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正屋的大门被强巴关上。,e*z.暁?说?惘. ~已`发*布!嶵,欣_璋?踕~
院子里那些弟子,回头看了看,虽然有疑惑,却也没人敢去一探究竟。
强巴虽然年纪不见得比这些人大,但是辈分比他们高,实力比他们强,在神火宗,上下尊卑是被看的非常重的。
……
屋里。
陈阳坐在藤椅上,看着面前的强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对秘宗的人施展瞳术,确实是有些难搞。
好在他还会点针法,薛崇华的正反两仪针法,妙用颇多,三针下去,直接就让强巴放弃了抵抗。
此时,强巴的头上,三根银针还直直的插着,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恭顺的看着陈阳。
桑杰等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陈阳便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单刀直入。
“讲讲你们和蛊神教的事,准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和什么人交易?”
说完,陈阳的目光落在强巴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这人是桑杰的弟子,地位很高,没理由不知道内情。
强巴闻言,当即开口说道,“这件事,师尊交给贡布师弟在处理,我并没有过问,不过,我听贡布说,蛊神教方面已经和他联系好了,大概也就在这两天,在达瓦山附近交易……”
不出意料的,他们这次殷勤的跑来达瓦山,明面上是帮着玄静他们处理游师,但暗地里却是想浑水摸鱼,借机和蛊神教接头。
达瓦山这地方,处于洛山和雅市的交界点,往北走一段距离,就是雅市的地界。
具体的交易情况,强巴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这几天受了伤,全部精力都在恢复上。
但他知道,交易的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蛊神教那边,派了一位新的联络人,强巴也不知道具体身份。
交易的地点,大概是在雅市境内,从童家坳往北,数里外有个叫月亮湾的地方,强巴有听贡布说起过,大概应该就是在那儿交易。
到时候贡布会把东西送到,蛊神教的人将东西带走,留下他们神火宗需要的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至于到时候怎么安排,桑杰会不会亲自到场,强巴就不知道了。
陈阳听他讲完,低头沉思。
所以,关键还得是那个贡布。
但是,贡布和桑杰在一起,陈阳恐怕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月亮湾么?
陈阳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斟酌了一下,倒也不一定要对贡布下手。
既然知道是他在负责交易,想办法盯紧这厮就行了。
到时候再看和他交易的是什么人,直接从蛊神教的人手里抢货。
想到这儿,陈阳的目光又落在强巴的身上,“这批天珠,现在在什么地方?”
之前陈阳从巴达尔口中获悉,这批天珠的数量不少,少说也有数百颗。
这么多天珠,随身带着恐怕是不怎么方便的。
强巴说道,“这批天珠,共有508颗,由师尊随身携带,师尊手里有一个转经轮,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
储物空间,并不稀奇。
山君印中便有空间可以储物,这世上肯定是有这类储物宝物的存在的。
陈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想从桑杰手里抢东西,那更不现实,还是等他们交易完成后,直接从蛊神教手中抢东西更划算。
……
陈阳又问了一些细节,包括神火宗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陈阳再次施展瞳术,将强巴刚刚的这段记忆抹除,这才抽了银针,解除了瞳术。
不解除不行,以强巴的意志力,陈阳的瞳术镇不住他多久,而且,桑杰一回来,会很容易发现他中了瞳术,到时候必然警觉,随便一问,便能怀疑到他的头上。
所以,抹除他这段记忆,直接解除瞳术,是最优的解。
强巴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这才醒来。
陈阳还没有走,他有点迷惘的看着陈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强巴师兄,是不是伤还没好?怎么突然就睡着了?”陈阳疑惑的问道。
睡着?
强巴闻言,眸子里更加迷惘。
自己刚刚睡着了?
