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难维持的爱情就是异地恋,显然,秦望舒跟子顾也碰到了同样的难题,ta们之间的问题还是人为制造的,障碍比一般的普通情侣要大很多。
俩人自从沐市回来后,隔阂就一直存在,子顾想去幸福小区跟秦望舒同住一晚,预备搭初二的班机回a市,却被拒绝了,他知道,秦望舒还置着气呢,开口挽留,自己也不会留下,所以,她也不出声,只是用沉默抵触着他。
誓言与承诺说太多,自己都觉得烦,更别提她了,对于俩人这种刚开始热恋就两地分居的状况,秦望舒的反应很正常,若她一脸无谓,子顾还反觉不正常了,为啥?那表示她不在乎自己。
可是,越在乎越痛苦,也越不忍伤害彼此,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很想要求秦望舒跟他一起回去,事实却是,还是别开口,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理由——a市有俩人都不愿提及的一个人——任泽西,都回去那里,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他不愿让秦望舒与大哥有接触,秦望舒似乎也不愿他回到这里,总之,俩人都各怀心事,却未说明,猜来猜去猜成了愁。
尚未分离,冷战的号角就已敲响,他着实不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秦望舒担心的,无疑就是两地分居的通病~出轨与感情冷却。
熟不知,自己的担忧并不少于她,秦望舒只身一人待在这里,他还怕她被人拐跑了呢!她总是太过自卑,认为年轻的他,不会为了她而拒绝一切诱惑,事实上,他已经些么做了,只是未曾让她晓。
秦望舒对他表现出了冷淡,对他的示好爱搭不理,因为,送她回幸福小区时,既不让他上楼,连他去牵她的手时,都被刻意拒绝了,这让他颇为苦恼。
年初一,没等到下雪,子顾就带着秦望舒回了f市,任泽西催促他尽量早点回a市,借口是很多工作需要交接,他自是不敢怠慢,新委任的分公司负责人也会在新年过后就赴任,一切,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
回了f市后,子顾打算初二那天启程回去,本想跟秦望舒好好道别,她冷漠的态度让自己打消了念头。
遂,走之前去见了张总,应该说,子顾特意约的他,似乎,好些不能对秦望舒说的话,可以跟他说说。
在f市这两年的时间里,张总跟他的“忘年交”情分,逐步升温,换言之,两人之间能说的话题范围逐渐扩大。
有时候,有些话,只能跟男人说,这一点必须要承认,男人跟女人的思维从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不管是哪一种层次的女人都一样,这是子顾的切身体会。
俩人约在了一家幽静的酒庄内,子顾不热衷那些声色场所,张总很清楚这点,虽然不符合他的风格,还是欣然前往了。
酒庄地处f市的枢纽地带,离子顾的公司也不远,位于一栋安静的高级住宅区内,老板似乎租下了三层,一楼应该是用来做招牌,依生意人的眼光,子顾认为,老板应该亏本了,虽是高级住宅区,毕竟流动的人数太少,不过很奇怪的,他来这里两年了,这个酒庄一直在正常营业,他可能是当兴趣来做,子顾是这么猜测的。
房间位于建筑的三楼,是整个f市最具品味的一家休闲场所,子顾很爱来这里,秦望舒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经常来这里买醉,当然,那时在工作之余。
他跟张总进了一间僻静的vip房,这种环境,才适合聊天,子顾腹诽着。
俩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相对而坐,上等的人头马,倒进透明的高脚杯内,抿一口,略带苦涩,细细品味后,由喉咙吞入腹中。
“怎么就……突然把你调走了?”
张总晃着她极具特色的光头发型,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里面跳着舞,浑浊的眼眸微眯,语调轻缓地向子顾道着。
“谁知道?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才这么做,我猜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我跟她在一起的事了。”
子顾睨着杯子,眼神迷离的说道。
“叫我怎么说好呢,这天下那么多好女人,你小子也真是……非得抢个跟过你大哥的女人……啧——”
张总不无感慨的说着,叉着腿,倚靠在沙发上,酒桶一样的肚子,一抖一抖地,格外滑稽,有点像……子顾一时找不出词语形容,但张总的姿态就是很让人发笑,虽然他忍住了。
“那么多女人,也只有一个她!”
