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姐是熟人,浓妆女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二话不说就给我们三个安排了绿色通道。首发免费看书搜:小说虎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问诊,那股子热情劲儿,让人没法拒绝。
诊疗室里灯光惨白,仪器发出嗡嗡的低鸣声。先是抽血,护士拿着细细的针管,在我的血管上精准地扎入,我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看着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入试管。接着是做B超,那冰冷的耦合剂涂在肚皮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医生来回移动着探头,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而后,浓妆女走到我跟前,神色专注,开始望闻问切。她的目光如炬,在我脸上来回打量,接着又凑近,轻轻嗅了嗅,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最后,她伸出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这一套流程下来,又折腾着让我去取一份自己的尿液。整个过程,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每挪动一步都好似拖着千斤重的铅块。
现在的我,除了胸腔还在微微起伏,艰难地维持着呼吸,身体的其他零件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听使唤。大脑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一首在重复一个场景,那便是奥特曼打怪兽。那画面像老旧的放映机,在我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那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电视,所以印象深刻。
我们三人中,雷哥伤得最重,可此刻意识保持最清醒的却是他。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着坚毅,强撑着身体。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雷哥咬着牙,手臂用力,吃力地将我抱进了一个房间。他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紧接着,鹏飞也被丹凤女扶了进来,丹凤女一脸焦急,眼神中满是担忧。
“老实交代,你们去了哪里?”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我们对面坐着浓妆女,她翘着二郎腿,那十厘米的高跟鞋格外扎眼,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犀利地在我们三人脸上扫来扫去。我甚至感觉她有点像庸医,哪有医生上班浓妆艳抹还穿高跟鞋的?大褂里面,只穿了一件蓝色超短裤,春色一览无余。
“能不回答吗?”梁姐站在我旁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随口说了一句。
“那他们碰到了什么,你总能告诉我吧!”浓妆女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然后又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大蜈蚣,三西米长的大蜈蚣。”这次没等梁姐回答,丹凤女急忙抢着回答道。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恐。
“小姑娘,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浓妆女挑了挑眉毛,脸上写满了怀疑。
“绝对没有,你看,这是它的其中一个小爪子。”丹凤女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大蜈蚣爪子递给了对面的浓妆女。她的手还有些颤抖,显然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虽然只是大蜈蚣的小爪子,但足足有手臂粗细,上面还带着尖锐的倒刺,看的人毛骨悚然。浓妆女接过爪子,仔细端详着,眉头越皱越紧。
“可惜了,他们中的毒和大蜈蚣没关系,看来这个参考意义不大,但可以肯定他们身上的尸毒来自这个所谓的大蜈蚣。”
“尸毒?”梁姐和丹凤女听到这个词汇,同时大惊失色。梁姐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丹凤女则捂住了嘴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不要大惊小怪,从医学角度而言,没有所谓尸毒这个代名词,而且单纯接触尸体,只要做好防护措施,没什么。”浓妆女说完,起身出去,脚步急促。没多久,她手里拿着三个注射器和两盒药匆匆回来。
“我看了他们的伤口,也化验了血,像他们这样高浓度的破伤风杆菌,只可能存在于尸体里面。这种病毒只有在阴暗厌氧的环境中才能大规模繁衍,时间越久,病毒繁殖能力越强。”浓妆女边说边开始配药,她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药瓶和注射器,眼神专注。三瓶液体我不认识,但另外三个矮小的粉状药品我在医院见过很多次,应该是青霉素。
“我说呢,怎么每次打完青霉素能压制一会儿,可最多几个小时后,他们的病状又会严重起来。”丹凤女懂些医术,浓妆女这么一解释,她立马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我先给他们打一针,暂时压制住伤口的感染病毒,两个小时内我会拿一些进口药过来尝试一下,这种病很难治,突出表现就是反复性极强,你们也可以理解为破伤风杆菌在合适的温床繁衍足够长时间,最终导致它们自身变异了,这也使得目前人类的抗生素无法一次性将它们消灭,而且这种变异的病毒抗药性很强,像这种普通的青霉素最多可以用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没任何作用了。”浓妆女说得头头是道,她的专业惊到了我,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庸医,但没想到她的临床经验这么丰富。
“我爷爷的病就是这样的,各种名贵的中药西药都用了,但就是无法彻底断根,一旦停药一段时间,病情就会恶化。”丹凤女联想到了自己爷爷,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要不是家
底足够厚实,估摸着她爷爷早就离开人世了。
“喂,梁兰,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浓妆女给我们打完针,然后来到梁姐跟前,伸手轻轻拍了拍梁姐的肩膀问道。
“花再多钱也要治,你一定要救他们。”梁姐眼神坚定,紧紧盯着浓妆女,一字一句地说道,那眼神仿佛在传达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ok,你既然发话了,那就出来先交钱,我己经打电话了,药品一会儿就到。”浓妆女向梁姐招了招手,示意跟着她一起出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似乎只要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或许是打完针,我们三人的状态多少好了一些。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别说风凉话,我爷爷比你们病情还严重,他都没事,你们肯定也不会有问题的。”丹凤女红着眼睛,眼眶里闪烁着泪花,然后一一安慰我们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刚才浓妆医生讲的那番话我大致理解了,第一就是我们的病很难治,其二就是能治好也要很长时间。我有点心灰意冷了,要是后半辈子都像丹凤女爷爷那样,那我这辈子不就完犊子了。越是这样想,心就越累,我在心中痛骂老天爷不公,这日子才刚刚好起来,结果自己可能会成为永久的病号。
浓妆医生和梁姐来到走廊尽头,走廊里灯光昏黄,安静得只能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然后俩人开始具体交谈。
“我可提醒你,进口药老贵了,要想三人儿彻底治好,起码这个数。”浓妆女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十万?”梁姐疑惑地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
“我去,梁兰,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一百万,这只是保守估计。”浓妆女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似乎对梁姐的猜测感到不可思议。
“能便宜点不。”梁姐面露难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
“不能,我可没记得你有什么弟弟哥哥,如果是普通朋友,你没必要拿出全部家底。”浓妆女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他们三个我一定要医治,你只管用最好的药。”梁姐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然后特意交代道。
“我看那俩小伙长得还可以,难不成是你包养的小白脸?”浓妆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
“张蒙梦,我可没你那种癖好!”提到这个话题,梁姐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从耳根一首红到了脸颊,眼神开始变得躲闪起来。
“我们的班花可从来没看上任何一个男人,现在居然动了春心,着实难得。”似乎看出了梁姐内心的想法,浓妆医生继续调侃道,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你别只顾说我,你过了年三十了,怎么还不结婚?”或许是不想太尴尬,梁姐赶紧转移话题,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结婚干嘛!那种痛苦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我可不想来第二次,现在一个人也挺好,实在憋不住找个雏儿解解馋就行,老娘不差钱儿。”浓妆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们多久能出院?”感觉提这个话题浓妆女有些伤感,所以梁姐干脆聊正事儿,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慢的话两个月,快的话一个月,放心,我这里即是医院也是五星级酒店,包吃包住,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浓妆女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给我也开间房,没什么事情我也住这里。”梁姐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那个老色鬼没在缠着你吧?”或许是正事儿谈完了,俩人又开始聊起了私事儿,浓妆女脸上露出一丝关切。
“当别人都说你是黑的,那你也白不了,现在就这样也挺好,换条路走走。”梁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释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就是太傻,有资源自己不用,我觉得你二叔人还可以,只要他一个电话,那个老色鬼就得乖乖给你磕头认错。”浓妆女皱了皱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