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惨白。
他哪里还有了方才的气焰,连连摆手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就听周围人都这样说,就……就附和了两句。”
秦娘子这才轻哼一声,松开了手,任由对方踉跄着摔在地上。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下次再敢跟着其他人一起胡说,你看老娘撕不撕烂你的嘴?”
那名书生丢了脸,只能以袖遮面狼狈的离去。
一时间,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刚才还在低声议论楚奕的人纷纷闭了嘴,生怕自己也被这妇人揪出来,当众丢人现眼。
与此同时。
渔阳公主也来了。
她露着一张明艳张扬的漂亮脸蛋,鬓边斜插着一支点翠金凤钗,整个人显得趾高气扬。
“许司马,那狗奴才在哪里?”
“本公主,现在要带他进宫去见太后!”
许司马幽怨的看了眼自家殿下,低声提醒。
“殿下,小点声,这要是被楚大人听见了,怕是又得挨骂了。”
渔阳公主不乐意地扬了扬眉:“本公主会怕他?”
她正说着,忽然听许司马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看前面,楚千户来了。”
吓得渔阳公主神色微变,露出几分紧张。
再等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楚奕从远处走来,距离自己还有不少距离。
而他今天穿着一身玄鸟服,腰间挎着绣春刀,步伐稳健,气势凌然,行走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眸,瞬间绽放神采,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狗奴才,穿上那身衣服,还挺人模狗样的。”
许司马一脸无语。
就这一身玄鸟服,都被对方穿出三品紫衣大臣的可怕威势了。
此子,其势已成!
至于楚奕抵达刑场后,并没有将监斩当回事,反而想着待会杀完人就去给萧隐若缓解一下腹痛。
嗯,他要渐渐成为那位女上司必不可缺的挂件,不是,存在。
此时,那些谢氏官员一个个目眦欲裂,满脸愤恨,仿佛恨不得将楚奕生吞活剥。
他们齐声高喊,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诅咒:
“楚奕!全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故意害我们谢氏,你天理不容啊!”
“但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狗贼记住了,我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
“我们谢氏一族,全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楚奕冷眼看着,丝毫不为所动。
他随手接过燕小六递来的罪状卷轴,展开后目光扫过,从容不迫地开口:
“谢晋,你贵为礼部尚书,虽然表面上提倡节俭,以维护礼法为名。”
“但实际上呢,你却经常借褒奖‘忠贞烈妇’之名,逼迫地方诸多富商的遗孀强制守节。”
“最后,你又暗中收受商户巨额‘免节银’,默许其改嫁,行为真够无耻的。”
他又瞥了眼前面失魂落魄的谢晋,继续说下去。
“河东曾经有位夫人拒交银两,被你以“失贞”罪名抄没家产,田产尽归其侄儿名下。”
“你这个礼部尚书,倒是将礼法玩的太明白了。”
百姓们听到这里,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惊愕,有人愤怒,更多的人则是露出一种厌恶和鄙夷的神色。
“什么狗屁礼部尚书,忒不要脸了……”
谢晋闻言满脸愕然。
这些事,他这些年一直做得极为隐秘,从未留下任何把柄。
没想到,今天却被楚奕给查出来了。
而后。
楚奕又接着往下说:
“谢晋,你的恶行还不单单是这些。”
“你曾还借考绩之名索贿,明码标价,其中刺史缺八千两,别驾缺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