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我们去吃饭吧。”
桑漪拉着叶霆白往外走,又问道。
“璃璃哪天回来?”
叶霆白按下电梯,跟她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明天。”他回答着她刚才的问题。
桑漪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两天的安排,然后说道。
“行,那我明天请个假,跟你一起去接她。”
“我们中午吃什么?就在这附近随便吃点吧?”
桑漪挽着叶霆白的胳膊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跟对面电梯走出来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撞上了。
叶霆白看到对面的人,眼神都没投去一眼,就这么无视了。
桑漪见到段鹤野时,扬起笑脸,跟他打了个招呼。
“学长,好巧。”
段鹤野见到他们也并不意外,他相比三年多前又成熟英俊了不少。
桑漪这三年里时不时会见到他,每次见面她都会和他打招呼。
段鹤野这三年一直都在做复健,他的腿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了,桑漪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了没有。
段鹤野的五官深邃立体,眉宇间是他一贯的冷漠。
他朝桑漪颔首,也朝叶霆白看了一眼,“是挺巧,刚下班吗?”
“是呀,我们刚要去吃饭呢。”
桑漪转头看了叶霆白一眼,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很不愿意看到那人。
鬼使神差的,桑漪问段鹤野:“学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叶霆白一听这话,眼神不悦地瞪了过来,桑漪眨了眨眼,冲着他无辜地笑了笑。
“怎么了?难得遇上,你们就不想找个地方说会儿话吗?”
“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叶霆白以前觉得京市这个圈子太小,他和段鹤野总是能遇上,但是这三年,两人却只见过寥寥几次。
自从这人三年前和叶清璃分手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尧他们的局,段鹤野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叶霆白的眼神带着杀气向段鹤野投来时,他看到他扬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段鹤野已经有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叶霆白还是一点都没变,见到他就会散发出天生的敌意。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段鹤野知道叶霆白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婉转地拒绝了桑漪的提议。
“好,那我们先走了。”桑漪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然后就拉着叶霆白走了。
段鹤野身后还跟着他的主治医生,一直把人送到了楼下。
“段先生,片子出来了,您现在的情况恢复得很好,以后就可以不用再来做复健了。”
段鹤野点头,冷俊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医生也想不通,段鹤野本来是在军区医院的,那边的骨科更加权威一点,可是段鹤野却要求转来他们医院做复健。
坐上车的时候,段鹤野降下车窗,感受着外面炎热的温度。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车窗,突然问着正在开车的司机。
“今天几号了?”
“八月十九号了,段总。”
原来已经是八月份了,段鹤野突然想起四年前的今天,似乎是他和叶清璃重遇的日子。
沈沛岚打来电话的时候,段鹤野正在闭目养神。
手机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摆设,因为已经没有了想要联系的人。
滑开接听,他听到沈沛岚一脸关心地问。
“今天是不是该去医院了啊?你人呢?”
段鹤野伸手揉了揉眉心,说道:“去过了,医生说以后都不用去了。”
“这是已经痊愈的意思吗?”沈沛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我得给你爸打个电话,他知道了一定高兴死了。”
段鹤野的声音淡淡的,情绪也淡淡的。
“你晚上记得回来啊,妈给你煲了汤……”
挂了电话,段鹤野突然对司机说道:“去海棠苑。”
段鹤野有三年半没来海棠苑了,这三年多他整个人都很封闭,几乎不与外界交流。
再次来到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段鹤野感觉到自己死寂般的心竟然又控制不住地跳动了起来。
原来不管过去了多久,只要跟她有关的人或者事,他还是会有情绪波动。
段鹤野拉开车门走下了车,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
一切似乎和三年前一样,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他知道叶清璃去了巴黎,三年前,在他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她抛弃了他。
这个狠心的女人!
段鹤野头又痛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叶清璃那张脸又不可控制地跳进了他的脑海里。
这个女人折磨了他三年,段鹤野发誓自己要忘了她。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着了,段鹤野转身想走,迎面突然扑过来一个粉色的小团子,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段鹤野低头一看,原来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姑娘。
她穿着件粉色的蓬蓬裙,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在看到她那张圆嘟嘟的脸时,段鹤野眼神蓦地一愣。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三岁时候的叶清璃。
这个小姑娘,竟然跟叶清璃小时候一模一样。
“哇……叔叔,你长的好帅啊!”
叶汐月小朋友是个十足的颜控,她看到段鹤野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哪里跑来的小色女,段鹤野一脸嫌弃地盯着抱着他腿的小不点儿。
“喂,小丫头,你是谁家的?”
“我是叶霆白家的呀。”叶汐月一点儿也不怕生,而是用她那双萌得不行的大眼睛去看他。
“叶霆白是你的谁?”段鹤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那张小脸,越看越觉得像叶清璃。
“叶霆白是我jiu……爸爸。”叶汐月及时地改了口。
叶霆白说了,在外面不能叫舅舅,要叫爸爸。
叶霆白和桑漪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段鹤野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于是,他用那张好看的皮囊对着一个三岁的小姑娘发出邀请。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家里有只会说话的鹦鹉,你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