希望理解！”
“希望今后有合作机会！”
很快，一条条信息就反馈到窦佳亮这里。
窦佳亮一脸愤怒的说：“他妈的，苏锐美那么大的公司，净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窦佳亮说：“这样，你和那些公司询问下，我们不用溯流的主体签合同，而是用第三方主体签合同，他们行不行？”
办法总比问题多，窦佳亮立即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众商务们顿时也觉得茅塞顿开。
对这些代工厂们来说，能够在不得罪苏锐美的情况下，又拿到溯流服饰的代工合同，那肯定是一本万利。
悄悄的干就行了。
苏锐美还能派人审核他们的合同啊？
但关键就是，有的人就喜欢耍小聪明。
这个方案发过去没有五分钟。
对话截图就出现在了苏锐美那边，然后很快就出现在了凌薇薇的电脑屏幕上。
“溯流那边要用新主体和我们签约，我这些年靠苏锐美的订单扩大了工厂，买了车房，我很懂得感恩，我要把这件事和你们汇报！”
凌薇薇嘴角勾起笑容，她在群里说道：“这
是哪家公司？”
“柯桥时尚之光服装厂！”
凌薇薇立即在电脑里索引，很快就查出了柯桥时尚之光的相关业务往来，她吩咐道：“把今年给他们的订单配额多加百分之三十，供给他们原材料的价格降低百分之五！”
“好！”
泄密者，如愿的拿到了他的利润。
而窦佳亮这边，再次陷入了被动。
……
沈瀚本来准备晚上飞鹏城的。
结果娄亨询问说：“沈总，抖喑的行业经理来拜访咱们，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沈瀚问：“需要我出面吗？”
娄亨嘿嘿一笑：“您要是愿意出面的话，肯定是最好的！”
沈瀚点了点头。
他在最近的工作中，其实也是有这种感悟。
公司总裁是公司的核心领导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当外部客户、重要合作伙伴、行业经营或者政要前来公司拜访时，公司总裁接待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去狗大户家时，国王出席了“特种材料公司”的奠基仪式，大家就都觉得国王很重视这件事。
在公司上也是如此。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行业经理，但沈瀚出面接待的话，就会给对方被尊重的感觉，甚至会觉得受宠若惊。
从而今后下属们对接起来，就会更流畅。
特别是做一些新业务时，这样尤为重要。
这还只是对外。
对内的话，也是表示对下属的支持。
如果下属在做的事业，你身为总裁不管不问，是不是表示你对下属一点都不支持？
“稍等我一下！”
沈瀚打开手机，找到中新证券孙佑民的微信，发了个信息问道，“孙总，今晚临时有个接待任务，我得明天上午才过去了，咱们下午见吧？”
孙佑民那边很快回道：“沈总，我最近几天都在鹏城，您随时来都可以！不用客气的！”
“好！”
沈瀚把手机息屏，对娄亨说：“行业经理什么时候到？”
娄亨说：“应该三点多！”
沈瀚说：“到时开会我也旁听，然后晚上一起吃顿饭，你看还需要什么别的安排再和我说！”
“行！”
娄亨很是开心的退下了。
他能感觉到沈瀚对他的支持。
前文咱们说过，行业经理其实就是广告销售。
她们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让企业们在抖喑上不断的花钱投流。
“企业”就是她们的“客户”，客户们花的广告费越多，她们的业绩也就越好。
当然，客户也不是傻子，光花钱投流却不赚钱的生意没人会去做的。
行业经理们出差拜访这些客户们，就是一直要告诉客户们，你即便现在投流是亏损的，但只要坚持下去，肯定是能赚钱的。
很多小的投流公司会十分迷信行业经理的，觉得她们能给出内部消息，能让他们赚钱。
但其实大公司都明白，行业经理们的水平就那回事，全听她们的，得亏到姥姥家去。
但也不能得罪，因为她们承接内外，或许不能帮你赚钱，但要使坏的话绝对能让客户们亏钱。
而且她们是一对多的，每个人都要服务好多家客户，她们能够看到别的客户的账户操作细节，有时也会透露给关系好的客户们。
这里之所以用“她们”。
是因为行业经理中，女生占的比例至少有百分之七十。
