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见,我要见大宝!
姐姐的书信,让江时景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dangkanshu.com
大宝抵京参加会试,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意味着一次新的挑战。
大宝读书向来就是十分厉害,此前的考试屡次中榜,若不是慕容先生觉得他年纪尚小,不该一路过的太顺利,所以专门拉长了一下他的科举时间,让他中间停下来读了两年书,那估计现在大宝已经成为了最年轻的贡生。
所以,他此番进京会试,成绩名次江时景一点也不担心。
他反而有些担心若是大宝成绩太好,过分张扬,会不会吸引到旁人的注意力,又会不会被有心人发现他是韩将军血脉的消息。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最终江时景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徐蓁蓁。
毕竟她才是大宝的亲娘,她有知情权。
于是,当日江时景便又找了个闲暇时间,以拜见安静之大人为由头,去了一趟安家府邸。
听见门房报信,安静之没多会儿就面色不善的迎了出来,看见江时景,他脸色更冷了几分,声音也冷冷道:“你来干什么?非要把我家里搅合的家无宁日才行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江时景向来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加上有韩将军那层的缘故,他本来对这个安静之也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与韩将军简直是万万不能相比的,徐蓁蓁再嫁竟然找了这样一个人,江时景最初知道的时候,只觉得为九泉之下的韩将军打抱不平。
直到听说这个安静之人品不错,对待夫人也是温柔体贴,他才算是好了一些。
可哪怕如此,江时景依旧不喜欢他。
对上对方如此阴阳怪气的话,也并不惯着,只比他声音更冷,说道:“安大人,我此来是为了韩夫人,也是为了一件关乎韩将军的大事。您若觉得我搅乱了您的生活,大可以去找韩夫人问个清楚,看她是否愿意见我。至于我安的什么心思,我一心只为还韩将军一个清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不知这在安大人眼中,是何心思?”
“你!”看眼前这个人明明是来搅合别人生活的,却如此理直气壮,安静之气的面红耳赤。
正欲发作,却听江时景又道:“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在续娶夫人的时候就应当知道她的过去,她与韩将军曾经是一对璧人,感情颇深,只是造化弄人,你不是也一样,若不是因为与你定亲的姑娘临时反悔,你可有机会续娶徐蓁蓁?”
江时景不是个会阴阳怪气的人。
他只想要表达,接受一个人,就理应接受他的过去。
“我那是……”安静之张开嘴,几番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甩手,对旁边小厮道:“去,把夫人叫出来!就说有人来找!”
小厮应声,可还不及往外走,就见徐蓁蓁已经匆匆忙忙来到了前厅。
以为二人还在剑拔弩张,她忙道:“你俩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说着,她又走到了安静之的身边,下意识护在了他身前,对江时景道:“江副将,我家官人只是一介书生,不管他说错了什么话,你都不该如此吓唬他。”
这话一出,不止是江时景,就连安静之也愣住了。
瞬间,前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两个男人都没了方才的怒火。
“既然如此,江副将来一起坐吧,我倒要听听,是何等大事。”安静之反倒成了邀请的人。
画面诡异却和谐。
江时景开门见山,直接当着二人的面儿说了大宝即将进京参加会试的消息。
躲旁人是该躲得,但安静之没有必要。
他是徐蓁蓁的夫君,这种私密之事,他早晚是会知道的。
“你说秉文要来……”徐蓁蓁一听,顿时愣住了,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
她的双眼瞬间湿润,嘴唇颤抖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狠心抛下三个孩子时,只有大宝秉文一个懂事会说话,她还记得小小的孩子抱着她的大腿不停的哭喊着不叫娘亲离开的样子。
每每想起,都痛的心脏生疼。
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大宝已然长成了少年郎。
听江时景说教养的非常好,甚至考中过府案首和县案首,徐蓁蓁更是眼眶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只一味的给江时景作揖。
一旁安静之见自家夫人如此激动,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最终只说了句:“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他,我不干涉!”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厅堂内就剩下了江时景和徐蓁蓁两个。
他在等对方的回答。
半晌过后,徐蓁蓁抬起眼,坚定地说道:“见,我要见秉文。”
这不是冲动之举,而是她方才深思熟虑半晌的结果。
江时景和沈青玥的到来
,也带来了马上要为韩建业沉冤得雪的可能性,过去小心翼翼的不敢触摸的过去和伤疤,已经到了马上可以揭开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么见一见大宝也没关系。
早晚,京城的人们也都会知道,那个曾经驰骋疆场厉害的如天神降临的韩建业,还有血脉尚在人间。
“好,既然如此,那等大宝来京,我便通知你。”
送走江时景,徐蓁蓁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安静之还在书房等着她的消息。
所以她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直奔向了安静之的书房。
屋子里还没有点灯,男人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案头写着什么东西,脸色也沉在黑暗里,蒙蒙的一片,不知道什么表情。
“怎么不点灯。”她像是每一个傍晚那样,直接走过来替他点起了案头的灯。
看到桌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样,徐蓁蓁勾了下唇,苦笑道:“怎么,这是给我写休书呢?”
安静之只是个五品小文官,当初成亲的时候他甚至刚刚到京城不久,也不知道她的底细,所以才迎娶了她。
如今知道了这些,徐蓁蓁觉得,以这个男人一向胆小怕事的性格来看,怕是要写一封休书给自己了罢、
“你浑说什么!”却不想,桌案边的男人倒是急了起来,蹭的一下站起身,然后将手头的信件展开呈现在她面前,说道:“我是给你儿子写路引!叫路上遇到的官员都照拂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