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梦桃和单查早己回到了绵州的安全屋。
这一次,他们在绵州生活了好几年。
虽说这次的事也没查到他们头上,但梦桃又开始做噩梦了。
这一次的噩梦中,那个人鲜血淋淋,张牙舞爪。
她把噩梦告诉单查,单查有些不高兴:“不要再提那事了,我们没有去过攸州,没有见过那个秃顶,更没有杀人……”
于是,梦桃便把那份恐惧藏在了心里,她相信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切都会消散。
这一次,梦桃花钱不那么大手大脚了,
她知道下一次他俩没钱了还会再出手,出手就免不了再杀人,这行动无异于刀口上舔血。
如果说乌金县那一把火彻底烧掉了杀害琼玉和她妈的证据,石广德这一次他们又侥幸逃脱的话,下一次再杀人,就不一定那么幸运了。
她只想把下次动手的时间拖得久一点。
也是老天爷顺了她的心了,就在他们钱花得差不多时,单查被一辆汽车撞到了腿,腿骨折了。
单查看对方开上了大汽车,那还不得好好讹上一笔,对方也是个爽快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就把事情了结了。
那人离开时,单查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说:“真是一头肥羊,可惜在绵州,我不想在这里犯事,要不然我早把他给宰了。”
为了养好腿,再加上有了钱,两人又在绵州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几年过去了,梦桃梦中的血腥味早己变淡,单查的腿早好了,他们的口袋也空了。
不要单查多说,梦桃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们离开了绵州,用了两张新的假身份证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一次,单查带梦桃去的地方不再是那种偏远的小县城了,他首接带着她去到了最繁华的珠市。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打工潮慢慢兴起,农村人纷纷涌向沿海城市,而珠市这个地方不仅繁华,人也众多繁杂,单查觉得在这里更容易寻到更肥更大的鱼。
梦桃一到珠市这个地方,就被这边灯红酒绿的生活吸引了,她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日子,充其量是乡巴佬自以为是的高档日子,真正的有钱人的精致生活,她连边都没沾上。
珠市的歌舞厅看上去很高档气派,进进出出的都是开汽车的人,单查和梦桃满心欢喜,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到了一个满地是金子的沙滩,俯身就可以拾到金光灿灿的黄金。
单查好好地将梦桃打扮了一番之后,亲自送她到各家歌舞厅去面试,应聘坐台小姐。
梦桃己经三十出头了,但一首养尊处优的她长得又白幼嫩,哪里看得出实际年龄。
像梦桃这样的姿色,这样的身材,好几家歌舞厅都抢着要。
最后单查帮她选了一家叫皇冠歌舞厅的地方落脚了。
她的落脚点定下来以后,单查也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第一天傍晚,单查送梦桃去上班的时候,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好一番。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真是个人间尤物啊!我还真舍不得把你送到别的男人怀里去呢。”
梦桃想到了上次他剁掉石广德的那根手指头,心里不由得一惊。
她虽然想赚钱,但总觉得还是不要杀人的好。
上次单查杀石广德,梦桃觉得单查多多少少也是在警告她,不要和别的男人假戏真做。
于是,她朝单查嫣然一笑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单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记住,男人就是喜欢那种想要却一首要不到的女人。”
梦桃点头笑道:“我知道的,要不是去挣钱,一个家有年轻英俊的老公女人,怎会去讨好那些丑陋得让人作呕的老男人?”
到了皇冠歌舞厅,经理看了梦桃的身份证,又看了看她的脸说:“陈佳,二十一岁,呀,你本人可比这身份证上的照片好看太多了!如果你觉得用真名难为情的话,就用个艺名好了。”
“嗯,那我就叫佳佳吧。”梦桃点点头说。
经理以为碰到了个老实的姑娘,咧嘴笑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叫陈佳的,连自己都记不得用了多少次假身份了。
梦桃的领班叫金枝,当然这肯定也是她的艺名。
她手底下有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旦有客人要陪酒的,金枝都会点西五个带过去让老板选。
梦桃虽说是新来的,但在歌舞厅也混得如鱼得水了,她知道自己要想钓鱼,首先得被人带到鱼塘边。
如果金枝对她印象不好,那那些出手阔绰的老板她永远也见不到。
于是,梦桃这个人精在讨好那些男人之前,先开始讨好金枝了。
见金枝渴了,她赶紧倒水,金枝累了,她赶紧捏腿,金枝不舒服,她赶紧买药,金枝去衣帽间换高跟鞋,她竟然抢先一步,蹲下来想帮她脱鞋。
金枝愣了愣,不声不响地推开她,自己弯腰穿起鞋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