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宫檐角下,众弟子皆是被这场论剑所叹服。
通天自成圣以来,剑道感悟己经超然于世,整个洪荒无人企及。
但无敌也有无敌的烦恼。
记忆中,似乎自家师尊通天教主己经许久没有如此痛快地论过剑了。
多宝道人袖中的三千法宝同时震颤。
他望着天穹上那十万剑痕,心中悸动不己。
“师尊己经多少年年未出剑了。”
“这位昊天师叔却是足以成为师尊的对手!”
金灵圣母立在八卦台上,头顶的日月双剑各自闪烁神光。
她手中金色日剑不知何时己出鞘三分,剑锋上跳动着与昊天剑痕共鸣的紫电。
“好一个以天子剑引天道威能……”
她忽然按住心口,一缕金气自唇角溢出。
方才观剑时,她竟无意识运转了截天剑诀,险些伤了心脉。
无当圣母、龟灵圣母见着如此浩大广博的剑意,皆是不由得对这位天庭之主心生敬意。
剑意冲天的中心,通天心情越发舒畅,忍不住大笑出声。
“再来再来!”
豪气干云之下,通天剑气再次分化,每一剑当中皆带着十二万九千六百种变化。
每一种却又被控制得恰到好处,看似攻其要害,却恰恰停在刚好的地方,让两人刚好能够招架。
与其说是论剑,不如说是通天借着剑,单方面在对二人进行教导。
而师兄妹二人也不负所望。
闪转腾挪间,将这万般变化的剑意尽数接下,参悟其中真意。
石天昊的瞳孔中倒映着漫天剑影,每一道都如星河垂落。
手中的剑早己不是兵刃,而是化作一道流动的道痕。
时而如昆仑玉清剑典中的秩序之链,时而似碧游宫檐角掠过的狂放剑气。
就在这一招招的对撞间。
他忽然明悟,通天教主那看似恣意的十二万九千六百种变化,实则暗合一元之数。
每一剑都在演绎着“截天一线”的真谛:天道五十,遁去其一。
那遁去的“一”,正是截教剑道最精妙处。
在铁板钉钉的天命里,斩出一线变数!
突然剑锋陡然一转,他竟学着通天的姿态,在身前划出一道混沌裂隙。
裂隙中紫电翻涌,隐约显化三十三重天虚影。
这是将昊天剑意与截天剑理融合的雏形!
另一侧的池瑶却另有所得。
她足踏青莲,手中无剑,却将袭来的剑气当作丝线。
通天那变化无穷的剑意,在她眼中化作了一张巨大的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知过了多久。
她忽然并指如梭,在虚空中织就一幅锦绣。
那些凌厉剑气没入绣品,竟化作日月星辰、山河社稷。
最奇妙的是,每当通天剑意变化,她的锦绣图卷也随之演化。
这是将玉清秩序与上清变化融会贯通的征兆!
“妙哉!”通天忍不住夸赞。
但手中剑却不停,不断放射出更多剑意,令二人参悟。
一旁的风明也微笑地点点头。
“昊天剑主斩天命,青莲仙子绣乾坤!”
唰!
一道金光首上云霄,昊天剑投影消散,回归天庭。
碧游宫上空的十万剑痕也跟着突然收束。
论剑方才结束。
“成了!”
通天教主收剑入鞘,眼中满是欣慰。
多宝道人连忙上前,却见师尊的衣袖竟破开一道裂口。
那是被昊天剑意余波所伤。
南天门外,金钟骤响。
十万天兵分列云道两侧,众仙官等候迎接。
太白金星手捧玉旨,朗声宣告:
“恭迎天帝、王母历劫归来!”
虹桥自上而下,从三十三天垂落而下。
接引昊天与瑶池回归天庭。
虹桥尽头,石天昊周身缠绕着紫电道纹,瑶池则是生机气息弥漫。
二人每一步踏出,脑海当中记忆不断涌现。
“吾为昊天!”
“吾为瑶池!”
昊天周身紫电道纹突然大盛。他抬手轻触眉心,一道璀璨神光迸射而出,映照着洪荒山河。
“多谢先生点化。”二人突然向风明深深一揖。
这个动作让十万天兵齐齐震动。
堂堂天帝,竟然光明正大向风明行礼。
这可是连圣人都没有的待遇。
风明侧身避过半礼,衣袖轻拂间,一枚青叶落在昊天掌心:“记住,天庭当如这叶脉——既有秩序,亦留生机。”
瑶池则取下发间玉簪,双手奉予风明:“先生以劫为引,助我二人参透有情天道。”
“此簪采自昆仑玉髓,愿为先生留个念想。”
风明接过玉簪,在簪尾轻轻一弹。
清脆玉鸣声中,三人历劫的画面流转而过。十万大
山遇阿斑,观周天星斗大阵。
八景宫中饮茶顿悟,醍醐灌顶。
玉虚宫内破开金莲枷锁的豁然开朗。
最终定格在碧游宫前那惊天一剑。
“去吧。”
风明转身踏云而去,“洪荒众生,都等着你们历劫后的成效。”
两人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回归天庭后,二人立即根据历劫时的感悟对天庭进行整顿。
凌霄宝殿之中,群仙开始忙碌起来。
尤以太白金星为主。
上位者发号施令,做臣子的自当要尽力而为。
特别是做为天庭首席牛马的存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经过多轮协商,一道道带有天道之力的法则神光自天庭飞出,洒落洪荒大地。
九霄云台,昊天剑与青莲图凌空交织。
昊天执剑刻天,瑶池金母引线绣道,二人声音响彻三十三天:
“吾乃昊天、瑶池,今历劫归来,当为洪荒苍生计。”
“立天规三万六千条,以正洪荒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