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曼哈顿岛最南端的玄武岩上,我望着潮水将永乐通宝推向哈德逊河口。王铁柱往海里啐了口烟渣:"这水可比济州岛浑多了。"他脚下踩着张阿尔冈昆人绘制的麋鹿皮地图,上面朱砂标注的"新洛邑"三字正渗着晨露。
穿越阿巴拉契亚山脉那月,山西矿工老郑头发现了露天煤矿。我们效仿《天工开物》所载之法,用火药炸开岩层时,惊动了山涧间的易洛魁猎手。那些头戴鹰羽的战士起初架起榆木弓,待见到我们以煤炼铁的冲天火光后,竟送来三张鞣制完美的桦树皮地图。
"他们当咱是火山之神咧。"通译卡瓦摩挲着地图上的熊脂标记,"易洛魁联盟想用铁斧换过冬的煤。"
最奇异的交易发生在伊利湖畔。阿尔冈昆巫医带着十筐紫色贝壳求见,却指明要换《本草纲目》里画的当归。赵满仓卸货时失手打翻药箱,那老者突然扑向滚落的牛黄,嘴里发出夜枭般的尖啸——后来我们才知,这是他们治疗癔症的圣药。
抵达潮汐区的清晨,三条独木舟拦住了舰队去路。划桨的莫西干部落战士赤着上身,胸前的青刺纹竟与玉皇大帝的冕旒有七分相似。王铁柱举起望远镜惊呼:"乖乖!这帮生番在岛上雕了座石像!"
我们登陆的狭长岛屿(注:今总督岛)上,赫然矗立着五丈高的皂石神像。虽经风雨剥蚀,仍可辨出帝王冠冕与右手持的玉圭形制。卡瓦的骨刀在神像基座刮出片青铜残片,上面蚀刻的云雷纹与密苏里河畔出土的如出一辙。
"是先秦方士。"随行的李博士激动得撞翻了罗盘,"《列子·汤问》载有岱舆、员峤二仙山,竟在此处!"山西工匠们已在丈量神像尺寸,说要照着重塑玉皇金身。
建城礼那日,莫西干长老献上镶有珍珠的贝壳腰带——与阿塔送我的一模一样。我们回赠的鎏金日晷上,特意刻了潮汐时刻与星图。当河南工匠点燃第一炉铸铁时,海风卷着煤烟掠过新塑的玉皇像,给冕旒蒙上层淡青光晕。
"侯爷要的岂止是金山。"吕千总望着正在铺设的牡蛎壳官道,突然将密信递给我。宁远侯的手谕在末尾添了朱批:"闻红毛番有城曰新阿姆斯特丹,可取而代之。"
如今站在新落成的四丈炮台上,能望见法兰西人的双桅帆正在海湾游弋。王铁柱校准着新铸的百子铳,忽然嗤笑:"你们说,侯爷在济州岛收到咱们的玉皇像图纸,会不会当成妈祖庙来拜?"
暮色中,莫西干孩童举着风车在夯土城墙下奔跑,那风车叶片是用《武备志》残页糊的。我摸着怀中阿塔捎来的潮汐信——三十枚鲍鱼珠已用去二十八颗——忽然听见海鸥掠过新建的盐仓,鸣声与金山卫的别无二致。
我攥着燧发枪蹲在尤卡坦半岛的珊瑚礁上,咸腥的海风里混着龙舌兰酒的酸味。三百步外的坎佩切港内,五艘西班牙盖伦船正在装卸黑曜石,奴隶们的锁链声与潮汐同频。王铁柱舔了舔被烈日晒裂的嘴唇:"侯爷要是知道玛雅人早被红毛番收拾服帖了..."
"嘘——"卡瓦突然按住我们肩膀,这位莫西干斥候指着港外沙洲。月光下,数十条独木舟正借着洋流迂回,划桨者脸上的豹斑油彩与阿塔的部落战纹如出一辙。
黎明时分,我们在玛雅废墟里找到了起义军。断壁残垣间竖着杆褪色的大明青龙旗,旗下老者握着的铜斧竟刻着"景泰二年制"。通译老赵的玛雅语带着哭腔:"他们说,四十年前有汉家船队来过。"
交换信物时,起义军首领掀开祭坛石板。尘封的陶瓮里躺着半本泡烂的《瀛涯胜览》,还有串风干的荔枝核——这是郑和船队到过美洲的铁证。王铁柱摸着书页上的蛀洞,突然暴喝:"把弗朗机炮推上来!给祖宗们亮亮新家伙!"
