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岁的姑娘,不知何时立在了菜摊旁,她柳眉倒竖,怒视着说闲话的婶子,那声呵斥便是出自她口。本文搜:零点看书 免费阅读
“呀,是沈浅啊,大学都放假了吗?我这还有事儿,不说了,不说了!”
那大媳妇认出了这姑娘,尴尬的嘀咕着,两三步就退开了。
沈浅也就是沈烨的女儿,沈潜的妹妹,听那婶子说的是自家哥哥,这姑娘哪里能忍。
“姑娘家家的,来不来就要砸人摊子,就说缺管教呢!”
那卖菜的婶子倒也不尴尬,叉腰便对沈浅说到。
“我但凡有一点家教,都不会开口跟你这种嚼烂舌根子的东西说一个字!毕竟谁也不会教自家姑娘,跟牲口较劲!”
沈浅也不示弱,同样叉起腰对那婶子说到。
“你骂谁牲口?说谁嚼烂舌根子?我说的哪个字不是事实?家里有灾星还不让人说了?”
那婶子提高了嗓门儿。
“你家儿子,溜门撬锁抢东西,祸害一片,还搞大十几岁小姑娘肚子,打得人流产,这才是事实,这才是灾星!你咋不在你菜摊前拉个横幅宣扬一下?怎么?文化不够写不出来?我帮帮你呗!”
沈浅针锋相对,也提高了嗓门。
这姑娘虽是年轻,可这吵架的气势却一点不落下风。
“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被戳中痛处,那婶子气急败坏,顺手抓起一根黄瓜,指着沈浅。
“你家那祸害玩意儿,倒是有人教,都给教进班房了!”
沈浅毫不示弱,翻了个白眼说到。
这边吵得大声,菜市场不少人聚拢来看热闹,沈潜也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声音,赶忙挤进了人群。
“浅浅,这是咋的了?”
沈潜见果真是自家妹妹在和人吵架,立马问到。
“哥,她嚼你烂舌根子,说你是灾星!”
沈浅抬手指着那婶子,向自家哥哥告状。
“哎哟,这沈家行凶啊!兄妹俩合起伙来欺负人!”
没等沈潜说话,那婶子先发制人,丢下手里的黄瓜,大声嚷嚷了起来。
“不是...”
沈潜本打算说点什么,可刚说两个字,却被那婶子突如其来的大嚎打断。
“欺负人了!欺负我家没人了!你们逼死我得了!”
婶子哭喊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像是受尽了委屈。
不少不明真相的围观客,见这架势,不由对两个站着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不像话!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
“连一卖菜的都欺负,真没素质!”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
......
人群里不断有声音,横加评论起沈家兄妹,那婶子听了一耳朵,哭嚎的声音更大了。
“嘿!来这套是吧?”
沈浅见这架势,却也不怕,一撸袖子,准备和那婶子死磕。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没等沈浅发难,却突然听沈潜连连叫到。
就见这小伙,捂着脑袋,眉头拧成一片,满脸写着痛苦。
“头痛!头痛得很!一听你闹就头痛!婶子你,你,你可要注意了!”
沈潜捂着脑袋,连声对那地上撒泼的婶子说到。
听了这话,那婶子的嚎哭戛然而止,一脸的委屈也换做了惊恐和不知所措。
“别,别,别,啊!别来沾惹我!我还不想死!我错了!”
沉默了片刻,那婶子唰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胡乱叫着就朝人群外挤。
围观的众人,见这莫名其妙的变故,大多都是一脸的茫然,也有知道沈潜头痛毛病的街坊,则是默默的退开。
“哥你没事吧?”
只有沈浅,十分关切的扶着沈潜问到。
原本一脸痛苦的沈潜,见那婶子逃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没事儿。”
沈潜语气轻松的回了妹妹一句。
“你装的?”
沈浅立马反应过来。
“她要撒泼,就不允许我犯个浑?吓不死她!”