仔细想了想,似乎刚刚在和陈阳聊天,突然感觉困倦,便打了个盹儿。
“强巴师兄,你身体没问题吧?”陈阳一副我很关心你的模样。
强巴摇了摇头,脑子像是被塞了浆糊一样,反应有些迟钝。
看来,还是峨眉比武留下的后遗症。
陈阳丢了两瓶补气丸给他,寒暄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
从公房出来,已经是中午。
陈阳又去了祠堂,周老还和柳建国他们聊着游师相关的事情。
坐着听了一会儿,
一行人便一起去祠堂旁边的院子里吃午饭。
午饭后,童川又让童耀华给两人安排了住处。
陈阳和周明远都暂时住在了童耀华的家里。
童耀华家是一座二层的木楼,地方倒也够大,平常也只有夫妻俩和一对儿女在住。
二楼的客房里。
“见到石灵了?”周老坐在床头,打了个哈欠。
窗外是大太阳,知了的声音叫个不停,夏日的午后,总是会引人困倦。
“没,她好像沉眠了。”
陈阳摇了摇头,给周老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周老听完,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元神沉眠,那恐怕……”
恐怕是不太好处理,不过,他没有亲眼见到,却也不好说。
陈阳压低了声音,“周老,我是这么想的……”
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陈阳随即便把想打神火宗这批天珠主意的计划,给周老讲了一遍。
周老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还是我之前给你说的,事可以做,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别搞得尾大不掉,麻烦不断就行。”
陈阳微微颔首,“我从蛊神教的手里抢,这样可以避免和神火宗冲突,到时候,周老帮我看着点桑杰就行了。¨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嗯。”
周老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只是从蛊神教手里抢东西,那的确是要简单很多,而且也用不着周明远出手,陈阳一个人就能搞定。
“听童川说,那天他们只是和猖兵队伍打了个照面,其背后的游师并没有出面,石灵都被伤成这样,看来,这游师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
周明远摸了摸胡子,斟酌了一下,“我刚刚看了下村里的格局,这童家坳的房屋座落极为讲究,只一条主路进出,四条小路延伸,房屋都建在道路两边,错落有致,很像法教风水中的《白蟒吞煞局》。”
“白蟒吞煞?”
陈阳眼神微动,那又是什么东西?
周明远道,“村里这条蜿蜒的主路,便是白蟒的蟒身,四条小路便是蟒爪,而蟒头的位置,则是童家祠堂,我估计,应该是某位法教高人,依据山形所设……”
陈阳自然不会怀疑周老的眼光。
“周老,你说的这白蟒吞煞局,有什么用?”陈阳问道。
周明远道,“这种布局,常用于镇煞,童家祠堂的位置,可以看做蟒头,蟒头回顾,正对达瓦山的山口,此局建成之后,可借地脉之气,与煞气相冲,从而达到镇煞化煞的目的。”
陈阳闻言,有些疑惑,“这童家,能有什么煞,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建这么一个局?”
周明远摇了摇头,“我刚刚已经问过童川,但童川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只说历代以来,村里的格局就是这样,至于是什么人布的局,他也说不上来。”
陈阳皱着眉,两条眉毛一高一低。
沉默了一下,他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这次的游师事件,恐怕和童家祖上会有牵连,它们会在达瓦山出现,并攻击童家人,恐怕不是偶然……”
周明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等玄静他们回来,问问情况再说吧。”
周明远打了个哈欠,正想打个盹儿。
“周老,陈阳。”
这时候,童耀辉在院子里叫嚷开了,“玄静大师他们回来了,让我叫你们去祠堂议事。”
回来了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出了房门。
……
——
祠堂。
陈阳总算是见到了玄静。
厅里坐着不少的人,玄静这次带队过来,手底下元字辈的高僧带了有五人,另外还有三位造化境的居士。
一共八位造化境。
足以见得报国寺方面对这事的重视。
除了玄静等人以外,桑杰带着他那个徒弟贡布,也在现场。
陈阳一一拜见,又给众人介绍了一下周明远。
玄静明显是认识周明远的,知道这是一位能人,当即起身迎接。
周明远虽然是散修,但确实实打实的道真境后期的存在,实力尚在玄静之上,他能来助阵,也确实让玄静有些意外。
至于桑杰,那就更认识周明远了。
四十年前,在官方的主导下,中土和西疆秘宗三派之间,有约过一场大架。
当时,桑杰的大师兄丹巴神僧,被分配的对手就是周明远。
而那一战,丹巴神僧败了,于是乎官方步步紧逼,才有神火宗隐退荒漠四十年。
这张脸,桑杰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照理说,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桑杰也不傻,自知不会是周明远的对手,便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
打了个招呼。
之后便扯了个由头,说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便带着神火宗的人离开了。
眼不见为净。
“大师,情况怎么样?”
