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打猎归来的时候都会用爪子摸一摸自己给它顺毛的,哪怕再晚再累的时候也是会跟自己说一些听不太懂的语言。
是忘记了吗?
嘛,毕竟强大如它也会有时候忘了舔毛就睡着的,等睡醒之后才想起来吃完饭还没有洗脸,所以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春秋继续埋下头吃了起来。
花欣好像忘掉了很多进屋子之后应该干的事情,比如习惯性的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一句“我回来了。”,亦或是喋喋不休的开始自言自语,或者是对着春秋说一些今天发生的趣事和烦事。
她只是轻轻的站起身,随后走到了洗手间,将昨晚洗好的毛巾和衣服摘了下来。
一切一切熟悉的场景让她有些恍惚。
她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呢。
这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屋子。
花欣转头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镜子中的长发少女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很邋遢的短发男生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不论是从父母离开的那天开始,还是从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那天开始。
微微的沉默,少女垂下眼帘缓缓走到了喷淋头的面前一件一件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下来。
屋子中很冷。
如果没有事先放一下热水来让蒸汽充斥在洗手间提升温度的话,本就密闭不严实的窗户让这里的温度比卧室和客厅都更加的寒冷。
更不用说现在的花欣是要洗澡。
但少女一直以来都是没有选择这样做的,害怕浪费钱导致活不下去的她之前甚至都只是能用冷水洗澡。
轻轻的抬起开关,冷冽的冰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打在花欣的肌肤上,冰水冲刷在肌肤上也没有让她变得像之前那样总是龇牙咧嘴的自娱自乐。
她好像已经感受不到了温度,只是垂着头等待着洗澡水慢慢的从冷水变成到热水。
哗啦啦的水滴声成为了此刻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声源。
洗澡水打在脸上,把少女脸上的泪痕冲刷殆尽,但源源不断流下的水流不知道是混杂着泪水还是全都是从淋浴头中喷洒的水流。
良久,只是冲刷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少女便停下了水流,拿起毛巾一遍一遍的轻轻擦拭了起来。
直到脖颈间还传来些许的湿润之感,她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是忘记了将头发盘起来避免被打湿掉,但现在貌似已经晚了。
啊…
也没有什么关系。
花欣随便擦了擦头发便穿好了衣服,光着脚带着些许水渍就这样身穿单薄的衣物走到了冰箱前。
她记得之前从咖啡厅里打包林轻语点的甜品还剩下一个,她有些舍不得就一直都没有吃,而在去年为了过年过冬而准备的食物也都在前开两个月陆陆续续的解决掉了,家里面最近没有补充物资,现在就连想要做个饭都快要找不出来材料了。
绝大多数的时间她也都很少在家里面做饭吃了。
每天一顿在猫咖店的吃食多吃一碗就足够保持一天不饿了,但她也不好意思吃的过多,所以每次也只是吃两碗饭。
花欣把那个在塑料小盘子中的蛋糕拿了出来,上面的奶油哪怕已经放了几天也依旧是光鲜亮丽的颜色。
她喜欢吃甜的东西。
或者说是只要带一些滋味的东西她都很喜欢。
因为通过味蕾,让少女能够感觉出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花欣轻轻的在蛋糕甜品上舀了一勺放入口中,那甜腻的滋味也缓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通过舌尖一点一点的不但涉及这难得的甜味。
但花欣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只是默默的将一整块蛋糕吃完填饱肚子。
春秋吃完了猫粮正蹲在猫碗旁边洗着脸,看着从进入家门就一言不发的少女从饭桌上站起身后,它也同样的伸了一个懒腰缓缓跟着她走进了卧室里。
不同于以往还要在电脑旁奇奇怪怪的说着什么话,亦或是在床上看着那个在黑夜里会发光东西。
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躺在了床上?
而起也没有给它梳毛。
春秋跳上了床,见放在地上的小太阳并没有点开发热,于是摇了摇尾巴走到了床头,安静的爬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闭上双眼的她。
它似乎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自家的小弟。
但它却对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是从她自身之中诞生出来的异念。
而春秋只是一辆小猫咪而已。
它站起身走到了花欣的脸庞旁,伸出爪子用肉垫拍着她的头发,就像最初他们相遇的那样子少女抚摸它一样。
【人,怎么了呢。】
【人,还好吗?】
春秋的脑瓜里装不下什么其他的东西,在结束了从校园的流浪时光后,它的世界就只有了吃饭,睡觉,舔毛,还有自家的小弟。
这个不大不小的小房子了,也承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