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为何叹息啊。”
萧景天指了指皇太后远去的背影,“这会功夫,想起我来了,跟我说,太子不堪重用,要我帮忙,渡过此难关。”
于通一抱拳,“王爷,这岂不是一件好事,可以选一位您中意的皇子……”
萧景天却是摇了摇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当年,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这老太婆,干的什么事,你不会忘记吧。”
听了这话,于通急忙一撩衣服,要跪下来,被萧景天伸手扶住,“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说着话,萧景天迈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太子萧正阳怀疑,是有人下毒。”
“我这捉摸着,真要是下毒,也有可能是萧景山。”
于通忍不住开口,“王爷,这萧景山没有儿子,皇位对他来说,夺过来也意义不大。”
“再说,他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萧景天点了点头,“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那其次,就是萧景方了。”
“萧景方有儿子,再说,虽然他只是侯爷,可毕竟是一品侯爷,跟王爷,那就差一个明面上的字而已。”
“再说,他镇守南方,他的弟弟,镇守北方,都是手握重兵的人。”
“倘若他们兄弟联手,要是想夺权,别说是萧正阳,就是萧景云,恐怕也很难应对。”
于通一抱拳,“可是,先皇就有遗诏,镇北候萧景明,不见圣谕,不得回京,就是为了……”
萧景天摆了摆手,“是啊,话虽这么说,可,先皇已经离开二十多年了。”
“这萧景明还会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未可知啊。”
说到这里,他仰天一声叹息,“倘若当初,本王留下一二个男丁,今日哪有这些人在这兴风作浪。”
于通闻听此言,上前一步,“王爷,要不,再派人去寻找一下小王爷。”
萧景天听了,摆了摆手,“罢了,现在再去做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而此时的皇太后回到了荣安殿。
坐定之后,伸手,招呼贴身太监过来,“小安子,刚才,进入皇上书房之前,你可见到路边所跪之人?”
这满头花白的老太监,微微欠身,“太后,小的看到了,是两个护卫。”
皇太后目光一凛,“你可认得?”
“其中一人,乃是皇上御前带刀护卫,白芷窈,另外一个,眼生的很。”
听了这话,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你当年跟在先皇身边,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难道忘了?”
小安子急忙抱拳,“还请太后明示!”
“你,有没有觉得,跪在那里的人,叫什么陈晓北的,像极了萧景天年轻时候。”
听了这句话,小安子愣了好大一会,“太后,经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这,眉眼之间,倒是有七分相像之处。”
皇太后点了点头,“没错,有七八分相似……”
小安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太后,您该不会是怀疑,当年那孽种没死?”
皇太后缓缓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是啊,哀家本来也不想这么想的,可,这一切,也未免巧了。”
“太后,您的意思是是……”小安子再次躬身。
皇太后一声叹息,“皇上忽然病了,一个跟萧景天长相及其相似之人,出现在了现场,而且,根据萧正阳的说道,他对于白芷窈也好,对这个陈晓北也好,那是完全的信任。”
“太后,您该不会是怀疑,这件事,跟老王爷有关系。”于通眼中,都有些慌了。
皇太后却是目光冷峻,淡定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年先皇,一直想册立萧景天为太子,可奈何,他的几个儿子,个个不争气,活不了几年就夭折。”
“先皇无奈之下,才选了哀家的儿子萧景云。”
“所以,现在要是突然间,萧景天知道,自己有了儿子,那你说……”
于通心里明镜一样,但此时,却表现得很是茫然,“太后,这是真是假,应该不难查吧,要不,咱们先去查一查,这个陈晓北的底细?”
见到于通,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皇太后叹了口气,“于通啊,你是真的老了,哀家所言,你已经听不明白。”
于通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都是小的愚钝,还请太后明示。”
皇太后显然,也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渡过眼前的关口。”
“此时,咱们还需要萧景天的支持,不宜大张旗鼓。”
“不过,你记住,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除掉陈晓北。”
于通一躬身,“请太后放心,小的记住了。”
看着于通走了出去,皇太后长长的吐一口气,“老于啊,老于,你是真的老了,等办完了这件差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此时,正在茶楼喝茶的陈晓北和白芷窈两人,却是兴致颇高。
因为大街上,人群变得熙熙攘攘,间或过来几个人,义愤填膺,嘴里大声咒骂着衡王萧景山,一边往前而去。
那是往南去。
出城往南,正是衡王萧景山的行宫。
此时的行宫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百姓。不断地吵吵嚷嚷之后,有人甚至上前,意欲冲进来。
很快,报信的军卒,就赶到了罗绮的房间。
这军卒,就在门口,单膝点地,把外面情况说了一遍。
听了汇报之后,罗绮心中一紧。
但表面上,还得强作镇定,“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人,一定是有人散布谣言。”
这军卒再次抱拳,“回王妃,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安抚百姓。”
“现在,他们都他要冲进来了,我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罗绮眼睛一瞪,“拦,怎么拦不住,擅入者,格杀勿论。”
听了这句话,这军卒眼神中,明显闪过了一声犹豫之色,“可,衡王殿下曾经吩咐过,不可滥杀无辜。”
“你,尽管杀,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