桑杰等人离开之后,陈阳立刻询问起了玄静情况。
玄静等人昨天下午就进了山,在山里呆了一夜,应该不至于一点收获都没有。
“昨晚在山里走了一夜,大概摸清了那些只游师躲藏的位置。”
此时没有外人,玄静便没有避讳,直接说道,“山顶南麓有个尸眼潭,潭中有许多沉棺,里面尽是游师兵马,数量有两三百之众……”
“据我观察,这些兵马,绝大部分实力都达到了灵境,且被三尊强大的游师所掌控,这三尊游师的境界可不低,其中两尊都到了造化境中期,有一尊更是已经入了造化境后期,战力未知……”
“因为桑杰他们跟着,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没惊动它们,先下山再图后路。”
……
玄静还是很谨慎的。
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桑杰他们在,玄静带着那么多高手,多半还是会选择直接拼一拼的。
但偏偏桑杰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这厮嘴上说是帮忙,但天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打起来的时候,桑杰在后面使坏,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所以,稳妥起见,玄静在探明情况之后,便果断的选择了撤离。
不管桑杰是不是诚心来帮忙,绝对不能给他搞事情的机会。
原本玄静计划着下山之后,传信让玄清也过来的,到时候两大神僧出手,一个盯着桑杰,一个对付游师,相互照应,处理起来更稳妥。
但现在,既然周明远来了,那就没那个必要了。
以玄静对周明远的了解,无论是镇压桑杰,还是清理游师,都不是什么问题。
“知道那些游师的具体身份么?”周明远问道。
“具体身份不明,但看他们身上铠甲的腐朽程度,上百年应该是有的……”
“要说这些人,对自己也是真的够狠的,死了就死了,何必再糟践自己,炼尸化猖,永不超生,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玄静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了长生么?
可是,搞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长生又有什么用?
周明远没有多说。
如果有的选择,谁会乐意走这条永不超生的路呢?
陈阳道,“五猖兵马,我倒是见过,战力确实是凶猛,甚至堪比神煞,但如果能将其控制住,也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有没有办法控制这些游师?”
