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林的心理防线被攻破,张林也如实向警方供述了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许阳看向孟晓磊,孟晓磊也明白许阳眼神里的含义,于是朝着许阳点点头表示自己己经将这次的审讯过程己经都记录好了。
许阳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张林却出声喊住了许阳。
“许警官,我能不能给我爹妈还有儿子打个电话?”张林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许阳。
许阳看着张林此时的模样,也没拒绝,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可以,我出去就联系你老家河西警方,如果你家里人愿意跟你通话,我就给你手机让你跟家里人好好告个别,只是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张林听到许阳的话语,充满感激的眼神看向许阳,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谢谢你,许警官。”
许阳则是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孟晓磊见状也是紧跟许阳的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回到办公室的许阳,在答应了张林的请求,也遵守这个承诺,给河西的警方去了一个电话,河西的警方随后也将张林家人的电话,告诉了许阳。
许阳在拿到了张林家人的电话以后,先是拨通了张林的父亲的电话。
“喂,你找谁啊?”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而声音里满是不加修饰的质朴,一瞬间,一位憨厚本分的农民形象便浮现在许阳的脑海里。
许阳在组织好语言以后,语气里带着温和之色说道,“你好,大叔,我是青柑州扎西市刑侦大队的警察,你的儿子张林己经被我们警方逮捕了,他向我们警方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警方能够帮他联系他的父母,他想与你们进行一次通话。”
在听到许阳的话语,电话里的那头突然响起了“哐当”声,像是搪瓷杯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张林的父亲许久都没有出声。
许阳此刻也明白,这个消息对于张林的父母来讲实在是太突然了,虽说他们可能知道张林还活着,但是当一个人整整了无音讯接近二十年的时间,突然又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还是在从一名警察的口中得知的,这对张林的父母来讲,无疑是需要一些时间消化的。
所以许阳此刻感受到张林父亲的沉默,也没有催促张林的父亲马上要做出决定。
“是林子吗,老张头?”此时电话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像是在询问张林的父亲。
随后许阳听到老妇人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像是她此刻拿着电话在询问许阳,“喂,你是林子吗,这么多年了....”
只是老妇人的话语还未说完,许阳耳中听到便又是张林父亲的声音像是在与老妇人争吵,“你还管那个畜生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就把庆娃子丢在家里,我们家里没有这个人,张林早就己经死了。”
在说完以后,对方便挂断了许阳的电话。
此时远在洛南省河西县城大林村的一户人家的院坝里,男人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坐在自家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而在男人不远的位置,还有一名老妇人瘫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担忧、失望、和几分愁容的复杂表情瘫坐在院坝里。
这两名大叔大妈年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林的父母。
“这个人,早在十八年前就己经死了,我们现在还去联系他做什么!”男人带着有些愤怒和恨意的表情对着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在听到自家老头子的话语,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郁了,“老张头,林子都被警察抓了,哪怕我们见不到他,既然人家警察都说了,愿意让林子给我们打个电话,那就跟林子说几句话吧。’
“要打,你去打,我不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也不是他老子!”男人愤怒的朝着老妇人吼道。
此时张林父母家里的大门却被人推开了。
“阿奶阿爷,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我用工资给你们买的补品,你们不要舍不得不吃,我现在能挣到钱了。”此时一名看着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对着二人喊道。
此时老妇人连忙站起身强装笑意,收起了自己的忧愁之色说道,“庆娃子,回来啦!”
而正在抽旱烟的老头也是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说道,“庆娃子,你这才参加工作,不用给我们两个老东西买这些东西,你把钱存着,以后开销的地方还大着嘞!”
“没事的,我现在能挣钱了,以前我大学的时候用兼职的工资,给你们买东西,你们让我不要乱花钱,我现在工作了,你们怎么还是让我不要乱花钱啊,这个给你们买东西,不叫乱花钱。”青年满脸笑意说道,随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院坝里走来。
其实在青年打开门的时候,就己经发现了两位两人的情绪有异样,只是他此刻没有出声,而是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房子里以后,再次走到院坝里才出声说道,“阿爷阿奶,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那个人的消息了?”
青年正是张林在其襁褓之中就扔下的儿子,张庆,此时的他己经大学毕业,并且找了一份好工作,这是他大半年来第一次回家。
听到孙子张庆的话语,两位老人则是露出不同的表情,张庆的奶奶讪讪笑了笑,而张庆的爷爷似乎又想到了张林带给这个家庭的伤害,脸上带着些许愤怒。
张庆看到两位老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张庆的爷爷在吧嗒抽了一口旱烟以后对着张庆说道,“庆娃子,你不要管这个事情,那个畜生,他这么多年没回来过。我们没要他的脏钱,也把日子过下去了,而且现在你这么有出息。我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张庆的奶奶则是一脸愁容的说道,“庆娃子,你爹如今被警察抓了,他想跟我们通一次话,你阿爷不肯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