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世界与现实不符】


    余念生病并不严重，没两天就好了。余温一直照顾到余念病好的那天。


    今天除夕，全家人都等待着今天夜里市政府放的一场烟花。


    今天一早，余温和余念，家里的长辈都挤在厨房。每年除夕吃饺子是传统，恨不得一连吃上几日。


    余温和余念坐在沙发上，电视关着的，两人愣着神。忽然，余念扭头看向余温，“姐，你说咱俩要不要出去吃？”


    “出去吃？”余温左右想想，她很想出去，但是……哪里好意思出去呢？家人都在忙碌着，她和余念偷偷跑出去，那不是会寒了家人的心？“你自己去吧。”余温说了违心话。


    听见姐姐说不去，余念也打消年头，靠在沙发上，等候饺子出锅，猜猜看今天吃的什么馅。


    两人等待的时候，门铃“叮”的一声突然想了起来。余温暗道不好！紧忙起身往楼上跑。


    余念将余温望着，倏而想到什么，蹭蹭蹭也跟着上了楼。


    见没有人出来开门，外面来的客人以为屋里的人都在忙碌，没有听见。又按了一下门铃。


    正好，余母从厨房出来，听见这声门铃。她记得，余温和余念方才是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的，现在不见了踪影。瞬间明了，嘟囔了句，“这俩孩子。”


    她披上一件外套，出门去开门了。


    =


    “哎呦，有几年没见，我们之安都成大孩子了。”说话的是向父的姑姑，几年前离开的黎市。这不，今年刚回来没两天，不知从哪打探来的消息，找到了向之安家的地址，特意来拜年的。


    向之安笑着点点头，他对这个姑奶奶的印象并没有多深，只知道，小时候，她的确抱过自己。


    向之意眼珠子一转，她从向之安身后，双手捂住向之安的脸，使劲揉了两下。


    向之安被向之安弄得一愣。就听见向之意小声在耳边道：“我的好哥哥，你现在有把柄在我身上，咱们这姑奶奶可是难缠的很，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可就把你追女孩子的事给说出去喽……”


    “当然，你要是听你妹妹我的话，我还会帮你脱身。怎么想你都不会亏，我的好哥哥，你答应不答应？”


    向之安小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等姑奶奶走了，我再告诉你。”向之意喜笑颜看，看来这个把柄很好用，所以要在向之安追到余温前，好好利用。


    向之意松开向之安，跑到姑奶奶身旁，同她坐在一起，挽起姑奶奶的胳膊，“姑奶奶，您光记得我哥哥，都不记得我了？”


    “姑奶奶当然记得，这不我们小之意嘛，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小之意都长这么大了。”


    接下来，向之意就一直缠着姑奶奶唠嗑，向之安见没自己的事了，穿好外套，出门消食去了。


    出门消食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向之安拿起手机来看，是余温的弟弟余念发来的。


    那天，余念打算帮向之安追自己的姐姐余温后，两人就加了微信。一直到今天才说上第一句话。


    【你到底还追不追我姐了？】余念问道。


    【怎么了？】向之安反问。


    【还能怎么了，都过年了，你对我这个未来的小舅子连声新年快乐都不要说。】


    【新年快乐。】向之安满足余念的要求，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


    【给你发消息，自然是要帮你。今晚我们全家都要去市政府看烟花，你记得来。】


    全，全家？向之安心中惶恐。【全家吗？】


    【放心，到时候我带我姐脱离家庭！】


    【好。】


    聊天结束，向之安站在山头望着身后这片城市，他想：很快又能见到余温姐了，真好。


    =


    到余温家里的客人是奶奶的朋友，跟余温与余念两人的交情都不深。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能有一个知己，别提有多高兴了。奶奶在打听到好友只是路过，想到她就来这看看，还没有吃早饭，就铁了心要将她留下来，吃顿早饭再走。


    好友拗不过奶奶的好意，只好打扰了这一家子。


    余温与余念同时松一口气，两人出门面面相觑，彼此眼神中都在诉说着一句话，还好，不是那些难缠的亲戚。


    自爷爷走后，每逢除夕奶奶都要掉眼泪，今年有好友在，看着奶奶这么开心，全家人巴不得让这个好友年年都来一趟。


    吃饭的时候，奶奶与好友讲着他们以前的经历，余温听得入迷，一个饺子在嘴里半天没嚼两下。


    讲着讲着，就讲到了爷爷。奶奶说，那时候大多人家家里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的家里也是如此，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奶奶有一个待她很好的弟弟。家里也并没有怎么苛待于她，唯独她的母亲，那时巷子里别的家的媳妇头一胎都是男娃，唯独她们家是女娃，母亲觉得面子过不去，所以并不喜欢她。


