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林卫东当干部

接下来的几天,果真像之前说的那样,院里来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对住户们挨个进行审查。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不过考虑到影响,他们一般在傍晚住户们下班后才来,待到晚上十点多钟就走。

即便如此,还是让不少人怨声载道。

林卫东最先发现聋老太太是敌特,检举有功,因此受到的波及最小。

审查人员只是随便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放他走了,还拍着他肩膀表扬他善于观察,心思缜密,及时挖出潜藏在人民内部的敌特分子,为国家人民避免了可能造成的损失。

虽然林卫东不知道一个区区的聋老太太怎么和国家扯上关系,但到手荣誉岂能不要?

调查人员给轧钢厂去了封表扬信,李怀德以此为契机对林卫东大加赞赏,当即擢升他为保卫科7组的组长。

也就是说他如今是干部身份,入职不到半年就被提拔为干部,自轧钢厂成立以来还是头一遭。

保卫科办公室,来恭喜的人络绎不绝。

大多是保卫科各组的组长,还有一些行动队的队长。

大家也算看出来了,林卫东这小子根子硬,和李建设李科长,副厂长李怀德都有交情。

身后站着领导,这样的人得罪不起,仕途上早晚都会再进一步,说不定下次见面,人家就升队长了。

所以大家都趁这时候来贺喜,顺便打好关系,混个脸熟。

林卫东脸上挂着笑,不论谁来都送上一包春城香烟,美其名曰“沾沾喜气”。

不止如此,在他的斡旋下,山子和小豹也顺利转正。

这俩小子对林卫东感恩戴德,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饭。

……

傍晚,刘海中和一帮邻居聚在前院乘凉。

“吸溜”,许大茂喝口茶,贱兮兮道:“大伙儿听说了没,咱院的林卫东今天被提拔成保卫科7组的组长,人家现在是干部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是一脸惊讶。

“这林卫东进轧钢厂才多久啊,这么快就成干部了。”

“这速度,他坐火箭升上去的吧?”

“哎哟,想想都觉得稀奇,大家还记不记得,就几个月前,林师傅去世的时候,那会儿他家就剩他一个人,差点被易忠海吃了绝户,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出息。”

“谁说不是呢,这就叫命,说出去谁敢信?那时候易忠海如日中天,在大院里跟土皇帝似的,瞧瞧现在,两个人正好倒过来了。”

这话说得颇为感慨,大伙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短短时日,大院发生这么多事。

易忠海的真面目被揭发,曾经的西合院战神傻柱被压制得不能动唤,长久以来骑在大伙儿头上的聋老太太是敌特,一向冰清玉洁的秦淮茹背地里竟然是破鞋……

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都像是做梦,可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不管怎样,大伙儿还是觉得这是好事。

易忠海管事时,谁家不是满肚子委屈,哪个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着贾张氏、聋老太太这种恶人在大院里横行无忌,谁心里不窝火?

凭什么他们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还要整天的被人欺负,被人道德绑架?

自打易忠海垮台后,他们感觉日子自在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受拘束,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着。

此时,一阵凉风吹来,吹散了夕阳顽固的余温,众人顿觉身上一片舒爽,安逸地闭上双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海中,黑着个脸坐在一旁生闷气。

今儿厂里广播了林卫东晋升干部的消息,气得他中午都没吃下饭。

凭什么?

想他刘海中堂堂七级锻工,在轧钢厂兢兢业业干了这许多年,连个班组长都没混上。

凭什么林卫东一个毛头小子,进厂还没几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干部?

刘海中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黑幕,于是西处跟人打听。

在花了点小钱后,终于知道是因为林卫东检举敌特有功,负责调查的军人给厂里写了封表扬信。

厂领导也是因为这点才破格提拔林卫东,毕竟是上级的面子,厂里不能不考虑。

知道真相后刘海中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实他也觉得聋老太太行为古怪,他也可以去举报的!

可为什么被林卫东摘了桃子呢?

