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继续休息吧。”
“王爷不怪我吗?”云初七有些惊讶的看了萧北策一眼,她以为他肯定会怪她对他伸出了咸猪手。
结果他说无妨?
云初七的错愕,萧北策尽收眼底,他解释道:
“人睡着的时候,呼吸的力度,神态,心跳跟醒着的时候都是不一样的,本王知道你刚刚确实在睡觉。
既然是睡觉的时候无意识做出的举动,本王自然不会跟你计较。”
听了萧北策的话,云初七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朝着萧北策身后看了看,开口问道:
“王爷不是去找军医了,怎么一个人进了帐篷?”
“我差了林昭过去找人,然后进来看看你。”萧北策先是回答了云初七的问题,随即又问她:
“这好好的有床你不睡,怎么睡到了地上?”
“害,我身上脏,就不睡王爷的床了,这不是有凉席,躺着也挺好。”云初七说着,将背靠在了床沿上,神色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萧北策看云初七累的没个人样,伸手指了指床:
“去床上睡,都来了军营就不用在意脏不脏的了,你好好睡一觉。
林昭估计不会太快回来,军医都散在四处查证,他要聚集他们带过来需要时间。”
“我就睡地上就好。”云初七懒洋洋的回应道。
“睡床。”萧北策固执的甩出了两个字,语气不容置疑。
最终云初七拗不过萧北策,还是乖乖爬到了床上去睡。
见云初七睡好,萧北策蹲下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他在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装着金疮药的瓷瓶。
然后他拉过云初七的手,将金创药粉倒在了她的手掌上。
洒完金疮药后,萧北策看着云初七说道:
“先倒点药止血止疼,本王这里没有适合包扎的布料,伤口一会让军医给你处理。
“好,谢谢王爷了!”云初七努力的睁着眼睛,感觉自己的上眼皮在和下眼皮打架。
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萧北策眼皮子底下睡过去。
萧北策看出来了云初七的尴尬,他给云初七洒完了药,就起身走到了帐篷的另一头的长书案旁边坐下,开始翻阅当天的折子。
见萧北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云初七这才渐渐的放松身体,再次沉沉睡去。
云初七睡着许久,呼吸变得均匀沉稳之后,萧北策才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云初七胖嘟嘟的脸。
明明还是那张胖胖的脸,还是那副满身肉肉的身材,萧北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忽然觉得云初七没那么讨厌了·······
按理说,他不会原谅她的。
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甚至给他下过春药。
可看着她为了查瘟疫的源头,骑着马赶路,把手勒出道道血痕,他就再说不出责怪的话语来。
想到这里,萧北策苦笑了一下。
果然他还是太容易心软。
明明生在帝王之家,却长了一副慈悲的心肠,所以才会活成如今这般田地。
他看着手上是折子,这些都是驻地统计赈灾,施粥的折子,许多县令上折子说,赈灾粮食告急。
朝廷是不会管这些百姓的。
第一年皇帝还拨了一些粮食赈灾,第二年皇帝也送了仨瓜俩枣。
大旱三年,第三年皇帝就不管了,皇帝说国库空虚,让萧北策自己想办法赈灾。
如今他正在领兵打仗,他又能去哪里给这些百姓弄粮食!
为了接济百姓,这几年他已经变卖了所有能换成粮食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