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队!”温暖突然尖叫。三十米外的槐树下,孙赞奇仰面躺着,警服前襟浸满深色液体。他连滚带爬冲过去,却在触碰他脖颈的瞬间僵住——那些根本不是血,而是某种粘稠的黑色油脂。
温暖突然拽住他手腕:“等等”他沾血的手指在孙赞奇眉心隔空画了个符,“这是镇魂香,他在假死状态。”话音未落,孙赞奇猛然睁眼,瞳孔里闪过一线幽蓝。
温暖带着林青跑出了幻境,也正好出了地窖,甚至温暖和林青都讲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出的地下室,但直到两人来到了地面上,看到了孙赞奇之后,把他唤醒,孙赞奇也感觉整件事实在是蹊跷,从温暖那里知道,每个受害人的肢体还都在地下室里。刑侦队赶来时已是黄昏。地下室入口像张开的兽口,浓稠黑暗里漂浮着甜腻的腐香。
但主犯却死掉了,这让他逃脱了最后的惩罚,这件事让他有些唏嘘,毕竟李小燃牺牲了!这让他一直因为没能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有些抑郁。
李厅那么信赖自己,把女儿交给他,结果他却没能保护好这朵娇艳的花,实在是有失水准。心里愧疚的不行,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死在了自己办案途中,一辈子都没办法忘怀。
孙赞奇握着手电的手微微发抖,光束扫过墙壁时,密密麻麻的透明玻璃瓶让他有些奇怪。
“每个人的心脏都泡在福尔马林里放在透明玻璃缸内。”法医的声音发颤,“防腐处理...完美到能看见血管。”
那手电光停在那几个里面只放了一只手指的玻璃缸内。
“他为啥要把无名指砍下来呢?”林青一脸的疑问和忧伤。
“你听说过爱情静脉么?传闻说,人的心脏有一条静脉跟心脏直通车。”温暖认真解释了这条特殊的血管的所谓浪漫含义。
那供桌上的青铜鼎还冒着青烟,鼎内漂浮着半张未烧尽的符纸。
林青突然捂住右眼惨叫,指缝间渗出黑血:“他在看我们!鼎里...有双眼睛!”温暖死死盯着鼎内翻涌的灰烬,终于看清那些不是纸灰,而是无数蜷缩的尸体残肢。孙赞奇在证物袋前站到深夜。李小燃的警官证照片还在微笑,边缘染着暗红指印。监控显示了她牺牲的全过程。
“孙哥……”沙沙电流声里突然响起熟悉嗓音,对讲机指示灯诡异地泛着绿光。
孙赞奇猛然回头,看见验尸台的白布在无风自动,一抹淡蓝裙角从门缝倏忽闪过。
孙赞奇的手电光在墙面上游移,光束扫过之处,蜂蜡层折射出诡异的琥珀色光泽。
那些被封在玻璃瓶子里的器官新鲜恐怖,泛着幽幽的光。
“死者年龄在16到22岁之间。”法医的声音在地下室产生奇特的回响,“那玻璃缸都是特制的,正好能让毛细血管显形又不影响浸泡。”
温暖突然蹲下身,警用匕首刮开墙角青苔。暗红色符咒如同血管般在砖缝中蔓延,他沾了点碎屑在舌尖轻触:“是掺了朱砂的尸泥,这堵墙吃过人。”
林青的咳嗽声陡然变得凄厉,黑色血珠顺着手掌滴落在地,瞬间凝结成冰晶。他颤抖的指尖指向了供桌后方:“那排蜡烛...十三盏青铜烛台……”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十三缸心脏和十三只手指在阴影里泛着柔光,每具塑像脚下都摆着盏熄灭的烛台。
孙赞奇警服内袋突然发烫,那是李小燃的头饰。
“孙哥!”新来的警员突然惊叫。“这些心脏每个都在跳动。”温暖扯开玻璃缸之间的蛛网,看了一眼后,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警员们都吸入了什么东西,产生了幻觉,至于自己怎么没中毒,他大概知道,毕竟自己从小就被爷爷教导,怎么防范,身体形成了肌肉记忆。
“别动!大家快捂住口鼻。”温暖帮助大家捂住口鼻,“是阴气实体化。你们看供桌上的香炉。”
青烟在鼎内盘旋成漩涡状,半张未燃尽的符纸突然立起,露出背面暗褐色的胎毛笔迹。
孙赞奇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笔迹他再熟悉不过——结案报告上李小燃的签名,此刻正在符纸上渗出鲜血。
对讲机爆发出刺耳杂音,绿光在孙赞奇腰间明灭。当他冲进验尸房时,冷藏柜的金属门正在有规律地鼓动,像是某种巨兽的肺腔。盖着李小燃编号的白布下,传出指甲抓挠钢板的声响。
“孙哥……”这次的声音来自他口袋。发夹的自动弹开,褪色照片上的李小燃突然转动眼珠:“快走!借命香要烧到第三轮了!”
停尸柜的鼓动声骤然停止,殡仪馆里,李小燃的尸体居然有了奇怪的变异,温暖也被通知赶快去看一看。
孙赞奇虽然是老刑警,但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紧张。
“小燃?”他脖颈后的寒毛根根竖起,警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一种香水味道,是孙赞奇比较熟悉的,李小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