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除掉那两人后,陈南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双腿猛然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远方飞掠而去。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血腥味。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那巨蟒的恐怖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即便现在虚弱得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也不敢有丝毫停顿。
陈南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哪怕巨蟒只是轻轻一尾巴扫来,也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直到跑出十余里,确认身后再无危险,陈南这才踉跄着停下脚步。
他扶着一棵古树剧烈喘息,汗水早已浸透衣衫。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暂时安全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
颤抖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两枚聚气丹,仰头吞下。
丹药入腹,立刻化作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缓解着透支的疲惫。
陈南背靠树干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他知道现在离开万骨林是最安全的选择,但理智告诉他,外面等待的危机可能比林中更甚。`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赵凯,你一而再再而三欲要取我性命,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要不然难消小爷心头之恨!”
陈南眼神冰冷,带着刻骨的恨意。
其实他大可以离开万骨林这个凶险环生之地。
但对于陈南而言,在考核没有结束前,外面远比万骨林还要凶险万分。
毕竟考核时间截止到明天傍晚,哪怕他现在拿着元天令回去,也不会成为元天宗的内门弟子。
反正。
如果赵凯看到他活着回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方设法弄死他!
所以。
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等到考核结束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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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元天宗的山门前,为万骨林入口处的石碑镀上一层血色。
刘彦一袭杏黄色长袍立于阵前,衣袂在晚风中轻轻摆动。
他身后已经聚集了十多名考核弟子,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痕。
“我拿到了!我真的拿到了!”一个少年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银色令牌,尽管右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眼中的喜悦却掩不住。
其他人也都紧握着自己的战利品,脸上写满疲惫与兴奋。
而在人群边缘,几个空手而归的弟子垂头丧气地站着。
其中一人脸上还带着淤青,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就在两个时辰前,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令牌被人硬生生抢走,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林青竹站在传送阵旁,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夕阳为她精致的侧脸描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她眼中的忧虑。
“陈公子,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她低声呢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片幽暗的森林。
忽然,她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却又失望地垂下眼帘。
就在这时。
赵凯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来,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他看了眼那些出来的弟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本以为,那两人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可却迟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一时间。
赵凯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刘彦抬起手准备关闭传送阵。
就在阵法光芒即将消散的刹那,一道狼狈的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
“陈公子?”林青竹惊呼出声,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虽然陈南破烂的衣衫上满是血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赵凯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陈南,突然瞳孔一缩——这家伙的气息竟然突破到了筑基期三层!
“这不可能”赵凯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一轮考核时陈南才刚入筑基期一层,短短数
日竟连破两境?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他后背渗出冷汗。
此时陈南也注意到了赵凯的目光,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火花迸溅。
陈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这个表情让赵凯心头一颤,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间。
此刻,赵凯可以确定,陈南肯定遭遇了自己收买的那两个筑基期三层的弟子。
要不然他不会用这种笑容盯着自己···
只是!
那两人身上有着师尊给的锁魂符,莫说陈南只有筑基期三层的修为,就算是筑基期五层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俩家伙失败了?”赵凯满脸阴沉,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陈南,你可完成了任务?”刘彦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南,他负责新晋弟子的考核,对陈南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回前辈,弟子已经获得了元天令。”陈南笑着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对方。
“该死!”
看到陈南获得了内门弟子的令牌,赵凯心中的怒意瞬间爆发,陈南的天赋本就恐怖。
若是成为内门弟子,拜入某一位强大的长老门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凌驾于他之上。
若真到了那时,他性命危矣!
“不错不错。”看到陈南获得了内门弟子的令牌,刘彦眼中的笑容愈发强烈了:“你天赋异禀,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肯定会有门内长老收你为徒。”
“我估计,以你的天赋,加上名师指导的话,不出百年必定能够凝聚金丹。”
百年金丹,放眼整个昆仑山小世界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赵凯显然不想让陈南成为元天宗的弟子,重重的冷哼一声:“刘师兄,此人作弊,这枚令牌不是他在万骨林获得的!”
“是的,这是我的身份令牌!”
此话一出。
就像是一枚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引发轩然大波,所有人眼神中都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陈南满脸阴沉的看着对方:“姓赵的,这枚令牌怎么就变成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