必须得说，销售或者商务岗位，女生真的是太占优势了。
两点五十左右，李静拖着行李箱下了滴滴，站在楼下给娄亨打电话。
之前壹门网络做电商是有专门的行业经理，有的人也称之为直客。
但抖喑内部分的很细，李静是负责短剧赛道的直客。
很快，娄亨就下楼来迎接李静，并且说道：“你应该早点和我说，我派车去接你！”
李静笑道：“没事的，我们打车都报销的！”
她今年二十七岁，毕业后就在抖喑工作，当时还叫字节呢。
但她并不知道壹门网络，也是前阵子一个朋友介绍，说这家公司想要入局短剧，喊她对接认识一下。
正好她出差，就顺便来看看。
她原本还以为就是一家小公司呢。
但走出电梯之后，娄亨介绍道：“这一层都是我们的办公室！”
“哇，那得有多少员工啊？”李静好奇的问道。
娄亨说：“两百多人吧！”
“很厉害！”李静竖起大拇指。
“把行李先放在前台这边吧，我带你参观下公司！”娄亨说。
华为的任总说过一句话——接待是一个系统工程。
访客来了，并不是说大家直接到会议室里开始聊业务上的事。
就好像相亲一样。
你到底有啥本事，你啥工作，有车有房吗？
总归是要给对方看看的。
这样对方才好判断你的实力。
娄亨一边带着李静参观公司，一边介绍着公司的业务，并且着重指出了，国资那边也占有壹门网络的股份。
李静立即问道：“那你们对资金的管控，是不是很严格？我以前接触过很多国企，他们可以不赚钱，但不允许有资金损失的！但这对投流行业来说，您知道的，很难！”
娄亨笑道：“他们只是参股，我们的大股东，同时也是我们的总裁，他的生意版图很大的，只要一切都是在预期内，损失他都是无所谓的！”
李静点了点头，心想这种总裁肯定是谢顶再加上大腹便便的。
约莫二十多分钟，李静就参观完了壹门网络。
她在心中已经把壹门网络的等级调整成了优秀潜力股。
心想就要看看壹门网络到底有多少信心去做短剧了。
到了会议室之后，壹门网络新成立的短剧部门的员工们也都走了进来，他们有的拿着本子，有的抱着笔记本电脑过来。
娄亨介绍了李静之后，对李静说：“稍等下，我们总裁听到你来的消息很开心，他马上就来！”
“好的！”
李静心中还挺高兴的，这说明对方很重视这个业务。
因为沈瀚还没来呢，他们就先聊了一些别的事，寒暄性质居多。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
李静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年轻人推开门，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向她。
那一瞬间，李静好像看到了白马王子一样。
她整个人有短暂的呆滞。
是看呆了！
她承认，这个笑容，笑进了她的心里。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真的好心动啊。
“这位是？”李静站起了身，让自己的仪态变的足够专业和优雅。
“噢，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的总裁沈瀚先生！”娄亨立即站起来介绍道，“沈总，这位是抖音的直客李静！”
沈瀚走上前，男神的微笑彰显魅力。
他的办公室里常年备着西装，也就是为了这种重要会议上叠buff用的。
他伸出手：“李静你好！”
李静脸一红，不敢直视沈瀚的笑容，强迫自己震惊下来，同样也伸出手：“沈总好！”
握手的那一瞬间，李静就感觉这手干燥、温暖。
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沈瀚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说道：“你们讲，我就是作为一名学习者，来旁听一下的！”
会议开始了。
李静主要就是介绍了下短剧行业在抖喑的一些情况，以及目前的主流玩法。
对新入场的人来说，还是挺有帮助的。
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了。
李静见沈瀚站起身来要走，心中就感觉好像会失去什么东西一样，于是她立即鼓起勇气喊道：“沈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