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小黑就抓了两只兔子回来。
“你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也不让你家主人我多睡会儿!”沈禾笑骂了一句,将小黑送进小世界,又带着两只兔子,回了院子。
新加入的三人没想到沈禾说去打猎,就真的这么快就抓到了两只兔子,难道这山上遍地都是兔子窝吗?
晚饭过后,沈禾独自去了山洞那边,坐在树屋门口,腿耷拉着,好不快活。
院子里的人大多围坐在篝火附近闲聊,虽然坐的离火源近,会有些热,但也总比被蚊子吸血强。
只有赵月儿坐在上院的石桌边,虽然被蚊虫叮咬的很烦,但面对曹丁卫她心里更难受,还是不见的好。
张氏知道自己女儿的心结,劝了两句,见不顶用,也不再劝了,独自回了屋,休息去了。
曹丁卫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去找了赵月儿。
上院的门是开着的,曹丁卫走到台阶处,就看到赵月儿独自坐在石凳上发呆。
“月儿!”曹丁卫轻轻的喊了一声。
赵月儿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愣愣的出了神,随后又低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问不出口。
“月儿,你近来可还好?”曹丁卫坐在了她对面,盯着赵月儿。
“曹大哥,觉得呢?”赵月儿不由反问道。
曹丁卫想着白天见到赵月儿时,人看着憔悴了很多,也不似以往灵动。
“月儿,你夫君呢?”曹丁卫是知道赵月儿成了亲的,此次却只见赵月儿母女二人,便随口问道。
曹丁卫不问这个还好,一问到此,赵月儿眼眶又红了起来,只是夜晚漆黑一片,赵月儿又是低着头的,曹丁卫也看不真切。
直到赵月儿小声抽泣出声,曹丁卫才慌了神。
“月儿,你怎么了?”
“呜呜……呜……”赵月儿压抑着哭声,低声呜咽。
曹丁卫有些不知所措,上前撑住赵月儿的肩膀,虽然知道此举有些不合规矩,却也顾不得了。
心痛道:“月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赵月儿哭了很久,却也没说出心中所痛。
只道:“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早已成家,今生再无可能!”
曹丁卫听赵月儿说成家,再无可能,心也跟着痛了一下,她定是很爱她的丈夫的。
当初这段姻缘是他亲自放手的,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这事要从赵月儿成亲前说起,当初机缘巧合之下,曹丁卫救了赵月儿,之后两人互生情愫,虽然曹丁卫比赵月儿大了好几岁,可赵月儿却是认定了曹丁卫的,两人情到浓时互许终生。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晚上,曹丁卫匆匆跑去找赵月儿,说俩人不会有结果!让赵月儿不必再等他!
赵月儿受不住打击,当场晕了过去,过后想要一个答案,却再也寻不到曹丁卫。
后来赵月儿不死心,还是等了曹丁卫一段时间的,可曹丁卫一直没出现。
赵月儿一气之下,才嫁给了邻村刘瘸子的儿子,刘厚。
可此人虽然名字有个厚道的厚,平时装的也是人畜无害,实在内心阴暗无比。
赵月儿嫁入刘家后,也就刚开始的一年一日还行,后来刘厚在外跟人起了争执,被福贵人家的子弟伤了子孙根,终生不能人道。
从那之后,变本加厉的折磨赵月儿,白天有干不完的活,晚上又要被刘厚变态的折磨。
又过了两年,因为赵月儿一直没有怀孕,村里人开始说三道四,各种不好听的话,层出不穷。
婆家便对外说赵月儿是不下蛋的母鸡,还说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她。
赵月儿试图反抗过,可刘厚却拿赵月儿的寡母做威胁,赵月儿无奈只能一直忍气吞声,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直到逃难的前夕,刘家嫌弃她拖累,不愿意带上她,说什么多带上她一个,就得多浪费一份口粮,于是她就成了那个被夫家抛弃的弃妇。
还好有寡母张翠娥在,也就是那时候,张氏才知道赵月儿那些年受的折磨,心疼的哭了一场又一场。
也还好张氏多年间还攒下不少积蓄,带着赵月儿一路逃难,到了润州城。
赵月儿想起往事,又伤心了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淡淡道:“曹大哥的孩子,如今都会打酱油了吧?”
“什么孩子?”曹丁卫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我至今未曾婚配,哪来的孩子!”
赵月儿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好半天嘴唇哆嗦的问道:“你没有娶妻生子?”
“不曾。”曹丁卫点了点头。
赵月儿愣了好一会儿,心里堵得不行,强忍着眼泪,苦笑着看向曹丁卫,“曹大哥,你既然宁愿不成亲,也不愿娶我,那当初为何要招惹我?”
赵月儿此时心里很乱,如果说曹丁卫是因为别的原因,已经成了亲,或许她心里还好受一点。
可他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当初为何也不愿意娶她?
是嫌弃她?
还是诚心玩弄她的感情?
“我不是不愿意娶你,我是有苦衷的!”曹丁卫急急的解释道:“我当初犯了点事,被官府通缉,实在是怕连累了你,才不得不下了狠心,半夜与你诀别!”
曹丁卫一直都隐瞒着山寨大当家的身份,赵月儿至今也不知道她眼中的英雄,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头子。
“什么?”赵月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曹丁卫,“好好的,官府为何会通缉你?”
“因为……因为我是土匪寨的大当家!”曹丁卫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第一次觉得这个身份有些难以启齿。
“曹丁卫,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别拿这种话来唬我?”
曹丁卫赶紧举起手,“我没骗你,此事你可以问沈禾,她是知道我曾经的身份的。”
赵月儿盯着曹丁卫,见他连沈禾都搬出来了,那应该是做不了假的:“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曹丁卫讪讪的,也知道自己当初不该瞒着赵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