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想要占夫君的便宜
沈云舒惊讶的看着谢北洺。
不是,他怎么想的?
谢北洺见沈云舒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当下心下一沉,桃花眼光都弱了三分。
起初他以为沈云舒心中之人是他的兄长,可在换亲之后看见她对待兄长的态度,又觉得她对他也并没有几分真心。
今日在看她对顾烨的态度……体贴细致又周到。
她明明是想要帮助顾烨,或许是考虑到顾烨的清高,这才整了一出说他想要学习的说辞,好打消顾烨的顾虑,成全顾烨的体面。
其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原来,他连兄长替身都算不上。
谢玉安是顾烨的替身,他最多算是替身的替身。
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从心底蔓延,就好像小时候嚼豆不小心嚼到了一颗石头,尖利的酸疼,如触电一般,在一瞬间顺着脖颈蔓延到心尖尖。
“我知道了。”
沈云舒:“……”
他又知道什么了?
谢玉安别开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可思绪就是不受控制。甚至他感觉到沈云舒在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马车的毯子里藏了钉子,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我还是下去吧。”
既然沈云舒有心仪之人,既然她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一切,他们之间还是尽量保持距离,日后顾烨才不会对她心有芥蒂。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撩开了车帘的一角,准备叫停马车,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了。
下意识的回头,便对上了沈云舒那张微笑的脸:“夫君可是吃醋了?”
虽然她并不觉得谢北洺喜欢她,可她懂得,在男子眼中,妻子,夫人是不一样的存在。
即便是他自己不爱,不要,也无法接受旁人染指半分。
谢北洺嘴硬:“怎么可能,小爷在京中,有的是漂亮姑娘喜欢,与你也不过是阴差阳错,小爷怎可能吃醋?”
沈云舒笑的乖巧:“哦,那夫君的嘴巴看上去好似可以挂油壶了。”
谢北洺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嘴。
他有吗?
没有吧!
沈云舒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谢北洺的头:“我若是真的喜欢顾烨,那我今日为何还要带夫君一起前来?”
谢北洺抬眸,看着沈云舒纤细洁白的手腕,正一上一下有规律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这种感觉……有点舒服,可又让他有点不高兴。
因为沈云舒之前在沈家便是这样摸沈云城的!
他又往后退了一点点,避开沈云舒的手:“那或许是为你和顾烨的名誉着想,也可能是因为……你原本就想要告诉我,你一年后和离会去与他在一起,让我自重。”
沈云舒看着谢北洺高大的身别扭的躯缩在马车角落,唇角的笑意更甚,将自己方才被逃离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我若是考虑名誉,可以让云城陪着,左右我也是打算让他前来向顾公子学习的。我若是真的对他有意,想要向你宣誓,那现在又何必要否认呢?”
谢北洺:“……”
她说的……似乎没毛病。
“那你对他这般好,这般关心,甚至对他关注这般多。”
更重要的是,她还对着他笑,提起顾烨……她当时还想了那么久!
沈云舒笑了:“我只是在想夫君如此聪颖,若是好好学习,或许比起顾公子也不遑多让。”
真的吗?不,她随口说的。
“至于我为何对他如此了解,是因为我早有将云城送到白鹿书院的打算,所以调查了一下白鹿书院的事情,自然也知晓了这顾公子乃是白鹿书院最优异的学子。我有心结交,为云城铺路,这才派人调查了一番。”
谢北洺其实有点高兴,虽然他觉得这些话似乎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选择相信,而非质疑:“是吗?”
沈云舒:“当然。”
谢北洺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沈云舒继续道:“云舒敬佩顾公子的才学和人品,却也仅仅只有敬佩而已,并非男女之情。”
心里的舒服又少了三分。
“我确实没有顾烨那般有才学,但是论人品,我自问不输给他!”
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沈云舒看着她,继续笑道:“那是自然。”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的笑,桃花眼带着三分期许:“所以,你不喜欢他。”
沈云舒对于谢北洺再三确认的态度有些不甚理解,但是她选择尊重,坦然点头:“嗯,我对顾公子并非男女之情。”
终于,谢北洺的脸上再次扬起了笑意。
沈云舒看着谢北洺唇角上的浅笑,脑海中不由想起了顾春芳的话。
“云舒,你帮北洺生个孩子吧。孩子像你肯定聪明,只要孩子出生,我便提前将所有产业都过给他,我们一起抚养教导他,我相信他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孩子,她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求证。
纸上谈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更何况,婆母开出的条件如此优渥,对她,对母亲和弟妹,对沈家二房,都是利大于弊,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沈云舒看着眼前的谢北洺,笑的越发甜了。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的笑,莫名其妙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那感觉就好像她之前在沈家说要她配合她演戏的时候差不多。
是想要算计谁吗?算计谁呢?
正想着,沈云舒就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夫君还是坐过来一些吧,否则一会从马车上掉下去,京城怕是要流出谢家二少夫人凶狠霸道,将谢家二少踢出马车的传闻了。”
谢北洺看了看自己只坐了一般的屁股,轻咳两声,最终坐到了沈云舒身侧,顺便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啊,我只是顾惜你的名声。”
她对顾烨好,又答应嫁给谢玉安,想来是更喜欢知书达理,谦谦君子模样的男子。
自己在她面前,千万不能失了他所知的为数不多的礼数。
沈云舒直接倾身上前,一节洁白如藕的手臂轻轻的攀上了他的脖颈:“那如果云舒想要占夫君的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