“呵。+x.i!a/o~s′h¢u\o\h?u·.~c!o,m+”
玄静闻言,摇头一笑,“如果能够控制的话,他们也就不会被称为游师了。”
“游师虽然和五猖五营兵马类似,但是,却又存在着极大的不同,最显著的一点,游师是不受香火供奉的,法教端公在死前,自己施法炼制,死后成猖,便是自由之身,形同散修,不受任何节制,想操控他们,难如登天……”
“一点办法都没有?”陈阳问道。
“办法不是没有。”
周明远道,“只是风险太大而已。”
“我早些年,也接触过一些元皇、梅山等教派下的端公法师,也曾帮着他们处理过游师,在他们行内,死后化猖,让后人供奉,以护佑后人,这是常有的事,但要化成游师,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据说,游师的诞生条件很苛刻,必须是法师端公在死之前,用朱砂拌着自己的心头血,于身上画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尸符,然后在第四十九天结束前,自己选择一个死法,雷劈、刀伤、溺亡,死的越横越好……”
“死后还得将尸身存放在装满毒蛊的棺材里,找一个月圆之夜,让人把棺材沉入极凶、极阴、极煞之地,而且沉棺之后,还不能受后人香火供奉……”
“如此经年累月,待到成煞之日,破棺而出,便可成就游师之身,游师不同于普通猖兵,他们拥有生前的部分意识,拥有比生前更强的力量,无惧火毒、刀斧难伤……”
“他们可以正常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但因受煞气、戾气所影响,性情暴虐,残忍嗜杀,加之这些存在生前便是法教端公法师,会一些奇门术法,所以危险程度,甚至在神煞之上……”
“成为游师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敢这么干的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两种,一种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获得另类的长生,但说实话,这样的长生,太过不堪,对他们自己都是一种极限的折磨……”
“这种游师,除了物理消灭,根本没有其他更可行的处理方法,想驱使他们,更不现实,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是一尊自堕魔道,根本无法超度的自己。”
“另外一种游师,他们选择成为游师,不是为了什么另类的长生,而是为了报仇,身负血海深仇,生前
无力报还,故而选择将自己炼成游师,死后复仇……”
“这一类游师,带有执念,想将其收服,加以驱使,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周明远稍微顿了顿,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看得出来,他对端公这一行当,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前辈,什么办法?”
陈阳连忙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这老头在关键时候卖关子,实在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周明远却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如果是这第二类游师,就得先搞清楚他的仇人是谁,然后用仇人的头骨做碗,盛满仇家的鲜血,从游师的头顶灌下,再用棺材钉钉入它的命门,便可让游师认主,但代价是以后每个月圆之夜,都得用自己的血肉来供养游师,否则必被游师反噬……”
这……
周明远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且沉默了。
这法子,可也太暗黑了吧?
“慈悲,慈悲……”
几个元字辈的师父,都在低声念着佛号。
可惜桑杰不在这儿,不然,也许只会觉得小儿科。
“咳咳。”
玄静轻咳了一声,说道,“现在,我们对这几只游师的来历并不了解,他们属于哪一类游师,倒也不重要,这种东西,也没有那个收服的必要,所以,以我之见,还是直接消灭了妥当……”
管他什么仇人不仇人的,玄静只知道,不把这东西处理了,那才是真的愁人。
这帮游师恐怕至少都成型百年了,百年时间,就算有什么仇人,怕也早死了,还上哪儿找什么头骨、鲜血去?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消灭。
他们也不是没有这个实力将其消灭。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的东西,又有谁敢去收为己用?
万一招来反噬,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这时候,玄静往童川看了过去,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童川,你也算是你们童家资格最老的一批人了,可知道这群游师猖兵的来历?是不是和你们家祖上有什么恩怨?”
这些游师猖兵,也没出现在别处,偏偏出现在达瓦山,而且还攻击过童家的人,这其中保不准真有点什么恩怨在。
陈阳也疑惑的看着这位童老爷子,从石灵口中,陈阳可是知道,这童家祖上,是有过一些不光彩的一面的。
石灵就被童川的爷爷坑的很惨。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童川也只有苦笑,“大师,我是真不知道这些游师猖兵的来历,祖上的事情,我也确实不清楚……”
柳建国沉着脸说道,“童老,我们大家聚集在这儿,都是为了帮你们童家处理隐患,你如果知道点什么,最好不要隐瞒……”
“不敢,不敢。”
童川连连摇头,“我一会儿回去再翻翻族志吧,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没再继续逼迫追问。
但是,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本能的觉得,达瓦山中的那些游师,恐怕是真和童家脱不了干系。
童川赶紧岔开话题,说道,“镇山碑就在祠堂后面放着,如果将石碑送回山中原位,不知道能不能重新把它们镇住?”
“呵。”
玄静等人都是哂然一笑。
这群游师兵马,应该已经在山中沉睡很多年了,为什么最近才跑出来?
