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实在受不住的苏宁商哄骗他,温声细语怕他累,盛拓才挽回一点理智。
温柔低语钻入苏宁商耳朵里,两人凑得近,灼热气息一点点侵蚀肌肤,不知是话还是温度让她耳尖慢慢泛粉。
苏宁商猛地抬头,远离一脸坏笑的盛拓,手指轻轻颤抖,指着他道:“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词声讨。
那分明是她哄他停止的话,现在被翻旧账,简直和公开处刑没区别。
盛拓挑眉,瞥了眼她泛红的耳廓,明知故问,“害羞了?”
“害羞你大爷。”苏宁商觉得脸都在发烫,忍不住爆粗口。
盛拓舌尖抵着牙齿,一副被骂爽的表情,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那你脸红什么?”
还能当着面和他吵,说明心里有他。
老婆脸红的样子真想咬一口。
苏宁商瞪着一双水汪汪眼睛,骄纵的“哼”一声,“被你臊的,臭不要脸,什么话都说。”
话音落下,她悄咪咪回头,却和孟正视线对上。
离他们几米远盯着李总监的孟正下意识背过身,当做没听见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
“你对甲方就这态度?”盛拓语气藏着微不可闻的笑意。
一句话遏制苏宁商喉咙,说不出反驳的话,咬牙切齿道:“行,我好好伺候你。”
说着,她握住轮椅后扶手。
“这就对——”盛拓扬起痞笑,话音未落,整个人像要飞出去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
人差点被甩飞。
苏宁商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直接把他推出门,身后孟正习以为常,李总监看的目瞪口呆。
半晌,李总监吞吞吐吐询问:“他们关系……不是敌人吗?”
分明上周盛拓还在公开场合给苏宁商难堪,现在相处氛围格外诡异。
孟正像是早料到他会问,胸有成竹解释,“你哪只眼睛看出不和睦?小情侣吵架,你少管。”
李总监:“……”
苏宁商推着盛拓出门时,蔡圆圆正焦灼等在电梯口,方寸之地来回走动,见她安然无恙,总算松口气。
本想直接奔过去,看见轮椅上坐着的盛拓时,却退了一步。
上回她在盛世可瞪了他一眼。
刚才她在下楼的电梯里碰见盛拓,见到她第一面就问苏宁商在哪。
将他带到楼上后,偏不让她去包厢,让她在这守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吓死人。
“你怎么在这?”苏宁商注意到蔡圆圆动作。
她不是让她在楼下等着吗?
蔡圆圆绕到盛拓背后,小声道:“路上遇见盛总,他让我守在电梯口,说堵住包厢里想逃跑的人。”
苏宁商闻言瞅了眼盛拓,怀疑他说逃跑的人是她。
“我人都在你手上,不用偷偷摸摸看,光明正大又不收费。”盛拓突然出声,语调漫不经心。
他低沉的声音吓苏宁商一跳,心里腹诽。
莫非后背长了眼睛。
像知道她心中想法,盛拓耐心解答,“前面是镜子。”
苏宁商眼皮微抬,如他所言,正前方是巨大的镜子墙,她一举一动格外清晰。
抵达楼下后,蔡圆圆自行打车回家,盛拓在苏宁商的搀扶下坐进那辆亲手改造的保时捷。
苏宁商正准备开车,身边响起盛拓霸道的声音,“安全带没系。”
“我系了。”苏宁商下意识低头,胸前。
“我的。”盛拓坐姿懒散,理直气壮。
苏宁商皮笑肉不笑,懒得和他掰扯,俯身越过中控台,勾住边上的安全带,刚想拉动,就觉得后背有一股力道往下压。
下一秒,她柔软身躯全然跌进男人怀中,下巴撞到他锋锐的锁骨,下意识伸手找东西撑扶,直接摁在他肌肉紧实的大腿上。
彼此零距离接触,心跳和体温交错交织,失去正常频率,体温一点点向上攀,灼烧心尖。
头顶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调笑,“看不够,打算投怀送抱啊?”
男人惯爱拖腔带调,十分不正经。
苏宁商倏地起身,喉咙微动,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盛拓。
刚才心跳有一瞬间失衡。
“我没投怀送抱,明明是你压我的背,是你的错。”
又不是她的问题。
盛拓也不争辩,果断承认,“哦!怕你骂我手残,活动活动。”
苏宁商潋滟红唇微动,懒得同他计较,启动车子,驶离望江楼。
耀眼的玫瑰粉保时捷轰鸣声响彻大道,盛拓状似不经意打量车内装饰,和他送她时几乎没两样。
车里挂着他们一同在寺庙求的平安符挂坠,一人一枚,祈求平安,后方还缀着一枚同心结。
“挂坠和同心结还留着呢?”
红灯亮起,苏宁商踩下刹车,往上瞟了一眼,伸手摘下,随手塞进格子里,“忘记摘了。”
她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无非再讽刺她一句,没必要自取其辱。
盛拓眼里的光微暗,不甘示弱轻嗤一声,“那你还挺健忘,我五年前就扔了。”
他回头就把车里藏着的挂坠扔海里!!!
苏宁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
见气氛冷下来,无所事事的盛拓继续旁敲侧击,“你这副驾到收拾的一干二净,贴纸一张不剩,多少男人坐过?”
以前他吃醋,苏宁商就在副驾位置贴上只他盛拓一个可坐,现在贴纸都没了。
想起前几周她说有暗恋的狗男人,不知道他坐没坐过。
“反正不止你一个。”苏宁商眼神都不分他一个。
这句话她没说谎,她哥以前也坐过这辆车副驾。
至于贴纸当年两人分手,车子从京市运回杭城,她怕节外生枝就全撕掉了。
盛拓越问越生气,却又不能发火,只能独自生闷气。
半晌,他憋着口气转头,语气谈不上平静,“苏宁商,狗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