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今晚咱们先去衡王行宫看看,明日再着手调查镇南候。”
一转眼,就到了二更天。
陈晓北和白芷窈两人,骑马奔向衡王行宫。
离着还有一里多地,两人便藏好马匹,徒步而行。
两人靠着路边树木的掩护,小心翼翼往前。
一里地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院墙外面,有守卫定期巡逻。
趁着巡逻间隙,两人跃上行宫高大的院墙。
院子里的情形,还是让两人感到惊讶。
院子里灯火通明。
一群人还在忙忙碌碌。
院子正中间,一座三层的木塔,基本完工。
“他弄个塔干什么?”陈晓北忍不住低声咕哝。
“不,那是法坛。”白芷窈回了他一句。
“你看那个人,西域打扮。”白芷窈抬手,望远处一指。
陈晓北眯着眼,就看到西域法王,倒背双手,在那里指手画脚。
“嗯,看打扮,不是咱们大梁国人。”
“那装束,是西域的道士。”白芷窈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候,突然,西域法王往这边瞄了一眼,接着一甩手,打出数点寒芒。
“不好。”两人几乎是同时往下溜。
陈晓北还不忘一招手,接住一点寒星,接着两人急速后撤,接着跃上一棵大树。
几个弹指之后,罗绮跟万平两人,便朝着这边来了。
两人在墙外仔细寻找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重新折回来之后,万平一抱拳,“师尊,那边并未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人受伤留下的痕迹。”
听了这话,西域法王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我看花眼了。”
万平再次躬身,“师尊,这几日您太辛苦了。”
“嗯,确实有些累了,万平啊,你在这继续监造。”西域法王说着,转脸看了看罗绮,“你跟我进来。”
就在西域法王转身的瞬间,罗绮跟万平对视了一眼。
万平眼中,闪过万点杀机。罗绮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跟了上去。
返回途中,陈晓北跟白芷窈兵马而行,走的很慢,“没想到,那个妖道如此厉害,咱们隔得十几丈远,都被他察觉。”
白芷窈点点头,“是啊,幸亏离得远,要是三丈之内,他的暗器,我也没有把握躲开。”
“衡王请来这个西域妖道,想干什么呢?”
“那是一个法坛,衡王一定是要让这妖道,搞什么邪恶之法。”
“如此说来,这个衡王,要摊牌了。”陈晓北语气愈发的凝重起来。
“走,回去再说。”白芷窈催马向前。
回到野狼谷,油灯下,两人相对而坐。
白芷窈倒了一杯水,递到陈晓北面前,“看来,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个妖道的来历。”
“这个,或许可以帮到我们。”陈晓北说着,把接住的那点寒芒,从兜里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缓缓推到白芷窈面前。
“你,这是哪来的?”白芷窈满是诧异之色。
“刚才,妖道朝着咱们打的,就是这暗器,被我接住了一个。”陈晓北笑了笑。
白芷窈心中暗中诧异,这抄接暗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当她目光,落在这暗器上之后,神情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这是一枚极细的银针,但却是前细后粗,前半部分是细针,后面是诡异的六棱形。
白芷窈忽然伸手,取下自己的发簪。
发簪上的一个突起,是活动的,轻轻拔开之后,往桌子上一倒。
一枚极细的银针,掉落在桌子上。
细看之下,陈晓北大惊失色,两枚银针,可以说一模一样。
“这,这是咋回事?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白芷窈的神情,变得凝重。
“这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留下的。”
“当年,我父母遭遇仇人暗算,虽然我师尊及时赶到,但仍然无法救回两人。”
“那,那就是说,这个妖道,很可能就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陈晓北诧异的瞪大双眼。
白芷窈点点头,“师尊说,这个暗器非常霸道,这后面的六棱形里,装着毒药,一旦扎在人身上,后面的毒药,会快速的进入人体。”
说到这里,她吐一口气,“所以,我师尊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救回我父母。”
“这下,咱们可以新仇旧恨一起算。”陈晓北忍不住伸手,轻轻攥住了白芷窈的手。
“芷窈,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咱们要缜密计划。”
白芷窈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她轻轻点点头,带着哭腔说道,“晓北哥,我知道,孰轻孰重,我还是懂得。”
“不,这个无关轻重,只是欲速不达,咱们力求万无一失。”
白芷窈忽然间站起身,猛然扑进陈晓北怀里,纵声痛哭。
陈晓北没有再开口,任由白芷窈的情绪宣泄。
此时,青云城里。
百花楼后花园的一棵大树上,。
正在打瞌睡的陆双双,被黄莺轻轻碰了碰胳膊。“师姐,来了。”
陆双双揉了揉眼睛,果然,远处百花楼后胡同里,一道黑影,悄悄摸进。
此时的值班军卒,一无所知,斜靠在门框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扯着闲篇。
这样松懈的值守,是白芷窈刻意安排的。只有这样,才会给别有用心的可乘之机。
黑影一个纵身,跃上围墙,接着,飘落在院内。
这黑影进来之后,稍作停留,穿过门洞,进到了百花楼的主楼之内。
“看身形,有点像柳红。”黄莺低声说道。
陆双双点了点头,“对,应该是她。”
“那咱们咋办?跟进去吗?”
“不,我想,她还会原路返回的,晓北哥要咱们跟住了,看她去哪。”
黄莺笑了,“那就简单了,咱们在这里等就是。”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柳红从楼里出来了。
身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
见此情景,两人差点笑出声来。
本来柳红的功夫就是三脚猫,现在又背了这么大包袱,所以,跟踪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却见这柳红,在胡同里左转右转,一直转到一处破败的宅院里,跃进院子之后,钻进了柴房,一阵悉悉索索之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