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望着对方背影喃喃自语:“行,何雨柱,你还真有志气,都到这地步了还想着报复。”
“既然你想玩,老子就跟你玩到底!”
今晚是7组值班,所以林卫东晚上不能回家,得等到明儿早上下一组的人来换班才能离开。
林卫东回到办公室,只见灯光昏黄,小豹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
“傻小子,别睡了,等会儿还得去门口站岗呢!”林卫东喊他。
小豹从混沌中惊醒,吓得打了个激灵。
林卫东问他:“山子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
小豹老实答道:“他啊,八成是找其他科室的人玩钱去了,他上回值班输得老惨,说这次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草!”
林卫东低声骂了句。
轧钢厂明令禁止赌博,抓到就要罚款。
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不少工人都好这一口,连保卫科也不例外,大家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趁晚上找间没人的办公室,或者打着风灯,到小仓库赌钱。
山子也有赌博的恶行,不过这小子心里有数,玩得金额也不大,林卫东就没怎么管。
可这会儿怎么听都觉得山子上头了,赌博这玩意可是很可怕的,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万劫不复。
为了以防万一,林卫东立刻命令小豹把山子找回来。
“组长,您找我?”
山子急匆匆地跑回来,虽然笑得谄媚,但满脸都是意犹未尽之色,显然还惦记着回去赌钱。
林卫东叹口气,说道:“从今天起,咱们7组禁止赌钱,谁再被我发现,我就把他交给李科长处理,听见了没?”
闻言,山子面露难色:“组长,是不是太严格了点,其他组……”
林卫东厉声道:“其他组是其他组,你管别人干什么?”
“你是7组的人,就得听我指挥。”
“要是不愿意,立刻写报告,我跟其他组长说句话,马上就把你调走。”
“今后不论你赌到什么程度,哪怕倾家荡产,出去偷,抢,都跟我没关系!”
山子悻悻低下头,不再言语。
小豹头一次见山子挨批,当即乐得不行,过去挖苦他:“我说山子,你这不行啊,平时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你要真有志气,就该首接打报告,去别的……”
“滚!”
山子没好气的骂道。
两人又胡闹了一阵,气氛顿时缓和不少,林卫东这菜说起正事,要求两人出个主意,下一步怎么对付何雨柱。
小豹还是那套说辞:“组长,这有啥难的,咱们首接把他抓起来打一顿,这多解气,整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林卫东白他一眼,说都懒得说了。
这时,山子忽然高声道:“组长,咱们可以赌钱啊!”
小豹摸摸他脑袋:“不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胡话了。”
山子没空搭理他,对林卫东解释道:“组长,我也知道赌钱这东西害人,您不让我赌,我就不赌了。”
“不过他何雨柱又不是啥好人,既然现在正道走不通,咱们为啥不试试旁门左道?”
林卫东脸色凝重,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山子说道:“咱们可以找人诱惑何雨柱赌钱啊!”
“反正这小子现在山穷水尽,这时候只要眼前有一点光亮他就得扑过去。”
“咱们前期多出点血,让他尝尝甜头,等后面上了瘾,肯定越赌越大,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他自己就废了。”
闻言,李卫东眼前豁然开朗,对山子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山子这招虽然损,但着实有用。
赌博这东西销魂蚀骨,只要陷进去,必定万劫不复。
而何雨柱现在穷途末路,急于寻找出路,不妨就用这招给他下个套,让他自个儿钻进去。
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一头钻进来的富贵窝,实际上是个埋骨地,那场面…啧啧,肯定会很精彩。
说干就干,林卫东立刻命令山子和小豹去资料科取来厂里的管控名单。
所谓“管控名单”是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
解放后,新社会存在很多受旧社会影响,深染恶习的黑五类人员,包括盗墓贼,扒手,妓女等等,由于他们也是受害者,且本身并没做多少危害社会的事情。
因此国家对其从宽处理,接受思想改造后让他们重归社会。
但毕竟这些人受旧社会荼毒太深,难保脑子里仍然存在封建余毒,所以他们进入工厂单位后,要接受保卫部门的随时管控,防患于未然。
林卫东三人查阅着名单,想在其中找到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可查了半天都没什么头绪。
上面的人多是社会渣滓,人渣败类,跟易忠海一个德行。
这时,山子忽然说道:“组长,我找到了,这人能用!”
林卫东眼前一亮,凑到山子身边仔细看去。
只见山子指着一个名字说道:“金润田,外号金瞎子,解放前利用打小鼓当掩护,私底下帮赌场拉客,放印子钱。”
“这人挺精明,胆子也小,往外放的都是小钱,手里也没沾人命。”
“同期跟他抓起来的有十多个人,除了他全被咱新政府枪毙了。”
“金瞎子在思想改造班表现良好,改造完成后被分配到咱厂招待所当水暖工。”
“他们这些人身上有污点,因此不参与工级考核,每月雷打不动20块钱,足够他们生活了。”
“嗯,看起来倒挺靠谱。”
林卫东沉吟着点头:“山子,这人——你在跟我仔细说说。”
于是,山子便把金润田的生平事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林卫东也对这个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当即拍板就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