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欠两条人命

第五十六章 欠两条人命

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上。

可现在才刚刚开始啊。

温辞月欠她的,哪只有这一跪?祁温两家还欠她两条人命!

“原谅?我凭什么原谅你?”祁淮宴面上挂着痞笑:“原谅你,然后给你下一次得寸进尺的机会?”

“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阿宴哥哥,我求你原谅我!”

光听温辞月的语气,感觉她下一步就要磕头了。

时厌安装作惊慌的样子赶忙去扶她,可温辞月偏要跪着,好像祁淮宴不原谅她就不起来似的。

“想我原谅,可以啊,看你表现,看我心情。”祁淮宴刻意咬重后半句:“当然,最重要的是看我心情。”

他不再理会温辞月的哭喊直接回了房间,像是嫌晦气似地把门反锁了。

时厌安费了好大的劲也无法拉起她。

倒不是真的想关心她,温辞月不高兴,祁老爷子对自己能有好脸色?

动静早已惊醒了祁老爷子。

他撑着拐杖出门,神色十分复杂。

最终,他只能长叹:“时医生,阿月就麻烦你照顾了。”

那一瞬间祁老爷子似乎苍老了许多。

时厌安并不觉得他可怜。

他对温辞月纵容,他对祁淮宴强迫,哪里值得可怜?

温辞月死活不肯起来,时厌安只能连拖带拽地将她带回了房间。

“对不起小姐,是不是我药量下得不够?都怪我!”

时厌安故作慌张,温辞月却摇了摇头:“不怪你,阿宴哥哥防备心本来就强,而且他刚才也说了,我真得手了,他更不会原谅我了。”

祁淮宴说出最后那句话,其实相当于变相保护了她。

否则爷孙俩一定会追究她办事不力。

“安安,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为什么讨厌我?难道我对他不够好吗?”

此刻的温辞月似乎才开始真正依赖她。

又或许,跋扈狠毒的她身边的确没朋友了。

时厌安不停给她拿来纸巾,慌忙安抚:“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对二少爷好,你们之间不一定会发生爱情。”

温辞月极大概率会把她说的话当成耳边风。

如果和她讲道理有用,当年的自己便不会遭她惨绝人寰的对待。

她只听自己想听的。

“那怎么办?喜欢阿宴的人那么多,我一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恨不得杀光所有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他只能是我的!”

三言两语过后,温辞月又开始发疯了。

只是今天有自己这个活靶子在,卧室情况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只可怜了自己这双手臂,咬痕抓痕交错,有些位置还有血丝渗出。

时厌安一直没躲。

她要是躲,温辞月更得疯。

直到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应该是折腾不动了,才枕着她的大腿睡过去。

牙齿一松,手臂总算获救了,可小臂上不知有多少青紫的咬痕。

她将温辞月移到床中央盖好棉被,离开前忽然瞟到了她的手机,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时厌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度将门反锁。

她没急着打开林笙发来的文件,而是快速找准温辞月的手机信息黑了进去。

此刻她昏睡着,正是查看她手机内容的好机会。

温辞月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杜落芳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程序自动运行,时厌安盯着那一点点加载的代码,已经很久没有过像此刻那么急的心情了。

如今的时代,人人几乎离不开手机,就算没有身份信息,也会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两小时过去,解析完毕,信息过于庞大,时厌安第一时间查看聊天记录。

搜索身份相关,竟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温辞月的真实身份!

可她观看信息的时间不长,系统自动发出警报,时厌安不得不立刻退出,同时加密途径,以防被反追踪。

彻底退出后,时厌安不放心,又给自己的电脑上了一道她自己设计出来的防火墙。

温辞月的手机竟已经被监控了,对方还是个黑客高手!

否则谁能察觉出她的入侵?

一番折腾后,时厌安有些累了,确定电脑不会再有问题,她合上电脑。

刚躺到床上,手机便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滚过来。”

语气一如既往地欠。

时厌安回复:“不去,累了。”

今天忙活了那么多,真把她当黑奴整?

祁淮宴并不就此罢休。

“我帮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时厌安当没看见,实则已读不回。

挟恩威胁,真有他的。

对面倒没再发消息,可走廊传来了房门动静。

有人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深夜敲门声可不小,时厌安没办法,只能把门打开。

男人露出了得逞的笑。

“喝了药还那么清醒,祁总身体情况果然不一般。”

时厌安反锁房门:“所以祁总今晚还要留宿在我房间?”

祁淮宴直接将她抱起扔到了大床中央,倾身覆上。

“在祁家遭了两天的罪,可都是因为你,时厌安,你得好好补偿我。”

补偿是强制的。

他强制她立即补偿。

经历了昨晚,时厌安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反正卧室门反锁,明天就算有人敲门也没关系。

她明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假。

可男人却猛地停住了动作。

“啧,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时厌安迷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臂上有温热抚过,带着湿意,带着疼痛。

“太入戏了吧,不给你搬个影后奖都对不起你的努力。”

这番话怎么可能是夸奖?

祁淮宴只是扣住她的双腕,以吻传递他的焦躁和急切。

次日一醒,如她所料,祁淮宴已经不在身侧了。

房间显然是被收拾过的。

就连被扔到地下的衣服也被尽数丢进了洗衣盆里。

时厌安看着镜中的自己,凡是红痕都在脖颈之下。

祁淮宴难得做了一件人事。

换好衣服下楼,今天的祁家竟然安静无比。

“时医生,老爷交到过,这几天您的时间自由安排,不用每天给他看诊了。”

听起来像是被打击狠了。

时厌安有些担忧:“那温小姐呢?她昨晚情况看着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