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伺机穿过缝隙潜入室内,拂过屋里的东西,人儿。
南如烟靠在床边,抱着膝盖,目光无神地看着外面的风吹动大树,树叶随之起舞,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空越来越黑沉,云朵都恶化了,由白转换成乌黑黑的,带着压迫气息笼罩着人间。
这样的天气,如同那天,是噩梦的开始!
“小A,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南如烟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低到连小A都没那么快反应过来。
“宿主,小A我跟了几任宿主了,都是成功活出自己的模样,我相信,你可以的!”小A这次像是打了鸡血,机器音都带着几分鼓舞。
“但愿吧。”南如烟依旧看着窗外。
豆大的雨水开始冲向地面,砸出一声声巨响,声音大到像是人与自然在进行一场枪林弹雨的搏斗。
另一边,江砚铎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眉心。
闪电闪过,在窗外的天际划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
南如烟!
江砚铎不禁想起,那天暴雨夜,她哭得一脸绝望,从一开始的大哭,到后面精力不足地啜泣。!q~i_u?s*h¨u,b.a+n/g_.,m^e*
如果让她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她应该会讨厌,甚至憎恨他吧?
“南如烟,你会原谅我吗?”江砚铎起身来到窗边,伸手去触摸那冰冷的雨水,任由雨滴砸在自己的手上。
半晌才收回自己的手臂,看着上面的水凝结成珠,最后滚落在地面上,砸出一点又一点的水印。
一个星期。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星期好漫长。
江砚铎抽过纸巾,擦干自己的手上的手,瞥见桌上的手机,心思微微一动,缓缓走过去,拿了起来。
解锁屏幕后,看着微信置顶的人,南如烟!
抬眸看着外面的天,终于还是点进去聊天界面,编辑好内容发了出去。
南如烟出神之际,手机屏幕又亮起来,上面探出的名字是江砚铎!
心猛地一紧,江砚铎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不不不,不应该,叶大哥不是大嘴巴,他不可能见人就说。
南如烟思至此,内心的紧张感少了几分,咬了咬唇,终于还是伸手去拿手机。
略带颤抖地解锁屏幕。
【阿烟,下雨了,天气变凉,你注意保暖,没什么事情就别出门。】
南如烟愣愣地看着,随即又忍不住笑着,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她都能感受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会有多温柔。°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南如烟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句话,心中的寒意一点一滴逐渐消失。
只是,他越温柔,对自己越好,她越不能瞒着他。
到时候当面说吧,现在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肚子的小孩,他们的命运,都系在江砚铎身上。
“咚咚咚……”
南如烟不知道又坐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
“谁……”不行,自己的声音都哭沙哑了。
“大小姐,这是钰江食府的闪送单,骑手说是你朋友给你点的,我给你放门口了哈。”林婶敲半天门,没人回应,只好将东西放在门口。
林婶下楼的时候撞见南夫人,随口解释了一句,“夫人,是大小姐的朋友给她送吃的,我刚给她送上去。”
“林婶,如烟不管怎么样都是南家人,下次她要是人在家里,又没有下楼吃饭,记得让师傅做点她爱吃的给她送去。”南夫人没有追问她的朋友,只是叮嘱了一句。
“好的夫人。”林婶连忙点头,走远了才无声地咂咂嘴。
这大小姐也真是的,要是想吃让他们做不就好了,还点什么外卖,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家人虐待她!
南如烟对于楼下的插曲不知情,等脚不麻了才缓缓挪到房门口,开门拿起食盒。
包装很精致,这大雨天,盒子居然没有半点湿感。
南如烟拿到桌上上,一打开外包装,就看到一张纸条。
【南大小姐,我虽然很不想理你,但是铎哥的话就是圣旨,我不能不听,这餐记得吃!——穆子明】
南如烟举起纸条端详着,嘴角微微扬起,这个署名可真有意思。
纸张都快被戳破了,可见穆子明在写这字条的时候,心里是得有多大的不满啊。
保温食盒打开,是一股浓浓的清香味。
他给她安排了一碗阿胶人参红枣大补汤。
南如烟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汤,掏出手机拍照给江砚铎看。
对面很快回复,【我不想看汤,我想看你,阿烟。】
啊?
南如烟差点被汤烫到嘴。
连忙跑进洗手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不行,没眼看!
这眼睛都哭肿了,眼眶红红的,眼里都夹带着几分血丝,像是一只被虐待过的兔子。
白皙的脸颊上还留有条条泪痕,丑!
南如烟只好发了一句消息,回到桌子上,喝着热汤,看着雨景。
有人说,这个世界或许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看的人眼光变了。
她这会深有体会,一样的雨天,这会觉得它像是净化器,洗去世间的杂质,是美好的存在。
江砚铎看到南如烟的信息,忍不住笑出声。
【江砚铎,一碗热汤就想换我的绝世神颜?】
【想得美!】
这才是一只活泼开朗的小猫咪。
“兄弟,笑什么呢?”段钰沉提着食盒进来,就看到江砚铎看着手机在傻笑。
“没事,逗猫呢。”江砚铎敛起嘴角的笑意,将手机息屏放回桌上。
“行,你是开心了,老穆刚刚可是骂骂咧咧地安排熬汤。”段钰沉自然清楚他嘴里的“猫”是何许人,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我给你带了饭过来,自己一天没吃饭,都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呢?”
“忙忘了。”江砚铎淡然道。
“就因为我说南如烟不喜欢无所事事的人,你就要这样作贱自己?”段钰沉没好气地怼道,摆菜的动作也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汤都差点洒了出来。
“不是,我在国外一首都这样,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回国遇见她,是意外,也是惊喜。”江砚铎边说边慢条斯理开始吃饭。
段钰沉闻言撇了撇嘴,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