唯一可疑的,也就是那块镇山碑了。
按照玄静等人的推断,这块镇山碑安放在山里久了,除了有镇住山中灵物的作用之外,年深日久,石碑恐怕已经和山中地脉连接在了一起。
当日童家人撤走镇山碑,必定是牵动了山中的地脉,由此将这群游师兵马惊醒。
所以,游师兵马出来作乱,八成是镇山碑的原因,但是,并不代表镇山碑就能镇得住这一邪物?
玄静等人都很清楚镇山碑的能力,镇一些普通的,成了气候的山野灵兽,倒还有点用处,但要用来镇游师兵马,那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
游师兵马早就存在,镇山碑只是一个引子。
没人再理会童川。
周老对玄静问道,“现在怎么打算?”
玄静说道,“今晚先休息一夜,明天是个大晴天,明天一早,我们再上山一趟,争取趁着白天,那群猖兵的实力有所削弱,将他们一网打尽……”
“桑杰多半也要去,这人是个定时炸弹,到时候还要劳烦周老,帮忙照拂一二。”
……
玄静说了下计划,简单而粗暴,对付这群游师猖兵,根本用不着讲什么套路,直接干就完了。
昨晚如果不是因为桑杰在场,玄静恐怕早就动了手,恰恰是桑杰的存在,才让他缚手缚脚,不得不稳妥一些,带着人先回来再说。
周老闻言,点了点头。
他没有什么异议,目前来看,这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
三尊游师,一尊造化境后期,两尊造化境中期,只要没入道真境,就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至于其余猖兵,数量再多也只是菜,对他们这一等级的存在而言,完全可以忽略。
……
众人商议完毕,便都下去休息了。
一夜的劳顿,大家明显都是疲惫的不行,把精气神养好,明天可还有一场硬战。
陈阳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跟着玄静和周明远,出了童家祠堂,往山口的方向漫步了一些距离。
一边散步,陈阳一边给玄静讲了讲神火宗和蛊神教勾结的事情。
这事,他没给王援朝讲,也没给柳建国讲,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怕这两人兜不住。
王柳二人的级别都差点意思,到时候往上面呈报,势必得刮带到他,把他推出来当人证,他可不想直接站到阳光下,被神火宗给当成告密者给集火。
而这事告诉玄静,陈阳便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玄静的身份和实力都摆在这儿,谁会去找他打听信息的来源?
玄静听完,眉头是皱的越来越深。
“我就说这老东西怎么像狗皮膏药的一样的粘着我,敢情特么的在打这个主意。”
“这两天桑杰常找我辨经,我还当真以为他是个有德的高僧,结果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神火宗,是真特么的该死呀。”
……
玄静直接骂开了。
脏话连篇,周明远都有点不好意思听了。
陈阳也给他说了下自己想劫了这批天珠的计划,想听一下玄静的意见。
玄静说道,“借我们处理游师的机会,浑水摸鱼,亏这老东西想得出来,明天我们进了山,没人会顾及到他们,对他们来说,是个和蛊神教接头交易的绝好时机……”
“看来,明天还非得把桑杰这厮给叫上一路才行,这样一来,他就只能派他的弟子去交易,这厮现在手底下,能拿的出手的,应该就只有那个叫贡布的小子了。”
玄静捏了捏下巴,对陈阳说道,“凭你的实力,收拾掉那个贡布,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呃,收拾贡布?
陈阳怔了一下,连忙说道,“大师,我想的是,等他们交易完成之后,我直接从蛊神教的人手里抢这批天珠,这样的话,可以避免和神火宗正面冲突。”
“怎么?你怕打不过贡布?”玄静微微蹙眉。
“怎么可能。”
陈阳摇了摇头,“强巴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个贡布,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只是听说这神火宗底蕴雄厚,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
玄静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陈阳,“大丈夫行事,不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要处理干净就行了……”
“呃,这……”
陈阳一滞,玄静的这番话,和周老对他的忠告,貌似有点冲突。
却听玄静说道,“你负责把贡布处理掉,至于桑杰那厮,自有我和周老来处理。”
听到这话,陈阳脸皮抽了抽,目光往周明远看过去。
周明远却也是一脸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玄静这么暴躁。
周明远道,“大师,凭你我联手,除掉桑杰确实不算困难,但是,事后怎么收场?他可是神火宗三神僧之一,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神火宗恐怕是会发飙的,更何况,明天咱们还要处理游师,情况可能会很复杂……”
这个玄静,也算是得道高僧了,怎么能不顾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呢?
