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暗涌

    晨雾如纱,缭绕在清水村间,白桦站在祠堂后院的枯井边缘,雪白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雾气融为一体。在和林月茹交谈后不久,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此地。


    不是不信林月茹,而是他怕她没有灵力从而遗漏了什么信息……


    见此白桦没有犹豫,他纵身一跃,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入井中。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但他足尖轻点,稳稳地落在井底。晨光从井口斜射下来,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果然如此...”白桦目光一凝,看到了林月茹所说的那些痕迹。井壁上赫然多出来了一条甬道,于是他不假思索的按照林月茹所说的,沿着井壁的甬道走向洞穴深处。


    果不其然……这里的画面和林月茹描述的别无二致,白桦停在宽敞的洞穴中央,环视四周。石壁上的抓痕深达寸许,排列杂乱无章,像是邪祟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留下的。


    角落里,一尊残破的石像横在甬道两侧,头部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身子,断裂处露出参差的石碴,倒塌的灯盏散落一地,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灰。白桦捻起一点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下轻嗅,只是燃烧后的残留物,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那洞穴中那突兀的水池也已经因为林月茹取走内丹后归为平静……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昭示着此地曾发生过一场战斗,而且就在近日。


    白桦用神识扫过四周,洞穴每个角落都在他感知下一览无余。除了这些表面痕迹外,整个洞穴干净得反常,没有残留的气息,也没有灵力的波动,一圈下来竟然毫无所获……


    这太不自然了。即便是再高明的修士出手,也会留下细微的灵力残余。除非——有人刻意清理过现场。


    白桦不免叹了口气,或许真如林月茹所说,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才在他们来到将此地之前就将邪祟斩杀了吧!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留影玉简,将洞内景象一一记录,又在几个关键位置布下法阵将此洞彻底封锁,这才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寺庙前院不久,宁雪、谢三水和苏婉儿也紧接其后归来。宁雪怀里抱着几株泛着微光的灵草,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大师兄!我们找到流光莹了!”


    谢三水则一脸疲惫,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经过一天一夜未眠,而后今早又被宁师姐拉去做苦力,他哪怕是个修行之人,精力也都已经被榨干了,现在只想倒头就睡。他拖着脚步走到石阶旁,直接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廊柱闭上了眼睛。


    苏婉儿站在宁雪身侧,嘴角挂着温婉的笑意,她朝白桦点了点头,活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


    白桦站在寺庙前院的青石板上,晨光透过古榕的枝叶斑驳地洒在他的白袍上。他注视着宁雪怀中泛着微光的灵草,唇角微微上扬:“流光莹是难得的灵植,你们做得很好。”


    宁雪小心将灵草收入玉盒:“要不是苏姐姐带路,我们找三天也找不到这生长在悬崖背阴处的灵草。”她转向苏婉儿,眼中满是感激。


    被宁雪提及,苏婉儿不由得微微一笑,右手下意识地抚过左腕上的银镯:“不过是碰巧知道地方罢了。”


    白桦微微一笑,目光在苏婉儿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辛苦了。”


    林月茹站在廊柱的阴影处,她没有现身,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黑鳞,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


    黑鳞微微颤动,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仿佛在回应林月茹的思绪。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苏婉儿的银镯上,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似乎在确认什么。


    或许苏婉儿是在和系统交流着什么,只不过隔得太远,林月茹暂且听不见。


    待众人聚齐,白桦这才将村庄一事的结果缓缓道来。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井底洞穴的发现,以及邪祟已被除去的结论,却也刻意隐去了关于现场被清理的疑点。


    他自有顾虑,毕竟小师妹天性纯真,若知道事情另有隐情,定会刨根问底,反倒可能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谢三水……白桦余光扫过这个新入门的师弟。他本就因家乡遭难而心神不宁,若知晓此事可能另有蹊跷,恐怕更难静心修炼。


    宁雪听得脸色发白,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玉盒:“难怪那些村民死状诡异……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也多亏了某位好心的修士相助,除掉了邪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声音发颤,显然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村民。


