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维海知道她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顾楠看了眼裴颂忱，刚想说她也要走了，却看到裴颂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心机还差？我看最有心机的就是你。”
他走到顾楠身前，用手指勾起她被淋湿的衣服，“这么可怜，装给谁看？”
顾楠闭上眼睛后退一步，“既然没事了，我也先回去了，海棠跑出去半天了。”
她从没有在他面前装可怜，只有他这么认为。
“做了坏事就走吗？顾楠，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担当了？”
“今天你很得意吧，让所有人都以为海棠是个蠢货，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裴颂忱讽刺的声音再次响起，顾楠不想理会。
可她还是被拉了回去。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
“裴颂忱，我没有。”
顾楠的声音有些干涩，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她自以为裴颂忱是了解她的，至少某些事情上会相信她。
但她错了。
可她错的又何止是和裴颂忱的关系？
就连裴维海她都看不清。
还以为真的得到了认可，结果不过就是被人看轻的情人罢了。
裴颂忱上下打量她，她的确是瘦了很多，好像还有些黑眼圈。
以前的顾楠就算是再累，也会保持个好的状态，不会在人前显得疲惫。
可好像现在顾楠越来越累了，裴颂忱不自觉勾了勾唇，这样才像个活人。
“没有？那你为什么让海棠送餐进来？你不是故意搞成这样？”
“顾楠，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手段了？真让人恶心。”
似乎是被嘲讽习惯了，顾楠听到这些话，反倒慢慢适应，好像心也不那么痛了。
她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淡漠地看向裴颂忱。
“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毕竟海棠才是你的正牌女友，她刚才已经提醒过我了。”
“事实如何大家心里清楚，何必这样呢？我只是不想当替罪羊，仅此而已。”
她为海棠背了太多黑锅，她相信裴颂忱都知道。
今天只不过是她不继续背黑锅了，裴颂忱就觉得她是耍心机，让人恶心。
她不是海棠的替身，自然也不会为她承受那些责骂。
“能给海棠当替罪羊，是你的荣幸。”
“我说过，海棠出事我会帮她。”
裴颂忱斜靠在墙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楠。
顾楠觉得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
这话他之前就说过，那他帮海棠的方法，就是让她去当替罪羊吗？
顾楠惨淡一笑，目光里有无尽的哀伤。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看到她的表情，裴颂忱顿了顿，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顾楠直接转身离开了公司。
裴颂忱转动脖子，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顾楠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了，他觉得她一定不会离开，可为什么她现在每次转身都毫不留情？
手机振动响起时，裴颂忱这才想起海棠还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哭。
他赶紧接起了电话，海棠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裴颂忱，你们结束了吗？”
“嗯，你在哪？”
裴颂忱转身回办公室拿外套，顺便拿起了刚才送的甜品，海棠还没吃饭。
看到芒果布丁，他顿了顿，这似乎是顾楠爱吃的……
顾楠回到办公室，找出自己的备用衣服换好，又整理好材料。
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她这才准备去看看爷爷。
顾莲似乎真的放弃了和她要钱，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这也让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