子顾颇为酸腐地说着,无论在哪里,他都保持着良好的坐姿,即便是这种环境,他也是正襟危坐,穿着白衬衫的他,印衬着房间的彩灯颜色,朦胧的脸上,一种王子般的雍容华贵,跟对过四仰八叉的张总形成了鲜明对比。
“噗……,不是我这人市侩,我告诉你,爱情啊,当不了饭吃,你可得想清楚了,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再说了,以你这条件,美人还不大把大把的朝你怀里靠,说实话,那女人,好是好,我要是你,为了她放弃一整片森林,我可这不到,她还真有本事,能把你这株仙草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张总夸张地笑出了声,不无道理地说着。
“呵,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说实话,若我们真在一起,大哥肯定会为难我,说真的,我到时真落难了,你该不会痛打落水狗吧?至于美女,我从来都不热衷,再美的女人,处久了,还是看内心。”,
子顾不无思索的回答,眯眼望向张总,直接忽略掉他对秦望舒的评价,这些话,听他说过太多次,已经免疫了。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万一真有那天,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张总的表情颇为认真,子顾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场面话,毕竟,他现在还没被逐出豪门,至于以后,可就难说了。
“唉,你小子,伤过不少女人心吧,就你这长相,我估计的应该八九不离十,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哪个少女不动心。”
张总继续语无伦次,胡乱侃着。
“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被人夸奖长得好,都已经麻木了,说实话,长相能代表什么呀,你看,你长这副模样,不也……”
子顾晲着张总,状似玩笑的调侃着他。
“你小子少他妈说风凉话,我那跟你不一样,我这种,人家都是看中我兜里的钱,你小子,就算倒贴,那些女人也愿意,要是能投胎再选一次,我铁定选你这种长相……”
张总似乎是有感而发,应该是自幼长相不佳,给他造成过很多伤害,才会如此在意外表这种东西,因为,每次,子顾都会听到对于他天生丽质的感慨,说是感慨,其实更像羡慕,子顾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定,曾经因为外貌,而受过侮辱。
“哈哈……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跟我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女人,就是倒贴的,我告诉你,我醒来后,发现是她故意将我灌醉,才发生的那一幕,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太卑鄙了,我那时候想。她肯定不是雏儿,而且是大学部的学姐,因为联谊才认识的她,后来想想,她是早有预谋。”
子顾忆起自己的第一次,不无感慨的说,那是他刚进大学第一学期的暑假,失去贞操后的他,气愤的第二天就回了水仙别墅,那时,秦望舒跟他的关系已经非常要好,自己也不会再欺负她了,清楚的记得,他拿钥匙推开门后,秦望舒坐在宽敞的客厅沙发旁戴着黑框眼镜的她正埋头看书,笔尖在书本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看到是他时,惊讶的站起身,说着一句“呃,你怎么会来了。”
子顾不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与它清澈的眼眸对视后,反正是厌倦的很,厌倦那样的自己,当时就是那种感受,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因为,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当时很想跟她说,我昨晚跟人怎样了,我的第一次被人怎样了,却是没敢说,在她诧异的眼光中,逃回了卧室。
可笑的是,秦望舒当时还以为他身体哪里不舒服,特地敲门来问,却被他不悦地轰下去了。
思绪拉回——
“哈哈……你看吧,我就说,现在的女人都是看外表,不过,睡你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张总笑出了声,继续不正经地问道,他似乎,对这种事很感兴趣,子顾一直都这么认为。
“不记得了,应该还不错,具体记不清楚了,不过,自那之后,跟女人发生关系的次数就频繁了,或许是做那种事得到的缓解与愉悦,可以让人短暂的迷失吧,我那时是那样想的。”
子顾如实回答,他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女人这种动物,其实,脱了衣服都一样!”
张总颇有感触的说着。
“得了吧,既然一样你还专找年轻的!”
子顾不客气地回击着他,抿了口杯中的红色液体,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屑。
“得,不说这茬了……”
张总似乎醉了,迷迷糊糊的回着,躺在沙发上打着盹。
跟张总的聊天让子顾心中的愁云散去不少,他找人将喝醉的张总送回了家。
他喝得极少,所以,开车还是没有问题,本想去幸福小区找秦望舒,但是她拒绝的神态萦绕在眼前,遂打消了念头,或许,俩人都先冷静下,才更好。
这种事,有时说太多,只会欲盖弥彰。
遂将方向盘打转,回了自己的住处,那个地方,应该今晚是最后一次住了,他想。
将车在小区楼下停好,径直往他居住的单元走去,他显得颇为疲惫,秦望舒的态度总是让他高兴不起来,无精打采,是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电梯直达他住的楼层,皮鞋在走廊上发出有节奏的“眶眶眶”地脚步声,他按了密码,门瞬间打开。
下一秒,令他颇感意外,房间的灯是开着的,出门时,他明明关了灯的。
他快速在玄关处换了鞋,疑惑地往里走。
瞬间,令他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秦望舒正在沙发上整理衣服,而且,目光所及,都是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秦望舒似乎沐浴过了,披散着的及肩秀发,棉制的白色保守睡衣,是长衣长裤款的,可以看出,她并未穿内衣,因为从她胸前的若隐若现的高度可以看出来。
“你……回来了?”
秦望舒停下正在整理的双手,站起身,对杵在一旁望着她发呆的子顾说道。
“你怎么……我是说,你怎么会来?”
子顾表达着他的意外,秦望舒却理解错了。
“你是说密码?我随便试了下,没想到,竟然……是我的生日。”
秦望舒表情复杂的说着,眸底有什么闪烁着。
“哦,那个……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
知道她理解错了,他试图解释,却有点语无伦次。
“先去洗澡吧,明天得坐飞机,我帮你整理好行李了。”
秦望舒打断他的话,走过去,帮他解着领带,却是面无表情,也故意不看他。
淡淡的体香充斥在子顾的鼻间,让他呼吸困难,很想抱住她,好好疼爱一番,却忍住了,这种气氛,他明显感觉出,秦望舒是刻意为之。
“好了,去吧!“
秦望舒将领带解下,一脸平静地对子顾说道。
“好……”
子顾佯装无谓的应着,驱身去了浴室。
喷头的水汨汨而下,温热的水流冲击着他的全身,洗涤着他混乱的思绪,用手搓洗着全身,白色的泡沫洗净一身的疲惫,他将全湿的发丝全部捋向耳后,闭目想着。
她怎么会来?而且穿着睡衣。
我该怎么跟她开口?
她又会跟我说些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回荡在他的脑神经周围。
半个时辰后,子顾裹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出来了,他手拿着干帕子,正在拭着发丝上的水。
秦望舒也已经将行李打包好,正欲往卧室走,一转身,却对上了子顾灼灼的眼神。
“洗完了?行李我都帮你打包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秦望舒柔声说着,一脸淡然,仿佛他要去a市的消息,并未让她困扰,她如同一个体贴的妻子般,帮欲离家的丈夫收拾着行李。
“嗯……”
子顾被动的点点头。
“走,我帮你吹头发!”
秦望舒走近他,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将子顾推向了卧室。
他如木偶般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