刘海中一整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想来想去,终于找到根源——易忠海。

都是易忠海在大院里散布假消息,把聋老太太说成是什么狗屁烈属,迷惑了他的思维,这才让他痛失成为干部的机会。

想明白这点,刘海中对易忠海恨之入骨。

“大伙儿听我说两句。”

刘海中拍拍巴掌,见众人视线都挪到自己身上,才故作严肃道:“大伙儿别替不相干的人瞎高兴,林卫东晋升干部是他的事,跟咱们没啥关系,饭吃到别人嘴里,咱们就不挨饿了?”

听出他话里的酸味,许大茂挖苦道:“二大爷,这院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官迷?”

“听你这意思林卫东变成干部,你还不乐意了?”

“怎么着,用不用让他把位置让给你,让你去保卫科当组长?”

说罢,哈哈大笑。

住户们也被这话逗得不行,捂着肚子笑起来。

刘海中黑着脸道:“你这个许大茂,平时不好好学习,这会儿连好赖话都听不懂。”

“我堂堂七级锻工,每月70多块钱的工资,会羡慕他一个小组长,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我是说,咱们大院被这么一闹,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尤其是许大茂,你这样的小年轻日子最难捱!”

许大茂顿时气得不行,自己可是电影放映员,这年代最吃香的职业之一。

工资先不说,哪次下乡不是被老乡们捧着敬着,临走时还能带上一大堆土特产。

就凭他许大茂,怎么会没好日子过?

刘海中这么说,分明是在诅咒自己。

许大茂生气道:“二大爷,您就算当不成干部,也不能在这危言耸听拿我撒气啊!”

“您要是觉得厂里不公平,就自个儿找厂领导去说,咒我就能让您当官了?”

住户们也纷纷为许大茂打抱不平,刘海中什么德行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不少人都认为他这是吃不着葡萄酸,故意危言耸听吓唬人。

“二大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也就咱多年的邻居,换成别人早就揍您了。”

“就是,人大茂好好的,又是放映员,怎么就没好日过了?”

“咱大院的小年轻可不止许大茂一人,您这么说是一杆子把人都打死了。”

……

刘海中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面不改色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理由。”

“那你倒是说说啊!”许大茂不服气道。

刘海中白他一眼,故作高深道:“咱们现在出了聋老太太这个敌特,这事己经传遍了。”

“现在外面都说咱大院是敌特窝子,不说别的,谁家好人院门口整天停着军车?”

“军人来咱这干啥的?还不是来抓敌特嘛!”

“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整个大院除了易忠海没人有嫌疑,可别人不知道啊!”

“人家看子弟兵拿着枪进进出出,又不敢上来打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长久下去,哪个姑娘敢嫁进咱们大院?”

“我们这些上年纪的还好说,该做的都做了,就是苦了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听这院里有敌特,婚事不用谈就得吹。”

“可别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这事己经有苗头了。”

说到这,刘海中压低声音,朝众人招招手,众人也配合着凑过去。

刘海中说道:“这事己经有苗头了,老闫家,听说了没?”

“他家大儿子跟一个叫于莉的姑娘处对象,就因为这个吹了,老闫这两天急得嘴上都长水泡了!”

闻言,众人俱是恍然。

刘海中这话在理,可以说一针见血。

这年头讲究名声,讲究清白,讲究阶级出身。

工作单位里有什么调职升迁的事也会第一时间调查这人的背景。

谁要是跟敌特扯上关系,别说本人,就连家人都得受牵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现在大院出了个聋老太太,相当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谁都说不清楚。

许大茂更是大惊失色,他家里最近在给他安排相亲,听说对方还是娄半城的女儿,人长得水灵。

本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最近不知为啥姑娘总是拒绝跟他见面。

他还纳闷呢,心想是不是自己哪做错了。

合着闹了半天根子在大院里!

许大茂苦着脸道:“二大爷我错了,我不该跟您呛声顶嘴。”

“我知道,您这么说一定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您可是咱院的管事大爷,易忠海被撤了就剩您最大,您得给大伙儿拿个主意。”

“对,二大爷一定有办法!”

“没错,咱二大爷跟易忠海不一样,是个办实事的。”

……

住户们纷纷求刘海中拿个主意,刘海中被捧得飘飘欲仙,他太喜欢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了。

“想让我出个主意是吧?”

刘海中勾起嘴角,拿捏着腔调说道:“这事,咱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