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每句话都像是在她的胸口插上一刀。
他是裴颂忱的朋友，这屋子里都是裴颂忱的至交好友，他这么想，自然其他人也这么想。
甚至裴颂忱也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这一刻都冷了，包厢里安静地有些诡异。
“耳朵聋了？”
忽然裴颂忱的声音响起，他的语气依旧淡然。
“半个小时，我要看到草莓和牛奶，出去。”
海棠要吃草莓和牛奶，即便是顾楠现在被羞辱得已经有些站不稳，还是要去买。
即便所有人早不记得这件事，但裴颂忱会记得，还会提醒她。
顾楠机械转头看向他，然后麻木点点头。
“好的，先生。”
顾楠转身离开包厢，快步离开了酒吧。
这期间不少人都来找她搭讪，可她只是麻木地继续往前走。
这酒吧是新开的，根本就不在市中心，周围有便利店，但却没有水果店。
最后顾楠又开车绕了一圈，才买到了进口草莓。
等她回去的时候，裴颂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
他直接打开车门，上了后座。
“先生，草莓和牛奶已经买好了。”
顾楠哑着嗓子说道。
裴颂忱瞥了一眼副驾驶的东西，并没有接过来。
“回公寓。”
顾楠愣了一下，“不去海棠家？”
她是想问，难道不用她送这些过去给海棠吗？
“想吵她睡觉？”
裴颂忱语气有些森然，顾楠也不敢继续问。
只是来到小区门口时，顾楠才想起来她的车已经被删除信息。
“裴颂忱，我的车进不去小区。”
“继续开！”
裴颂忱闭着眼睛，眉头轻蹙。
顾楠深吸一口气，想着裴颂忱在车上，应该不会有人阻拦。
没想到的是车来到大门，竟然真的进去了，门禁显示了她的车牌号。
顾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耽搁，赶紧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裴颂忱，到了。”
裴颂忱并没有下车，只是睁开眼睛看着她。
顾楠咽了咽口水，“还有别的事？”
“不给你爷爷做手术了？”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就下车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顾楠明白，他这是要她跟上。
她下车，硬着头皮跟上去。
只是没想到裴颂忱竟然回到了她原来的家。
想到隔壁裴颂忱的房子一直都没人住，顾楠也没多想。
毕竟他也有轻微洁癖，那样的房子确实不会住。
看着裴颂忱按下他生日的密码，顾楠只觉得有些恍惚。
不过短短几天没有回来，似乎一切都变了。
家还是一样，家具也没变，但她变了。
她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裴颂忱已经开始脱衣服，然后直接坐在沙发上。
“裴颂忱，今天你满意吗？”
顾楠心里有些苦涩，她已经很难堪了，还要卑微地问问他是不是满意。
她只觉得她自己贱的可以。
裴颂忱一直没说，顾楠闭了闭眼睛，刚打算离开，就听到了裴颂忱的轻嗤。
“你觉得呢？”
“这样就能让我帮你？顾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顾楠的呼吸有些急促，转身一瞬不瞬地看着裴颂忱。
裴颂忱脸上没什么情绪，一脸冷淡地解开衬衫扣子。
顾楠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其实不用她问，她就已经知道裴颂忱想怎么样。
他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
她还能有什么价值？除了她这副身子。
裴颂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这不是你的强项？”
“你不知道该做什么？”
“跟了我这么久，装什么纯？”
屋子里只开了阳台的灯，显得客厅有些暧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