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到了之后本不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她不会为了许德凯而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可是这里人烟稀少,平日里压根不会有人过来,这一片都有他们的人,许清的车刚走进就被人注意到了,马上就有人劫停了她的车,她被人带着走了进去,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陆寒骁发了个定位。
许清刚走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许德凯,身边还有一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有个纹着花臂穿着一身黑的人坐在正中央的凳子上,梁康听到动静抬了抬眼,许清看到了他的脸。
她认得他,之前去他们家要债的就是他,还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和房产证全部拿走,逼得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只能挤在一个狭小的出租屋里。
那人看到当初的小女孩居然都已经怀孕了,他挑了挑眉:“钱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但我这钱不是来赎许德凯的,你们之前为了要债把我们一家逼走,现在要债还闹到我母亲那里去,我是来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我们和许德凯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和我妈。”
梁康挑挑眉:“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许清深吸口气:“从现在开始,他不是我父亲。”
躺在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许德凯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你这死丫头!废什么话呢你!快把钱给梁哥再带我去医院!我疼死了!”
许清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梁康:“你同意,这笔钱我给你留在这,你不同意,你一分钱拿不到,许德凯要杀要剐随便你。”
许德凯气的语无伦次的:“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亲爹!”
梁康看着面前的女人,发现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眼神中都带有摄人的凌厉。
他们干这一行的就为了要钱,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可以啊,但以后他要是还不上钱那就不是像今天一样这么简单了。”
许清眼都不眨:“随你。”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急刹车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警笛声。
梁康脸色一变:“你敢报警?”
刚想让人上前控制住她陆寒骁就冲了进来。
他额前的发丝微乱,面色慌张,看到许清完完整整的站在那里他才放下心来。
一个箭步站在许清前面,手搭在她腰上把她揽进怀里,冷冽的眼神扫向在场的所有人:“我看谁敢动她?”
许清一开始还有些慌乱,但此刻陆寒骁站在自己面前,就感觉很安心,天塌下来都有他替自己挡着。
梁康看这人是单枪匹马来的,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但等他站在许清面前时,他才看清他的脸。
“陆…陆总?”
陆寒骁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陆总,我是梁康啊,咱们之前见过面的。”
陆寒骁思索着脑中的记忆,陆式这么大个产业,有些地方也是很黑暗的,背地里跟当地的黑恶势力有所联系,但陆寒骁进陆式后就断掉了这些联系,在之后他就出国了,想必这个梁康也是那时见过。
梁康的手下看着自己的老大态度都这么毕恭毕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梁康怒道:“你们傻站在那干嘛!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恰巧这时,警察带着人闯了进来,把屋里的人全部带走。
梁康等人因为陆寒骁在,也都很老实,乖乖伸出手铐上手铐坐上了警车。
躺在地上的许德凯看到梁康都得对陆寒骁唯唯诺诺的,顿时觉得特别有面子,忍着身上的剧痛颤颤巍巍的走上前,陪笑着:“陆总,你看这事闹的,您早说和梁哥是旧相识啊,我不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么。”
话音刚落,警察就走上前要把他拷走,他顿时大声呵斥道:“你像什么话?我是陆总的老丈人,你铐我干什么?”
许清皱了皱眉,对着警察道:“他精神不正常,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您按照流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警察看了看陆寒骁,男人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拿出手铐把许德凯带走。
“唉!警察同志,你不能铐我!”
“陆总!陆总……”
许德凯的声音渐行渐远,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警察去解决了,陆寒骁带着许清上了车。
他仔仔细细把许清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事情才放下心来。
陆寒骁开车来的这一路手都是抖得,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只留下一条定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把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他语气不由得有些重:“不是说了等我一起来,你自己来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我要万一没及时赶到怎么办?”
陆寒骁第一次这么凶的跟她讲话,许清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这不是赶到了么。”
察觉陆寒骁半天没说话,许清小心翼翼抬头,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清马上哄人:“我不是也没想到这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么。”
她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别生气了。”
陆寒骁不理她,许清直接凑上去吻他。
陆寒骁无奈,这个小女人真是把他拿捏住了……
陆寒骁把她拉远了些:“以后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听到没有?”
许清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回家吧,我想吃咖喱牛肉面。”
陆寒骁不解气的又在她唇上吻了吻才松开了她:“好,回家。”
经过调查,许德凯这些年除了赌博之外还接触了些毒品,警局已经依法将他刑拘,最后的判决是七年有期徒刑,而梁康那伙人因为是当地黑社会,也只是负责放高利贷而且在警局也有些关系,仅仅是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许清也没有很大的失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像许德凯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法律的制裁。
陆寒骁原本还怕许清会伤心难过,看到她与平常无异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