“周老此言差矣。”
玄静闻言,却是连连摇头,“他桑杰可是自告奋勇,主动帮我们除游师而来的,我们用得着收什么场?他是死在游师的手里,死的英勇,死的壮烈,我们拼死都没能救回他,事后我再找协会给他请功,给他发个奖状,他神火宗,还能要什么交代?”
“这……”
周老怔住了。
陈阳也怔住了。
这老和尚,还能这么操作的么?
玄静咧着嘴笑了笑,“明天情况也许会很复杂,到时候咱们省着点出力,有事先让他上,是他自己要帮我们除游师的,到时候他总不可能撂挑子吧?等他出了大力,咱们再找机会把他和那几只游师一起除掉,陈阳那边,负责把贡布那帮人处理了,你们说,是不是皆大欢喜?”
周老直接没话说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和尚,是真的腹黑。
本还以为他莽撞冲动,不计后果,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醒,早就想好了全盘的计划了。
“大师果然不愧是大师。”
陈阳有点雀跃了,由衷的赞了一句。
将计就计,让桑杰帮忙处理游师,榨干他的价值,直接把他弄死,事后给他请功,让协会出面表彰,自然而然堵住神火宗的嘴,让神火宗哑巴吃黄连。
陈阳突然觉得,自己该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那,
就这么定了?”玄静问道。
陈阳往周老看了过去。
他当然是想干的,就看周老是什么态度。
“也罢,就依你们吧。”
周老苦笑了一下,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他不是怕事,只是不想担风险,不想招惹不必要的因果而已,但既然玄静计划周密,他没理由不同意。
桑杰这人,确实该死。
见周老点头,陈阳松了口气,玄静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事要没有周明远参与,凭他一个人也干不成事。
玄静对陈阳问道,“你一个人,能搞定贡布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派两个人?”
“不用,我一个人行事,还要方便一些。”
陈阳摇了摇头,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玄静挑了挑眉,“这事可非同小可,除掉贡布之后,还得灭了他的命火,不能让他把消息传递出去,而且,蛊神教的人万一也在……”
“大师放心,只要不是道真境,我保管将他们悄无声息的送走。”陈阳自信满满的回了一句。
玄静这才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对于陈阳的实力,玄静也是有自信的。
那个贡布的实力,不会强过强巴,而那天陈阳与强巴大战,压根都没使出全力,对付一个贡布,还不是绰绰有余。
……
——
夜,村中公房。
外面田地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山林间的虫叫,声嘶力竭,像是在报丧,让人听了十分的烦躁。
房间里,桑杰盘腿而坐,转着经轮,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刚刚,玄静专门来找过他,说起明天的进山安排,并询问他是否明天要一同入山。
桑杰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他和玄静他们都进了山,谁还能来注意他这些个弟子的动向,贡布他们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转了一会儿,经轮停了下来。
桑杰睁开了双眼,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并不怎么平静。
“贡布。”
桑杰往贡布看了过去。
年轻的弟子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下拜,“师尊,蛊神教那边已经来了消息,明天晚上八点,在月亮湾碰头……”
月亮湾距离童家坳不远,就在童家坳以北四五里外,达瓦山北部绝壁之下。
那里属于雅市的地界,足够偏僻,也方便撤离。
“嗯。”
桑杰微微颔首,“你明天先跟着我上山,半路再找机会脱离,这样可以避免被村里留守的人盯上,到时候,见了蛊神教的人,多留一个心眼,之前答应给咱们的东西,一点一滴都不能少,这是咱们和蛊神教之间的第一笔交易,千万要谨慎……”
“师尊放心,弟子知道。”
贡布连忙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桑杰手中的转经轮上。
桑杰也没再犹豫,直接将手里的转经轮,往贡布递了过去,“收好了,若有闪失,可别怪为师不讲情面。”
“是。”
贡布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转经轮。
这转经轮,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其中有一方小小的空间,这次他们准备和蛊神教交易的天珠,便都存放在其中。
“师尊,那我做什么?”