    “哦?那这样看来村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林月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她不知何时已从阴影中走出,已然换了一副装扮。


    只见她发尾用一根青色发带慵懒地束起,头上不带任何多余的发饰。那一身简朴的素白长衫衬得她愈发清冷,腰间只系着一条墨色丝绦,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这般打扮看似随意,却莫名透着几分出尘之意。


    白桦沉声道:“表面上看是如此。邪祟已除,村民的亡魂也能安息了。”他的声音平静,眼底却暗流涌动,“只是……”


    “只是什么?”宁雪追问。


    “只是一切太过顺利,太过蹊跷罢了。”林月茹接过话,她若有似无的看了苏婉儿一眼,玩笑道,“不知最早就在村子里的苏姑娘怎么看呢?”


    “系统,她这般问,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了?”苏婉儿有些心虚,但仍面不改色的在心中询问着系统。


    “还请宿主放心,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不会被发现。建议宿主以退为进,转移话题。”


    苏婉儿睫毛轻颤,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林师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哪能看出什么门道?”


    白桦的目光在林月茹和苏婉儿之间微微游移,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他轻咳一声,似要缓和局面,但还未开口,林月茹已先一步逼近苏婉儿。


    只见她缓步走向苏婉儿,素白的衣袂在晨风中轻扬:“苏姑娘何必自谦?能在邪祟肆虐的村庄安然无恙,想必有过人之处。何况你还能准确找到悬崖背阴处的流光莹,这份眼力也不简单。”


    她微微偏头,似笑非笑,“莫非,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况且,若说是有神秘高手除去邪祟,我只是好奇苏姑娘一直待在村子里,就没有见过不同寻常的人吗?”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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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只是按照你的指示提前来到这个破村子,顺便随手扔了几件道具而已,她林月茹发什么疯,用得着这么步步紧逼吗?”苏婉儿暗自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丝毫不显,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系统的指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何况只是一个逍遥宗的炮灰角色,宿主不必和她一般见识,一口咬死没见过,不知道便好。”


    苏婉儿听从系统的指示,面上依旧从容,甚至略带几分无辜:"林师姐这话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恰好避开了邪祟作乱的时候,慌乱之中哪里能遇得到高人?"她轻轻抚过腕上的银镯,语气温软,“至于流光莹,不过是幼时听村里的老人提过,这才试着带宁雪妹妹去找找看。”


    殊不知苏婉儿与那个所谓的“系统”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林月茹的耳中。


    “原来如此……”她在心中暗忖,“看样子她只是无意间成了这次事件的帮凶,却不知道幕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这可有趣了……林月茹轻笑一声,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的目光从苏婉儿身上移开。


    “是吗?”她轻飘飘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倒是我多心了。”说罢,她优雅地转过身去,衣袂翩跹间带起一阵淡淡的幽兰香。


    白桦适时上前一步,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微微鼓动。他沉稳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瞬间冲散了方才的微妙气氛:“好了,此事既已了结,那便不必再深究。”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远处连绵的群山上,“我们在此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宗门吧。”


    一直站在角落的谢三水闻言如蒙大赦,原本无精打采耷拉着的眼皮顿时抬了起来。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得先去歇息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蹿了出去,只留下厢房木门“吱呀”一声轻响。


    院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石桌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宁雪抱着玉盒,悄悄松了口气,转头对白桦道:“大师兄,我去把流光莹收好。”白桦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


    苏婉儿也温婉一笑,轻声道:“我去准备些路途上需要的干粮。”说罢,转身朝厨房走去,裙摆拂过青石板,步履轻盈。


    林月茹站在原地未动,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白桦走到她身侧,低声道:“月茹,此事暂且到此为止。”


    她侧眸看他,唇角微勾:“师兄是怕我多事?”


    白桦摇头:“只是觉得蹊跷之处尚多,需从长计议。”


    林月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懒懒地拢了拢衣袖:“随你。”她转身朝厢房走去,背影纤瘦而孤傲,仿佛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白桦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转身去检查明日启程的准备。


    朝阳渐起,晨辉四合,寺庙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檐角的风铃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未解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