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你冷静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时染死死箍住疯狂挣扎的时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周晋南还在,肯定不想看你这样!”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死了……被人害死了……”
时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指甲深深掐进时染手臂,双眼通红地瞪着不远处的周锦辉,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
就在时染感觉快拽不住她的时候,时今突然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软下去。
“时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时染吓得脸都白了,看着昏迷过去的时今,声音都带着哭腔打颤。
魏子航一个箭步冲上来,打横抱起时今就往停车的地方跑:
“快!去医院!”
时染看了眼地上周晋南的尸体,请警察帮忙处理后,便跟着魏子航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时今第一时间被送进急救室。
经过医生详细的诊断,确定她只是情绪激动昏迷后,时染和魏子航这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时今就被转到普通病房。
看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时今,魏子航皱眉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周晋南会被人打死?”
“这话应该我问你!”时染瞪着他,眼神锋利。
魏子航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你和周锦辉不是兄弟吗?他没告诉你?”
“我……你的意思,周晋南是周锦辉杀的?他们不是兄弟吗?”
“魏子航,周锦辉要真的把周晋南当兄弟,他能背着周晋南,把时今引出去和你见面?”
时染冷冷一笑,满眼的讽刺。
魏子航被噎住了,但还是解释道:
“我和周锦辉只是合作关系!当初是他主动找上我,说能帮我见到时今,我才答应和他合作。我不知道他和周晋南的内部矛盾!”
他是恨周晋南将时今据为己有,也妒忌周晋南得到时今的爱,可是他没想过让周晋南死!
时染没有说话,但看魏子航的眼神明显不信任。
他对时今的执念那么深,时今又选择了周晋南。
为了得到时今,他和周锦辉能合作第一次,就能合作第二次!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时今低吟声。
时染急忙上前,轻声唤道:“时今?”
时今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天花板惨白的灯光让她瞳孔骤缩,恍惚间又看见周晋南浑身是血倒在面前的模样,她猛地坐起来:“晋南……晋南在哪里?”
她紧紧的攥住时染的手,声音颤抖:
“我刚才梦见晋南被人杀了,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说完,她转身翻找手机。
“时今……”时染喉咙发紧,泪水夺眶而出,“周晋南他.他已经走了。”
“不可能!你骗我!”
时今疯狂摇头,一把扯掉手上的输液管,
“我要去找他!他说过会来接我的!”
她挣扎着要下床,却被魏子航死死按住肩膀。
“放开!”时今突然张口咬在他手臂上,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也不肯松口。
魏子航疼得闷哼一声,却反而将人按得更紧:“时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要为他着想!”
这句话让时今浑身一震,缓缓松开牙齿。
她盯着魏子航手臂上的血痕,突然像被抽走灵魂般瘫软下来。
见她情绪稳定了一些,魏子航慢慢的开口:
“时今,周晋南死了!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你要是真的在乎他,你就不应该折腾自己和孩子。我相信他也不想看见你这么难过!”
时今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那些曾经与周晋南的欢声笑语,此刻都成了扎进心脏的钢针。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尸体?
“为什么……”
她突然喃喃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为什么是他?我们明明都计划好要结婚了……”
时染想安慰,却被时今空洞的眼神生生噎住。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浓稠的黑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我是不是做错了?”
时今望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滑进鬓角,
“如果当初不认识他,如果没答应和他在一起,他是不是就不会死?是我害了他,是我……”
“这不是你的错!”
时染挤开魏子航,伸手扶着她坐起来,轻搂着她说:
“周晋南很爱你!他是心甘情愿救你的!如果你爱他,就要好好的活着,把他那一份也过好!你不能让他白死!”
“不能让晋南白死?”
时今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瞪大眼珠,
“你说对,不能让晋南白死!我们要帮他报仇!
是周锦辉杀了他对不对?
他一直见不得晋南好,一定是他!!”
“时今,冷静点!”
时染握住她双肩,表情严肃:
“你听我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周锦辉就是杀人凶手!我答应你,我一定帮你查清是谁杀害的周晋南,但你不能乱来!”
“真的吗?”时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时染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痕,“我们是姐妹!我不会骗你的!”
安抚好时今的情绪,时染扶着她躺下休息,看着站在旁边忧心忡忡的魏子航,她挑眉道:
“我在这里没事的,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魏子航看了眼手上的血牙印,满脸不在乎:“没事,不用处理。”
“她今天受的刺激够多的了,你还想让时今内疚吗?”
被她这么一说,魏子航只能先离开病房。
他走后没多久,时今也睡着了。
时染看着她惨白的脸,不放心的给宋颜打了通电话。
刚挂断,负责案子的警察就到了,制服蹭得走廊椅子沙沙响。
“时小姐,周晋南枪击案的事,我们想找时今了解情况。她现在身体吃得消吗?”
领头的警察翻着记录本,钢笔尖悬在半空。
时染往病床方向瞥了眼,摇摇头:
“抱歉,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可能配合不了。我跟周晋南还算熟,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说着,时染把警察引到门外的长椅坐下。
“是这样的,我们给周家的人录完口供。他们都指证周晋南杀了他亲哥哥周子华,并偷盗公司机密潜逃。”
警察笔尖一顿,抬头盯着时染:
“你和时今小姐是最后见到周晋南的人,他有没有交给你们什么东西?”
他说的不会是那个u盘吧?
时染定了定神,说:“没有。当时事发突然,我们遇见周晋南的时候,他身上都是血,一直让时今快跑,好像被人追杀一样。
事发现场民警说过,是周晋南报的警。
如果真像周家人说的一样,他畏罪潜逃,他为什么还要报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还有,到底是谁在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