夺取坎佩切用了三刻钟。当拿破仑炮的链弹绞碎西班牙旗舰桅杆时,玛雅弓手们射出了淬毒的黑曜石箭。我率队冲进总督府时,那个戴银假腿的西班牙总督正焚烧羊皮卷,火盆里飘出的灰烬带着金粉——后来我们在密室找到七百张阿兹特克人皮画,全用胭脂虫血写着债务。
"告诉侯爷,得在雨季前拿下巴拿马。"吕千总对着新制的沙盘比划,玛雅人贡献的橡胶树汁地图正铺在缴获的丝绸上。山西矿工已经探明地峡最窄处仅八十里,但热带瘴气让半数弟兄高烧不退。
穿越地峡那三十日,成了我毕生最长的噩梦。赵满仓被箭毒蛙噬咬的腿肿成紫茄,最后用李博士的放血疗法才保住命。玛雅向导教会我们用奎宁树皮退烧,却在第六日被森蚺活吞——他腰间的玉坠后来在蛇腹找到,浸透了胃酸。
当太平洋的浪头扑上舢板时,我们正在暴雨中焚烧病亡者的遗体。王铁柱突然拽起根浮木:"快看!这他娘是汉字!"焦黑的木板上,"永乐十六年"的烙痕清晰可辨,旁边还刻着半幅残缺的星图。
秘鲁海岸的印加遗民接待我们时,捧出了压箱底的礼物——五十匹染着大明青花色的羊驼呢。他们用结绳语诉说祖辈传说:百年前有巨船自日落处来,船首立着戴冕旒的神像。当卡瓦展示玉皇大帝雕像拓片时,整个部落对着朝阳行了三跪九叩礼。
如今站在安第斯山脉的银矿坑前,看着河南工匠架起水力捣矿机。山西流民在梯田试种的高粱已抽穗,与本地玉米杂交出的新种耐旱抗虫。最老的印加祭司用金针在我左臂刺下神鹰图腾,针法竟与《针灸大成》记载的烧山火如出一辙。
"该给这城起名了。"吕千总望着山脚下新筑的棱堡。我们最终选定"新漳州"——侯爷的水师正在东海岸集结。当第一炉白银浇铸成龙洋时,王铁柱突然指着海平线:"二狗,你媳妇说的三十道浪,还剩最后一道了。"
夕照中,三条葡萄牙卡拉维尔帆船正抵近侦察。我摩挲着阿塔的鲍鱼珠项链,突然听见海风送来久违的骨哨声——与金山卫狼烟燃起那日的音调一模一样。
……
一年来,探险队克服了恶劣的天气、复杂的路况以及物资短缺等重重困难,终于抵达了如今被称为纽约的这片土地。
纽约的景象让探险队员们大开眼界,这里有着独特的地理风貌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吕俊生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块极具开发潜力的土地。于是,他们在此短暂停留,绘制地图,记录当地的气候、物产等信息。
随后,探险队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南航行。不久后,他们发现了墨西哥湾。墨西哥湾那广阔的海域和众多的岛屿,让队员们兴奋不已。这里不仅有着丰富的渔业资源,还有可能蕴藏着大量的矿产。
吕俊生深知,要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建立长久的影响力,就必须建立汉人定居点。于是,他一边派人将探险的成果和建立定居点的计划送回给李长风,一边带领部分队员开始在北美各地选址建立定居点。
一年的时间里,在吕俊生的精心组织和安排下,一批又一批的汉人从李长风统治的地区迁徙而来。他们在北美各地扎根,建立起一个个繁荣的定居点。这些定居点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散布在北美大陆上。
与此同时,探险队并未满足于在北美建立据点。他们决定穿越中美洲地峡,继续向南美洲挺进。中美洲地峡地形复杂,丛林密布,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危险。但探险队员们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一路披荆斩棘。
在穿越地峡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凶猛的野兽、恶劣的天气以及当地部落的抵触。然而,吕俊生凭借着出色的领导能力,与当地部落进行沟通和交流,用带去的精美物品和先进技术,赢得了部分部落的信任和支持。
终于,探险队成功穿越中美洲地峡,踏上了南美洲的土地。南美洲那壮丽的山河、丰富的资源让队员们为之惊叹。他们知道,这片土地将是他们下一个开拓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