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余温还是没有来上班。


    今早，余温被一通电话惊醒，得到了一个天塌下来的消息。


    余母在电话那边焦急的说：“小温，奶奶出了事，摔伤了腿，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我和你爸还有工作实在脱不开身，你回来照看些时日。”


    好在是摔伤。


    提到奶奶，余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火急火燎收拾利索后，就夺门而出，往黎市中心医院赶去。


    从余母那里知道了奶奶的病房所在，余温搭上电梯，赶往病房。


    病房里，余父余母还没离开，见到余温后，两人向她交代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说是，今天还有一份大的单子要签。


    余温能理解父母的所做，不去忙工作，奶奶也不会在顶好的医院养病。


    余温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奶奶了，看见她老人家若无其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埋怨一句，“您啊，心真大，腿都折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奶奶狡辩，说到余温心里去了，“我要是不生点病，哪能跟我的大乖孙女待上几天。”


    “今年过年回家过？”


    余温晃了晃神，这些年很少回家。鸟儿大了终是要离家的。


    再者，她家里还有个弟弟，年纪只比她小一岁。两人关系不大好，原因是余温的弟弟工作单位好。


    余温还记得，她毕业的那一年，是弟弟大四实习的时候。弟弟进了一家不错的企业，那年过年的时候，这件事就莫名其妙成了串门亲戚的饭后闲谈……


    余温犟不过，还躲不起？


    就这样，她就再也没回家过过年。


    “今年，再说吧。”余温抿起唇。


    “嘚，不用说了，再说就是不回去。”奶奶耍小孩子脾气。


    余温找了把椅子搬到奶奶床边坐下，岔开话题，“余念来吗？”


    “你们啊，都是大忙人！小念都不在国内，哪能赶回来，告诉他不就是让他徒增担心。我让你爸你妈没跟他说。”


    滴——


    余温可没管那些事。


    一通视频通话打了过去。


    那边还黑着天呢，弟弟余念被电话铃声吵醒，手胡乱摸到床头柜上，终于摸着黑摸到手机。


    余念也没细看上头是谁，就接了视频通话，放在耳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稀里糊涂的问了一句，“谁啊。”


    “怎么，在国外待傻了，姐姐都不认识了？”余温调侃，“你把耳朵对着我干嘛？”


    余念听后身体猛的一僵，揉了两下眼睛将手机从耳边挪开，看见手机屏幕上打扮的精致漂亮的余温，眼睛一亮，紧忙开了灯，“姐，真的是你啊！”


    余念注意到余温身后的墙面，家里不是这样的，他身体不好，又总是生病，这样的墙面他在熟悉不过了。余念皱了皱眉头，“姐，你怎么在医院？”


    余温看着头发乱成鸡窝的弟弟，噗嗤笑出了声，“怎么，在国外养鸡不成？”


    “不是我住院，是奶奶。”余温将前置画面改成后置。


    余念没在意余温的调侃，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还没等他问怎么回事，奶奶就很不情愿的说道：“你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说了不让你弟弟知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气的都磕巴了。


    余念不乐意了，“奶奶！怎么就不能我知道了！等着，我一会就往回赶。”


    “打住！”余温叫停余念，“你给我好好在国外待着，奶奶没什么事，就是摔伤了腿，在医院养几天就好了。”


    余念狐疑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余温，从小他这个姐姐可没少骗过他，“你没骗我？”


    余温白他一眼，“我骗你作甚？”


    “行，反正还有一两个月我就回国了，之后也不走了，你要是敢拿奶奶骗我，我就！我就！”


    “就怎么？”余温反问。


    “就跟你绝交！”挂断电话。


    “挂了？”奶奶问。


    余温点头。


    “你说说你，给他打过去干什么。”


    “就他这性子，到时候回来看见你腿脚不利索，问起来，你们怎么圆？非得耍上一阵，你们这年还过不过了？”余温解释。


    “什么你们，是咱们的年。”奶奶纠正余温的话。


    “好好好咱们，您好好休息，我出去透透风。”病房闷得很。


    “行行行，就这么说定了，今年过年回家过。”奶奶心满意足的笑了。


    余温刚要辩驳，发现奶奶一直在引自己说咱们的年，她又气又好笑，调侃一句，“奶奶，你诓我！”


    “不诓你，你能回来？”


    =


    向之安苦苦搜寻一圈后没有在酒吧看见余温，心里空落落的，换好工作服，乔识意突然来了这。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魏愉上前打招呼，“识意姐，你怎么来了？”