旁边,强巴有点眼红。
师尊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贡布,对自己却不闻不问,自己这不会是失宠了吧?
“你?”
桑杰丢给他一个白眼,“你们都听贡布安排,做好接应。”
强巴闻言一滞,目光落在贡布的身上。
贡布的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两人同为桑杰的弟子,年龄都差不多,境界实力也相当,一直以来,都是在相互较着劲的。
放在以前,强巴隐约是要压着桑杰一头,在桑杰面前更得宠一些,但是,这次峨眉比斗败阵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待遇变了。
师尊对他似乎多了几分嫌弃,变得更倚重贡布了一些。
“哼。”
看着贡布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强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中忿忿不已。
让他听贡布的安排,这不是置他于贡布的下级的关系了么,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感受到强巴的情绪变化,桑杰一眼瞪了过去,“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管是谁,胆敢坏我大事,绝不轻饶。”
“是。”
强巴一滞,赶紧埋下头,生生的忍了。
且让贡布这家伙得意些时日吧,等自己实力恢复,到时候,再让这家伙好看。
他这次和陈阳比斗,虽然败了,但也不是全无收获,不仅战斗意思提升了,而且在施展燃脂神通之后,体魄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淬炼。
等他身体恢复,势必更甚以往,区区贡布,算个鸡毛。
……
——
一夜无话。
第二天确实是个大晴天,才早上七点,阳光已经撒遍达瓦山下的每一个角落。
高耸入云的达瓦山,远远看去,像是一层层叠起来的金瓦,散发着神圣而神秘的光辉。
温度还没升起来,山风吹着,到还略带几分凉爽,周围林子里的蝉噪声,早已经是此起彼伏,吵的人耳膜生茧了。
童家祠堂前,聚集的人已经不少了。
玄静站在前面,给众人训话。
这次进山,不出意外的话,会和游师猖兵发生血拼,游师猖兵的战力凶猛,势必会有一场血战,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须得提前给众人交代。
灵境以下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上了,去了多半也只是送死的节奏。
上山前,清点了一下人数。
加上桑杰带的人一起,共有二十九人,造化境都有八位,剩下的十多位灵境,神火宗就占了十三人。
玄静给众人没人都发了一根红绳,让众人缠在手上。
这是他炼制的命绳,沾染有他的元神能量,可以收敛众人的气息,一定程度上防御攻击,另外,如果在山里走散,玄静也可以通过绳子定位到他们。
没有多余的废话,众人佩戴好红绳之后,便在玄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了村,往达瓦山的山口走去。
……
达瓦山是一座巨大的桌山,四面都是悬崖,高低落差能有两三千米,十分陡峭,只有在东麓这边,有一条小路,盘着悬崖往上,可以抵达山顶。
山上很多地方都是没有路,生生在崖壁上开凿出的山道,行走起来十分困难,也十分的危险。
一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摔一下,都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上山的时候,众人都紧绷着神经,一字排开,缓缓的绕着山壁上行。
童家老爷子童川走在前面带路,大家各自走着各自的,很少有人说话。
中午时分,终于到了山顶。
山顶的风景可就别样的美丽了,云海飘飘,众山臣服于脚下,一望无际的平地森林,整座大山,像是一座遗落在人间的空中花园。
众人休整片刻,便继续前行。
但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神火宗队伍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貌似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