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叶相危在旦夕

第474章 叶相危在旦夕

沈清玥蹲在破庙角落,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她沾满泥土的指尖。?·¢咸,,·鱼[$看?_`书¤ ′ˉ免?费$e阅ˉ}读a:

旁边的护城河满是恶心的腥气,沈清玥拧了拧眉,看着几个护卫刚刚捞上来的尸身……

“您能不能确定,这尸身真的是宁北王吗?”

手里的银铃是跟尸身一起捞上来的,似乎是宁北王的贴身之物,眼前的郎中则是沈清玥连夜在京城带出来的,是曾经给宁北王看过诊的老郎中,熟悉宁北王的身体特征。

老郎中大晚上被一群人带出来,直接就带到护城河边看尸体。

他根本不敢多问眼前人的真实身份,更不敢拒绝对方的任何一个要求,只能哆嗦着手将白布掀开,忍着恶心一点一点的去看男人的尸身。

“……几个……几个痣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老郎中侧过脸,不敢看已经被毁的严重的尸身的脸。

沈清玥闻言,皱了皱眉头。

这么一看,似乎真的就是失踪的宁北王的尸体。

可是怎么就会那么巧……怎么自己刚刚一回京城查这个事情,马上就能碰到……

掳走宁北王的人是谁?

又为何什么都没有要,直接就要了他的性命……

这些种种疑问都在沈清玥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她总是觉得不对,似乎总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沈娘子,马车记录查到了!"暗卫匆匆而入,怀中的账本被雨水洇湿边角,"近三日共有七辆马车出入后宫,其中三辆在戌时三刻经过角门,车辙印里带着茉莉花瓣。"

沈清玥翻开账本,目光扫过车驾归属记录。

当看到"宁北王府专用"的字样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纸页。

戌时三刻,这应该就是宁北王被人从宫中掳走的时间……

带着查到的信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自打江秉文中了状元以后,京城许多商贾人家想要攀附上来,所以纷纷抛来橄榄枝,想要赞助状元郎一座府邸。*¢第÷{一%1?看?书布?最e@新?章x节:

过去历年的状元郎其实都是这样的。

但江秉文没有答应,毕竟他的娘亲沈清玥是京城最大的皇商,如今的产业遍布整个大梁,甚至已经走通了西域的整条商道。

全大梁上下比他们家更有钱的人户估计也没有几个了。

因此,江秉文依旧住在府中。

但之前因为刑天陷害的事情,他暂时被停职,一直在府中静养,看见沈清玥回来,他激动的跑了过来,说道:“娘,你这一路可遇到什么危险?刑天……”

沈清玥去往雁门关之时,就说过一定会查到刑天陷害江秉文的证据。

“大宝,你先坐下。”

沈清玥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耐心解释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江秉文听的也是极其认真,听说刑天似乎与自己已故的生父韩建业有恩,江秉文神色突然就释然了起来。

“娘,我懂你的意思,如今朝堂纷乱,叶相又进了大牢,我们一家举步维艰,现在不是找刑天证据的时候,我们应当联手将叶相救出来,然后再说其他。”

没想到自己踌躇了一路的问题,大宝自己就说了出来。

沈清玥觉得心里十分安慰,又说了一些家常事,不免就聊起了宁北王失踪一事。

江秉文和她想的一样,并不相信宁北王是真的死了。

“娘,给你看这个……”江秉文神神秘秘,从自己的衣柜最下拿出了一个匣子,然后将里面的密报拿给了沈清玥。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潦草,却字字如雷:"如妃乃叶相养女叶宛兮"。

“什么?”沈清玥面色大动:“这是真的吗?”

江秉文点点头:“是的,密报的来源是可信的,而且儿子之前在翰林院之时,也听到几个老学士说,那个什么如妃的相貌与叶家的嫡女有几分相似。”

一件事是巧合,不可能件件事都是巧合。

沈清玥想到叶相如今的处境,以及自己在京郊破庙里面查到的那些线索。|£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突然,所有零散的线索开始在脑海中拼凑。

“戌时三刻的马车、茉莉花瓣、宁北王的失踪."她喃喃自语,"叶宛兮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事定然与叶宛兮脱不开关系!

………

虽说查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想要见到这个后宫宠妃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沈清玥想了几个办法都未能成功,她正准备让刑天帮忙想办法之时,突然看到了自己绣坊的负责人月娘,正在忙碌着准备往贵人家送今年新出的布料的新样子。

一个想法立刻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次日清晨,沈

氏绣庄的一行人就出现在了后宫的二门口。

负责接人的嬷嬷拿出腰牌,笑着对为首的月娘道:“月姑娘许久没来我们主子这儿了,这是最近有新花样了?”