    向之安也在一旁打了声招呼，“你好。”


    老套。


    乔识意耸耸肩，“你们余温姐家里出了点事，就让我牺牲我宝贵的、难得的一日假期，到店里帮她照看照看。”


    魏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去忙了。


    听见余温家里出事，向之安紧忙向乔识意追问道：“余温姐家里出什么事了？”


    乔识意将余温奶奶的事都给向之安说了去。向之安垂眸，思索片刻，将手上的托盘放在吧台上，跑进休息室，将便装一换，就冲出门去，往外面跑。


    乔识意见向之安噌的一下从身前跑过，急忙招呼一声，“你干啥去？！”


    少年没回话，依旧我行我素。


    乔识意疑惑不解。


    向之安先去附近的水果店买了点水果，打一辆出租车就往市中心医院赶。


    从过从乔识意那里知道的科室门号，向之安停在门前。


    咚咚咚——


    余温正在和奶奶唠嗑，听见敲门声，两人皆是疑惑。


    奶奶住院的事，除了自家人知道，没往外说过，就连亲戚朋友都没有说过。谁会来？


    余温去开门，看见向之安拎着水果站在门外，十分有九分的诧异。


    “余温姐，听说你家里有人生病，特意来看看。”向之安笑着，将水果递到余温跟前。


    余温迟缓的接过水果。


    “小温，是谁啊？”


    向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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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里面瞄去一眼。


    余温道：“店里的员工，听说您生病了，特意给你送了些水果。”拎着水果进屋，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后又朝门口的向之安招了招手。


    向之安走进去，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关心问道：“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奶奶笑的合不拢嘴，招呼向之安过来坐下，夸他，“真是个好孩子，奶奶没事。”


    向之安被奶奶安排坐在了余温旁边，两人坐在一起，余温觉得尬得慌，想挪开坐，奶奶不让，就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


    奶奶看的笑的心花荡漾，她想：店里店员多的是，怎么就这个来了呢？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奶奶盯着向之安，问道：“小伙子，多大了。”


    “二十。”


    “年轻呦。”在一转眼看见余温，“大五岁，不好办。”轻声呢喃。


    余温离得近，听见了，“奶奶，什么大五岁？”她隐约猜到了，瞄了一眼向之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打死都不可能！


    奶奶很喜欢向之安，“又老实，又有责任心。”


    向之安抿起唇。


    余温见奶奶越陷越深，及时止损，“奶奶，这都中午了，我领他出去吃，就先不陪您了。”


    “快去，快去！”奶奶乐开怀，“不用担心我。”


    余温拍了两下向之安的肩，“走。”


    向之安没犹豫，直接跟上去。


    医院附近有家餐馆，是做川菜的。


    余温是那种喜欢吃辣又不能吃辣的人，所以都点了微辣，一饱口福就好了。


    向之安看着一桌子辣菜，抿唇不吃。


    余温假生气，“怎么，我请你吃饭，连这点情面都不给？不和胃口？”


    “没，没有。”向之安解释，加了一块牛肉半天没敢吃，上回喝那一口酒，可是要了他老命了。


    向之安目光落在一旁的冷藏柜上，将牛肉放在碗里后，他走去买了瓶水回来，把水倒进一旁空碗，夹起牛肉在水里涮了涮，这才敢吃。


    余温看着向之安这一些列操作，大为震惊，至于这么执着吗？不能吃就寒暄几句话，然后离开回去不就好了吗？


    余温给向之安夹了一块沾满红油的小白菜放到向之安碗里。


    向之安看着这块“小红菜”，他放弃了。


    余温见计划得逞，“你今天来没有别的事了吧。”


    向之安摇头，“没有。”


    “没有就回去吧，明天就周一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还要回去照顾奶奶，对了，奶奶你也不用经常来，过两天就出院了。”余温说完，拿起包就要走，看这一桌子菜觉得浪费，“这些菜你打包回去吧，我就先走了，拜拜。”


    向之安神情复杂，但也没拒绝。


    过几天奶奶就出院了，他记住了这句话。


    余温离开后，向之安将饭菜打包，回了寝室通通丢给初长宁。初长宁乐开了花，吃了一口后辣的喝下半瓶水。


    龇牙咧嘴的说：“向之安你不要命了吃这么辣！”


    “斯哈……斯哈……”


    “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