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
顾楠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在爷爷是没事了。
就算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好，但这一件好就够了。
她朝着医生办公室走过去，想问问爷爷恢复的情况。
不等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海棠，你以为你就是裴太太了？你做梦吧！”
“你的出身，你的能力，就连你的长相都算上，来我家当佣人都不配！”
“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眼前，碍眼！”
走廊的角落里苏礼一身华服，可脸色差到爆。
她身边是一脸委屈，不断抽动肩膀的海棠。
其实苏礼一贯如此，顾楠都已经习惯了。
跟了裴颂忱十年，前四五年她听到难听的话比这难听多了。
苏礼不能说坏，只是嘴巴毒。
但如果你什么都做好，她最多也就是白你两眼。
顾楠收回目光，刚要敲办公室的门，苏礼就看到她了。
苏礼刚要走过去，顾楠就直接敲门进了办公室。
“医生，我想问下我爷爷的情况。”
“这是这段时间的检查报告，恢复确实很好。”
“不过至少是要住三个月的院，如果有必要可能还是要半年到一年。”
医生态度温和，还有些高兴。
顾楠爷爷的情况确实特殊，医院已经做了详细记录。
这么漂亮的手术，而且还成功了，又是他的病人，他都当了布郎医生的副手，确实与有荣焉。
医生的话顾楠都全盘答应，爷爷的身体才是她最关注的。
她拿着检查单子刚要离开，就被海棠拦住。
海棠已经不再穿粉红色的衣服，反倒是一身职业装。
黑白色的配色，加上得体的剪裁，衬托得她就好像是一个都市丽人。
她依旧是黑长直的打扮，但妆容精致了不少，已经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
反倒是顾楠一改常态。
她最近除了帮忙布置现场，就是不断跑医院，每天几乎都是最简单的服装。
不用当裴颂忱的秘书了，她也穿上了t恤和牛仔裤，活脱脱一个大学生。
海棠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身不足二百块钱的装扮，嗤笑一声。
“楠姐？天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不敢认了。”
“没想到离职之后，你这……女屌丝？可怕。”
海棠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
顾楠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今天穿着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确实不是什么职场精英。
只可惜，即便海棠穿着高跟鞋，还是没她高。
以前林森他们就总是调侃顾楠，个子高挑，一点都不小鸟依人。
可她完全不在意。
海棠倒是娇小，可还不是想要高一些？
顾楠上下看了看她，“你倒是和刚进公司一样。”
海棠微微蹙眉，又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这可是c家今年的新款套装，顾楠不会不认识吧？
想到顾楠现在怕是没钱出入那些高档的品牌店，她又开心了。
“楠姐，你爷爷手术成功了？真是恭喜啊。”
“裴颂忱太忙了，苏礼姐姐检查他都没空，只好我陪着来一趟。”
海棠高高在上的模样，让顾楠觉得有些恶心。
如果不是看到刚才那一幕，顾楠就真的要信了。
海棠就是喜欢炫耀，这一点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顾楠直接拿着单据转身，一眼不看她。
“楠姐，裴颂忱说要庆祝我们两个在一起200天举行个小派对，你一定会来吧？”
顾楠的脚步没停，快步离开了。
200天？这两个人在一起都是按天计算的？
想到自己跟了裴颂忱十年，还有她最后一个生日都是自己过的，顾楠心里有些苦涩。
但她马上甩甩头，回病房拿了自己的包。
今天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做，必须要做完。
离开医院，顾楠就给裴颂忱打了几个电话，可对方并没有接听。
最后她只得开车来到利郎，只不过她先联系了李粒。
“裴颂忱在办公室吗？”
“他去谈合作了，最近利郎都很忙。”
李粒一边接电话，一边翻动文件。
以前顾楠在，她从不觉得工作量这么大。
顾楠忽然走了，整个秘书办工作量都增加了两倍不止。
加上时不时出错的海棠，李粒都快疯了。
“你要是找他，就来办公室吧，今天海棠不在。”
顾楠顿了顿，这才问道：“公司允许我进去吗？”
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和人脸识别是不是被删除了。
李粒马上登录系统，然后查询了一圈。
“可以，没删除，有人拦你就说和我预约过了。”
李粒挂断电话，顾楠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保安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都假装没看到，别开头去。
前台对着她微微眨了眨眼，顾楠善意地笑了笑。
她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配上小白鞋，又梳了个高马尾，整个人都有了朝气。
一路上就有不少人都朝着她看过来。
可顾楠只目不斜视地去了秘书办。
李粒看到她也愣了一下，“你平时就这么穿？”
“有问题？”
顾楠挑了挑眉。
李粒笑了笑，“没有，你真的是美人坯子，为什么这么穿也好看？”
“眼神不好可以申请公司给你配眼镜。”
裴颂忱发冷的声音响起，李粒和顾楠神色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