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来到那晚掩埋阿钱包袱的树下。
将包袱挖出来,丢到背篓中,在上面盖满树枝树叶,苏武戴上草帽,往瑞云县方向徒步走去。
这里马车很少,苏武只能埋头赶路,一路荒无人烟。
他也趁机实践鹿戏步,只见其左右脚错落交替行进,灵活如蛇,身形轻快,不带起半点尘土。
正当苏武沉浸在武学中,也不知走了多远时,前方一侧的林中却传来女人的呼救声。
他定睛一瞧,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跌坐在地上,身后停着马车,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苏武想了想,没有停下来,等他经过时,看见女子身边还有两个男人倒在血泊中。
见他继续赶路,女子跑过来拦在前方,顾不上春光炸泄,哭诉起来。
原来,倒在地上的男人,一个是女子丈夫,一个是觊觎美色而欲行不轨的车夫。
女子丈夫为保护她与在车夫的搏斗中牺牲了,而车夫也被刺中数刀失血而亡。
此时,这名女子只想要苏武带她离开,去哪都行。
闻言,苏武将背篓放下,女子喜出望外。
下一刻,苏武突然反手抽出腰间的破山刀,径直朝女子砍去。
尖叫声中,破山刀离女子眉心一寸戛然而止。
苏武脸一侧,余光中看见两个急忙起身的身影,如他所料一般,正是那女子口中的丈夫和车夫二人。
“你们是想谋财还是害命?”
苏武的注意力回到刀下女子身上,冷问道。
也许是觉得己方有两人,苏武只是一人,女子非但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恶狠狠说这要看苏武的表现了。
“很好,看来你不是被挟持做这种勾当,先上路吧。”
下一刻,苏武手起刀落,一颗美女头滚落在地,未合的美目中满是震惊。
听见迅速逼近的两道怒吼声,苏武于原地静候,深吸一口气,突然如猿猴一般跳起。
刀光闪过,两个头颅带着震惊的目光,拔地而起。
......
片刻后,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留下带血车辙,快速驶往瑞云县。
从白天赶到日落,又从日落到白天。
瑞云县比想象中要远,四天路程全耗在路途上,不免让苏武感到疲倦。
等到第五天快到目的地时,拉车的马匹却忽然走不动道,挥鞭子也不走,就在路边吃草。
苏武没有多少经验,只好下车,等待马匹自行休整。
天色已黑,他惊讶发现前方也有一辆马车似乎因同样原因早早停下,旁林中有人已经生起篝火,驱逐黑暗。
四周黑暗,不好耽搁,苏武只能提刀上前,打算借下火,顺便请教下马匹情况。
他隔有一段距离就高声告知对方自己的意图,避免因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两人没有转过身,只是同时点头,同时伸出手往篝火做出请的动作。
等苏武走近了,从背影才发现生火取暖的是一男一女,是县里人的穿着。
苏武猜应当是富商豪绅的家眷,发髻还有首饰和彩花,男女的坐姿都很绅淑。
不过,如此一幕却让苏武感到不安。
因为这两个人一直背对着自己,在深山老林夜晚时分,遇到陌生人,谁会这么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连个头也不转。
他没继续往前,这两人突然又整齐划一往前伸手,请他入座,且手伸出后也不收回,就定在那里。
借着火光,苏武一眼就看到两人脖颈凄白色的皮肤,手上皮肤同样没有丝毫血色,指甲赘长到罕见。
这一幕,直接让苏武感到毛骨悚然,但就这么退去继续赶路,情况不清不楚,他也不放心把背后交出。
苏武想了想,握紧破山刀。
“是人就出声!不出声误做刀下魂!也不要觉得冤枉!”
山林更加寂静了,对方没有任何回答。
苏武突然察觉到另一件诡异的事。
那篝火燃烧居然没有噼里啪啦的声响,树枝并没有随着燃烧而焦黑,四周的温度突然低得口吐白气。
就在苏武不知退还是进好时,对方脖颈忽然发出十分酥脆的嘎嘎声,头颅缓缓往后转来。
日,见鬼了。
苏武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骇然,接着毫不犹豫挥刀砍去。
就在刀光接触到对方之际,眼前的男女、篝火却忽然全部消失了。
苏武一刀落空,恍惚之际,似乎听到有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发现原来是路边有马车驶过,车夫大声驭马。
再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林子,地上没有篝火存在过的迹象,苏武颈冒冷汗。
他迅速退回自己的马车旁,发现马匹也精神起来,一切都巧合得像个圈套。
他想不通,只能驾车以最快速度离开此处。
接下来路程,苏武不敢眨眼,迅速抵达瑞云县。
因为天色已晚,加上刚刚的事还环绕心头,他找到客栈,没有选择单间,特地定了牛马通铺,跟六七个陌生人睡一间。
尽管如此,睡的还是不安心,眼皮时闭时开,双手紧紧握着破山刀。
到了后半夜,他干脆起身,坐在角落,抱着刀等待天亮。
“外面果然凶险万分,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武道之路,还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