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牛又不是牛?那是什么东西?”沈青山喃喃自语,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怪物。
其他人也一脸凝重的看向村长。
“你确定看清楚了?没瞎说吧!”李氏脸带菜色。
韦氏急道:“我没瞎说!”
“娘,时安娘不会瞎说的!”沈青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对媳妇还是十分信任的。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吗?”李氏白了一眼急着护媳妇的儿子。
又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刚吃上几天正常饭食,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村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向沈青山道:“行了,好在他们人少,你赶紧去通知村里的男人,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沈青山立刻点头,转身就走。
“爹,等等我,我跟你一起。”沈时安也赶紧跟了出去。
剩下院子的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逃荒路上遇到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事,现在总有种惊弓之鸟的感觉。
“你们先躲起来,我没回来之前,谁都别出来!”村长叹了口气,感觉腰都比从前更弯了几分,出门之前摸了摸小孙子的头,又看了眼家人,关好院门,往村中间常开会的地方大步走去。
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村长直了直腰,站在了那块儿标志性的石头上。
扫了一眼众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就连刺头张金来都来了。
“想必刚刚青山喊你们的时候已经说了,山脚那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不是咱们本村的,大家都带上家伙什,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但是没我的命令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村民们个个紧张兮兮,手上已经拿着锄头、铁锹的,也有拿柴火棒子的。
“走。”村长大手一挥,走在最前面。
村长也不是白当的,此时也不能露怯,他不带头可是不行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山脚那边儿走去。
还未到跟前,就看到一群人坐在什么东西上面,嘻嘻哈哈的闲聊,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看着前面那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尤其是曹丁卫身上还背着个大刀,可不是不像好人吗!
坐的高的好处是,能看的更远。
曹丁卫几人此时已经发现,大量村民往这边走来。
看他们拿着铁锨锄头的样子,估计是把自己这群人当恶人了吧?虽然自己曾经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村长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等离他们还有十来米距离时,站定脚步不再往前走。
村长伸手抱了抱拳,道:“各位好汉,不知到此来,有何贵干?”说话间冷汗已经从背上冒出来。
实在是他们坐下的座骑,太过奇怪,怪不得儿媳被吓成那样。
那坐骑通体发黑,身上的毛发很长,眼睛有些发红,头上的两个弯角极长,看着不伦不类。
曹丁卫从野牛身上跳了下来,抱拳回了一礼:“我们在这里等人,不知您是?”
“等人?哦,我是这里的村长。”
“嗯,我们头儿跟人约定今天在此交接货物,村长大可放心,绝不会对村人不利。”曹丁卫说着看了一眼后面,沈禾依然睡的很香。
村长见曹丁卫说头儿的时候,朝后面看了一眼,也跟着看了过去。
奈何前面有人挡着,沈禾又是趴着睡的,并且还是一身男子装扮,村长自然认不出来。
沈福仓心中虽然还有疑虑,但也不得不认下,只希望人家真的是来此办事的。
于是堆出个笑脸道:“既如此,那是我们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道:“是误会,都回去吧!”
村民早在看到那一群怪东西时,就吓得两股颤颤,此时也不敢多说话,跟着村长回了村子。
回到村里后,村民皆是长出了口气。
“村长,就这么回来了?要是他们……”一人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别说那些人了,就是他们的坐骑,都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了的。”村长第一次感到无力。
逃荒时也遇到过恶人,但起码那是人。
只要他们团结一心,还是能对付的了的,如今这怪东西,却是从未见过的,心里不慌才有鬼。
“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着是有点像牛。”
“哪有牛长成这个样子的?那蹄子比人脑袋都大。”
“我倒是知道有些地方有一种牛,叫水牛,通体黑色,头上也有两个长角,但是毛发没这么长,个头也没这么大!”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只有村长低着头,没听他们闲扯。
沈福仓这会儿只怪当初没有尽力挽留沈禾,想想那丫头一拳断树的本事,要是今天她在就好了,说不好今日面对那群人就能多些底气。
这边村长也不敢说让这些村民散了,总得多多少少防备些,万一被那些人打个措手不及,那一村人可是谁都跑不掉。
村长坐在石头上,心里忐忑的不行,眼神时不时的往山脚那边看去,也不知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等着等着,村口处又传来马蹄声。
这些村民更慌了,纷纷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家伙什,眼神警惕的望着村口方向。
“是官兵。”
“真的是官兵啊!”
自古以来民怕官,这帮村民自然也是怕的,但想到山脚那里的人,这些村民心里又微妙的觉得安心。
村长带头跪了下来,“草民见过大人。”
“草民见过大人!”村民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南有玉看了眼村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里都是男子,没见一个妇人,更奇怪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锄头棍棒之类的。
老常跟在南有玉身后,自然也看到了,心道莫不是遇到土匪了?
“你们这些刁民,想打劫不成?”老常言辞狠厉,常年在战场上练就出来的一身杀伐之气,对上一群村民,那威压还是不容小觑的。
“啊?不是,草民是这里的村长,我跟这些村民从祖辈就是这村里的人,是好人啊!”村长赶紧否认,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落在黄土地上,又瞬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