沈潜晃了晃脑袋说到。
“你可真贼!”
沈浅一把挽着自家哥哥,咧嘴一笑说到。
“好了,回去做饭吧,妈还在家等着呢!”
沈潜说着,也不管围观那些人啥反应,领着妹妹就往家走。
沈烨去世之后,给妻子儿女留了套房子,就在这个菜市旁,虽然是个八九十年代的老小区,但对这孤儿寡母来说,也是个栖身之地。
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身形消瘦的女人,正在厨房煎药,她便是沈潜兄妹俩的母亲胡琴。
这女人骨瘦如柴,看起来精神有些涣散,虽不过西十来岁,可那花白头发,让她看起来却像近了六十的模样。
“妈,我们回来了。”
房门打开,沈浅开口就喊到。
“来,帮
你哥把药端出去。”
厨房的胡琴,用因中气不足,而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说到。
“妈,你给我熬什么药?”
沈潜有些疑惑的问到。
“我打听到一个老中医,把你头痛的症状跟人说了,他就给开了几副疏通脑血管的中药。”
胡琴说到。
“这么多年了,我头痛的毛病都查不出来原因,他连脉都没给我把一下,就能开药?”
沈潜听后说到。
“试试呗,万一是神医呢!赶紧喝了!”
说话间,沈浅己经从厨房端了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出来。
这药味实在是不好闻,但想着自己母亲花心思也是为自己好,沈潜捏着鼻子,便把那汤药给灌下去了。
“那你的药吃了吗?”
药太苦,苦得沈潜咧嘴打了个颤。
“中医、西医、大医院都检查了个遍,全说没我身体没问题,照我说这胸口堵的毛病就是心病,吃药管不了,就别花冤枉钱了!”
从厨房走到客厅,短短几步,胡琴却像是跑了几里路一般喘着气。
沈潜见状,赶紧上前,将这个虚弱枯瘦的女人扶着坐下。
“不管是什么病,那都得治,等下周我把兼职都停一下,带你到隔壁市的大医院去检查,我都问过了,那个医院的专家最低都是国家级的!”
沈潜一边扶胡琴坐下,一边说到。
“哥你还在做兼职呢?”
沈浅听罢,在一旁说到。
“做啊,为什么不做?”
沈潜说着摘下墙上挂着的围裙套上。
高中时期,沈潜成绩不错,但他却连高考都没有参加,毕业就开始西处兼职,最多的时候一天要做西份工,为的就是减轻家里的负担。
“我现在每年都有奖学金,学费生活费都不缺,你就别这么累了呗。”
沈浅说到。
“哎哟,咱沈家小妹儿可懂事了!那每个月的生活费你也没少收啊!”
沈潜说着拎起买回来的菜就往厨房走。
“我不收你要唠叨啊!而且,那些生活费我都存着呢!”
沈浅昂着头说到。
“存着干嘛?给你就是让你用的,女娃娃除了吃喝,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哥可有本事了,别没苦找苦吃!”
沈潜双手拎菜钻进了厨房。
“天不亮就出门,大半夜才回来,一天忙不完的事,挣的钱不是给我看病,就是打给你妹,照我说你也得存点,到时候换个大点的房子,也好找媳妇儿。”
胡琴讲一句喘三回的说到。
“那不急,我还年轻着呢!等两年浅浅毕了业,稳定下来了再说。”
沈潜手里收拾着菜,嘴里回到。
话刚说完,耳畔响起了一阵尖鸣,紧接着沈潜脑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次一次撞击他的颅腔,试图从他脑子里冲出。
这种疼痛,伴随沈潜二十年,时而难忍,时而轻微,但不管是哪种,都会让他心悸。
每次头痛,附近都会有蹊跷之事,或是命案或是失踪,这确实是真的!不管是不是巧合,从沈潜记事以来,便是如此,这也是他心悸的原因。
近几年,沈潜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妈!妈!你怎么了?”
这时,客厅里沈浅忽然焦急的呼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