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要不……一起?”半晌,她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答案并没有让两人满意,洛桑文心中一阵失落。

她明明先答应了他,在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一半。

盛拓凤眸眯成一条线,不悦地盯着苏宁商,轻啧一声,面无表情地撂下两个字,“随你。”

说罢,潇洒转身离开。

老婆没选他,伤心。

老婆不爱他了。

小白脸,等着瞧!

苏宁商望着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眼睑微垂,盖住眼底的无措和茫然。

他是不是又要冷战了?

空气在暖春的天气中,凝结出一层看不见的薄霜。

钟景元看出他们之间的别扭,匆匆对苏宁商道:“阿宝,没事的,我去哄阿拓,你在这待着啊!他不是真生你气。”

“我肯定能调节好他的情绪,你放心。”

话音落下,他急哄哄撵到盛拓屁股后面,嘴里念叨不停。

“如果觉得为难,你帮他加油就行了,我没关系。”洛桑文看不得她难过,攥紧手指道。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在打鼓。

既不想看到苏宁商夹在中间为难,又怕她真的答应。

那他就真的没机会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放在任何三角关系中都适用。

苏宁商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撩起眼皮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已经答应你了,没事的。”

洛桑文薄唇微动,不等他说话,虞欣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满眼都是他,“洛桑文,我给你投了一票,你可要加油哦!”

“我全程都会在岸边给你加油鼓劲的。”

说完,她暗中瞥了眼苏宁商,那记眼神仿佛在说“洛桑文,她势在必得”。

现在苏宁商没心思和她争高低,“你们先聊,我过去找金子。”

洛桑文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等——”

最终,他还是咽下了喉间想说的话。

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看见虞欣靠近,就大大方方地让了出去。

虞欣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语气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也不贬低苏宁商,而是以闲聊的方式道:“苏宁商和盛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外人很难插足,他们几个人的小团体,连我姐都不能完全融入进去,更别提你了。”

“我记得以前圈子里还流传着一句话,宁愿得罪盛拓,也不能得罪苏宁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年前他们两个关系恶化,大家都以为盛拓不喜欢苏宁商了,但现在看来未必,他们的关系明显有缓和迹象,而且……”

洛桑文出声打断,语气不咸不淡,却犹如一把利剑,刺穿虞欣的心脏。

“我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虞二小姐自己待着吧。”

语毕,他大步流星地离开。

虞欣表情僵住,一脸不服气地跺脚,“你——不识好人心,你会后悔的,咱们等着瞧。”

等泳池内的金子玩累了上岸,天色已经完全暗沉。

有人见比赛迟迟没开始,起哄道:“盛大少和洛少都准备好了吗?”

“我随时可以。”洛桑文回应道。

对岸坐在沙发椅上玩手机的盛拓丝毫没有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怎么了。

胆子大的开口问:“盛大少,你呢?”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正在给金子擦干毛发的苏宁商手微顿,抬眼看向盛拓的位置,中间站了一些人,把两人之间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那头,钟景元费尽口舌,盛拓还是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没办法的他吐出一句,“天大地大你最大的盛大少是害怕比赛了?现在临阵脱逃,阿宝可看不起你。”

果不其然,激将法最有效,盛拓撩起薄凉的眼皮,不咸不淡睨他一眼,明明他坐着,钟景元站着,却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他自觉地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盛拓语气中藏着很重的火药味,“谁告诉你,我不比了。”

说着,他拔高音量,朝着对面的洛桑文挑衅道:“既然要比赛,我们就玩点刺激的,输了的人,滚出杭城一年,一步都不能踏足。”

“不知,洛总意下如何?”

全场哗然,瞪大眼睛看向盛拓,不明白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泳比赛,怎么突然升级了筹码。

滚出杭城一年,赌注可比那几万块钱严重多了。

真输了比赛,可不是简单的游戏输赢,输了的一方等于在杭城颜面扫地,以后两人碰面,便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洛桑文皱眉盯着他,一言不发。

苏宁商没心思再给金子擦身体,将它交给佣人带下去吹毛。

她走到盛拓旁边,神色复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是她不信任盛拓,他敢下赌注,夸下海口,就表示他有信心会赢。

她也相信他会赢得这场比赛。

可他和洛桑文没仇没怨,突然下这么大的赌注,实在让人费解。

难不成就因为她说要给两个人一起加油,这也值得他上纲上线?

盛拓根本没搭理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直勾勾盯着洛桑文,语气挑衅,“洛总一声不吭,是害怕了?还是不敢赌?”

洛桑文眼神稍有波动,最终忍着脾气,用仅存的理智道:“盛总,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玩这种幼稚的赌约。”

盛拓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语调散漫不羁,“不敢赌就说不敢,怕赢不了滚出去,也别扯这些没用的,无趣。”

洛桑文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

他的确不如盛拓自信能赢。

如果真按照约定离开杭城一年,他不能保证苏宁商会不会和他重归于好。

比起一个胆小怕事的名声,他更在意苏宁商。

盛拓起身看了眼苏宁商,神色冷漠,“你是怕他输,舍不得让他离开?还是不相信我会赢?”

“我一直都知道我在说什么,苏宁商,你好像从来不相信我,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话音落下,他和苏宁商擦肩而过。

空中残余一股清冽的沐浴露气味,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