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出兵匈奴
深秋的雨裹着寒意,将刑部衙门的青瓦敲得砰砰作响。幻想姬 唔错内容
街上行人匆匆,青石板也被雨水打成深沉的墨色。
江秉文抱着一摞卷宗冲进沈府时,檐角的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呜咽,一如他疲惫的心情。
沈清玥正坐在暖阁里教昭宁识字,见他浑身湿透,绣帕还没递过去,就被他攥住了手腕:“娘,我查到了,五皇子,五皇子刑天就是幕后黑手!”
江时景搁下手中的兵书,烛火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清玥已经开口,将他想说的说了出来。
“这不可能,刑天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最清楚不过地,他绝不会害我们家,更何况,当初在贡院一事,若不是他暗中帮忙,恐怕你也不会那么快脱身。”
"正因如此,才更可怕!"江秉文将半枚玉佩重重拍在桌上,暗红血迹在温润的玉质上狰狞如疤,"城西当铺的伙计亲眼所见,黑衣人用刻着五皇子府印记的金子换走玉佩。还有这个——"他展开烧焦的木板,"李师爷宅邸废墟里的残片,上面的字迹与五皇子府公文如出一辙。"
这些证据似乎已经将刑天是幕后黑手一事板上钉钉。
沈清玥的指尖抚过木板上模糊的"韩案旧档",绣着并蒂莲的袖口微微颤抖,她还是不信。{?;新?¢完d}^本\神.站[} (追_最@新%¨~章d节-?
她想起刑天总爱抱着昭宁逗弄,孩子软糯的笑声还萦绕在耳畔:"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刑天自幼在西域做质子,断不会"
"可是娘!"江秉文突然拔高声音,惊得昭宁"哇"地哭出声,"暗庄分布图上,我的名字被标为'计划转折点'!他早就盯上韩家,那些命案不过是想借韩家冤魂之名,将脏水泼向我!"
江时景皱眉拾起龙纹匕首,刀柄缝隙里的蜡渍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想起刑天曾多次向他讨教兵法,两人在演武场挥汗如雨的场景历历在目:"若真是他,为何?他向来与二皇子不合,没理由."
除非……
"为了皇位!"江秉文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二皇子倒台后,太子病弱,圣上对他寄予厚望。可他不甘心只做个太平皇子,韩建业一案是圣上的心病,只要将我牵扯进去,既能除掉潜在威胁,又能试探圣上对韩家的态度。"
沈清玥按住额头,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望着儿子通红的眼眶,想起他在狱中受刑时都不曾落泪,此刻却因被至亲怀疑而红了眼。
雨势突然变大,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将满室沉默浇得支离破碎。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此事还是你自己来判断。”沈清玥定定道。
“好。”江秉文沉声。
三日后,江秉文孤身踏入城西暗庄。
残阳如血,将庄内枯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刑场上的绞索。
刑天倚在雕花榻上,鎏金酒盏在指尖轻轻晃动,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慵懒的笑:"江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你说,最近几桩案子是否都与你有关。”江秉文回去思考一夜,也觉得刑天或有苦衷,所以今日便亲自来问。
刑天见状,微微勾了勾唇:“你说与我有关?可我为什么要杀害它们?”
“为了……为了栽赃我!”江秉文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与刑天到底如何结怨,但他必须要问清楚,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你不必骗我,我有证据。”
证据重重摔在桌上,江秉文目光如刀。
刑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酒盏重重砸在地上。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梁上寒鸦:"好个聪明的状元郎!可惜."他话音未落,暗处涌出数十名黑衣侍卫,寒光闪闪的刀剑瞬间将江秉文包围。
"证据?"刑天弯腰捡起木板,慢条斯理地撕碎,"在这里,我说的话才是证据。"他逼近江秉文,呼吸间带着酒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那么清楚的,有些时候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秉文瞳孔骤缩,喉间泛起腥甜。他想起沈清玥教他的话:"永远给自己留条后路。"
而此刻,袖中暗藏的另一套证据,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肤发烫。
……
次日金銮殿上,阳光透过蟠龙藻井洒下,将满朝文武的影子拉得歪斜。
江秉文展开暗庄分布图时,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刑天跪在丹墀下,额角的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打湿了明黄色的蟒袍:"父皇,这都是江秉文的阴谋!他想离间儿臣与皇室!"
"离间?"皇帝捏着翡翠扳指的手青筋暴起,"城西暗庄查获的兵器,还有这些信件,又作何解释?"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信使跌跌撞撞闯入:"报——匈奴二十万铁骑犯边,已破雁门关!"殿
内瞬间炸开锅,武将们交头接耳,文臣们面色惨白。
太子挣扎着上前,咳得手帕上满是血渍:"儿臣愿领兵出征,誓退匈奴!"
皇帝望着太子羸弱的身躯,眼中闪过痛色。
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刑天,目光如刀:"你不是想证明自己?朕命你为征北大元帅,江时景为副将,三日内集结大军,若不能取胜,提头来见!"
刑天冷笑着叩首,额角在金砖上磕出闷响:"儿臣领命。不过,这江秉文"
"江卿家暂留刑部,继续彻查此案。"皇帝打断他的话,龙袍扫过御阶时带起一阵风,"记住,战场无儿戏,若敢心存异志,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退朝后,沈清玥立在宫墙下,望着漫天乌云翻滚。江秉文走来时,她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官帽,指尖触到他耳后未愈的伤口:"疼吗?"
江秉文摇头,望着远处校场扬起的尘土,那里正集结着即将出征的将士:"娘,我总觉得,刑天的阴谋不止于此。匈奴来势汹汹,会不会."
沈清玥将披风替他紧了紧,绣着云纹的锦缎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就算他有异心,也绝不会在国家存亡之事上算计,你且放心。”
风起云涌,战鼓即将敲响。
远处,雁门关,烽火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