    好在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学过几年书。


    也正因如此，奶奶并不喜欢男孩子，那时性子比较偏激，觉得都是男孩子害得她不被妈妈喜欢。


    所以对爷爷的追求，始终视若无睹。


    余温也才知道，原来奶奶和爷爷也有过一段拉扯的日子。她不知为何想到了向之安，这小子明明没做过什么能够让她记忆犹新的事，可偏偏每每听见看见相似的场景，总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余温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用过早餐，余温站在阳台上，阳台是露天的，上面的积雪早就被余念打扫干净。阳台中央有一张年头久远的木质方桌，还有四个形似树桩的椅子。


    余温坐在上面，鬼使神差的给乔识意发去一条微信，她问，【识意，在你看不见那个男生时，听见和他相似的事迹，你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吗？】


    乔识意身为“10g冲浪少女”，手机巴不得一天都不离手，很快回应余温的问题，【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温温你说的这种情况，但是我想，我一定会的。因为这是喜欢啊，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在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小事中看见他的身影。】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可我……】余温刚准备发出去，却犹豫了，她实在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内心，对着一点点对人的喜欢都想要当做只是对美好的留恋罢了。她想：美好总归是要离去的，何必要时刻谨记在心？虽然有过想给向之安一次机会的想法，可……她实在不敢迈出内心那一道坎。


    余温她真的害怕，再一次被爱情欺骗。


    【你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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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了？】乔识意问道，【是不是9.5分？】


    余温关了手机，没有回应。


    乔识意也看透了余温的想法，也没有追问。


    吹着冷风，有几片雪花飘飘然落在余温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天空飘下雪花，是许多片簇拥在一起，她叫了余念一声，“好弟弟，出来扫雪。”


    余念一直站在阳台处的玻璃落地窗后，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雪越下越大，透过窗户，朦胧夜色，大雪纷飞，就像画一般。


    “雪下这么大，出行怕是不安全，要不今天就不去了？”余母担心天冷路滑，开车不安全，同样也担心奶奶年纪大，虽然身体硬朗，但是染了病终归还是不好受的。


    余温持同样态度。


    余父没有说话的权利。


    奶奶没说什么，只望着漫天飞雪，似是又想起了爷爷。


    余念却不这么想，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食言！


    余念打岔，拉住余温手腕，道：“你们不去，我带我姐去！”


    余温诧异。下这么大雪，她可不想折腾。安安静静在家看着晚会，不好吗？


    余念小声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为啥？”


    “因为……”余念哽住，他可不敢把今天晚上的行程都告诉了向之安这件事告诉余温。余念咬咬牙，“因为你是个爱弟弟的姐姐，弟弟想去看，姐姐就应该领着去看。”


    余温不解，“有手有脚也有驾照，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多没意思。”余念狡辩。


    ……


    正在两人争执之际，余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余念暗道一句，“糟糕。”难不成向之安已经到了？他这样想着，拿起手机来看，瞬间松一口气。


    “那就不去了。”余念松了口，大喘了两口气上了楼。


    因为向之安方才发来一条消息，说家里有客人没走，去不成了。


    他们这个姑奶奶就像一片狗皮膏药，说整个黎市就他这一家亲戚，人多在一起热闹。就打算今年两家合伙过年。


    向之安自是不愿意的，晚饭都没有在一起吃，回到自己的房子去，简单吃了两口研究半个假期的蛋糕，就回到房间透过落地窗一直望着窗外。


    那扇窗户后，可以看见黎市的夜景。刚好还可以看见一点桐古巷。


    余温以为余念说不去了是在生自己的气，过了一小会，她上楼来到余念的房间，见余念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便顺了余念的意，拉起余念带他去了市政府。


    总是漫天飞雪，聚集在市政府的居民也是多到离谱，好在烟花是在天上绽放的，人人都看得清楚。


    大约十点钟左右。


    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疏散场地，让居民靠后，留出一点空地。


    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工作人员点燃烟花。烟花倏地蹿上夜空，炸开绚烂色彩。


    余温抬头望着，心想：这样美的事物今年竟然看见了两次。


    向之安站在落地窗后，看着那点微小的烟花，在夜空中穿上一层朦胧。他想：余温姐应当也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