月娘点头,笑着将准备好的一板子的布料样子拿给了对方。

“这些都是新出的料子,我们娘子专门叫送来给娘娘过目,要是有喜欢的,必定第一个送过来给娘娘。”

嬷嬷是皇后的身边人,最近圣上心里眼里都只有如妃那个小贱人。

底下人也都跟着烧热灶,唯有这个皇商沈家还对皇后挂心,嬷嬷自然也跟着高兴,便接了板子准备带人进去。

“姑娘,我……我要更衣……”一个身量娇小的小丫鬟从后面怯生生跑过来对月娘说话。

一看就是头回进宫的小孩子,没见过大世面的,月娘刚要骂,老嬷嬷便笑着说道:“莫怪小丫头,朝右边走,那边就有恭房。”

“是,是,多谢嬷嬷。”

……

顺着老嬷嬷指的方向,沈清玥小跑了几步,确信已经脱离开了她们的视线以后,这才擦掉面上易容的粉。

然后转身朝着如妃的宫殿而去。

如妃寝宫的茉莉香浓烈得刺鼻,远远就能闻到。

沈清玥屏着呼吸,趁宫女们不注意,悄悄溜进了内室。

叶宛兮正对着铜镜描绘眉间的花钿,见沈清玥突然闯入。

二人就这么直接在铜镜里面对视了起来。

“你为何要坑害叶相!他到底曾经疼爱过你!”沈清玥面色冷冷。

“呵。”叶宛兮正在梳妆,手中的黛笔顿在半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妹妹。怎么,来救你的好父亲?道德绑架我?他若是真的疼惜我,怎么在我被发配流放之时,都没有救我一救。”

那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太过分。

沈清玥卡在嘴边的话没有继续说出口,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呢若是懂得这些,就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

外面传来丫鬟们说笑的声音,月娘那边也不能维持太久,沈清玥不欲多言,直接开口问道:“叶宛兮,你为何要陷害叶相?宁北王的失踪,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叶宛兮起身,金丝绣鞋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绕着沈清玥踱步,指尖划过对方肩头:"不愧是女主角,果然聪明。不过可惜,太晚了。"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你以为老皇帝真的是因为我像淑妃才宠爱我?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罢了。至于宁北王那个傻的,你以为老皇帝真的就将他当成宝!”

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沈清玥瞳孔骤缩:"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宛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叶相和当初的韩建业一样,早就已经功高盖主了,这一切啊……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沈清玥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若是做错了事,那么可以想办法纠正改变,可若是已经被当成了眼中钉,那么也想此次,恐怕性命不保……

“女主角……我真羡慕你啊。”叶宛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所有的光环都在你身上,我最好的父亲也在你出现以后抛弃了我,当初被流放之时我多怕啊,我多希望他能救我一救啊,可是……现在,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说着,她猛地扯开衣襟,肩头的桃花胎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你以为这胎记是天生的?不过是用朱砂和草药生生烙上去的!"

………

从宫里出来,沈清玥理清楚了两条信息,一是叶相危在旦夕,二是叶宛兮进宫的前因后果都是这个黑衣人在后面操纵,那就说明这个黑衣人对老皇帝的过去非常了解熟悉,极大可能他就是宫里面的人。

而这个人也非常熟悉那个已经亡故的淑妃娘娘。

那他会不会是要给淑妃报仇?

沈清玥策马狂奔回府,夜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却不及她心底寒意。

推开书房门,刑天正在看书。

沈清玥一进门就开口道:“我要你带人守住天牢。"她扯下披风,露出内里被冷汗浸透的中衣,"叶相撑不过三日。"

刑天皱眉:“你查到什么了?"

"如妃是叶宛兮,黑衣人要借老皇帝的手除掉叶相。"

沈清玥抓起案头的卷宗摔在桌上,泛黄的纸页间,先帝淑妃的画像滑落——画中女子眉眼与叶宛兮竟有三分相似,"二十年前淑妃之死,其中应该有隐情,有人要替她报仇,叶相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窗外惊雷炸响,刑天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声响:"我去天牢。但你得答应我,查清楚黑衣人身份前,别贸然涉险。"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叶相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

第三日的牢饭送来时,他注意到碗底沉着半片桃花形状的木屑——是沈清玥的信号。

正要细看,牢门外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

总管带着一队侍卫出现,手中圣旨泛着冷光。

他面色也有血不忍,但没有办法,他只是个奴才。

“叶相……接旨。”

叶相缓缓起身,囚服下的一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在朝中多年,最后竟然沦落到这个下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总管清清嗓子正准备宣读圣旨,刑天却已经率着人群进了天牢。

“不审不断,就要判人死罪?父皇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独断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