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吵架,周静珂和叶危再一次陷入了冷战。+w,e′i`q,u?x,s¨._n¢e?t+而这一次,矛盾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
其实在聚会结束回到家的那一刻,叶危就已经后悔了,骄傲和自尊使然,让他没法迅速向周静珂低头。沉浸在这种挣扎中,他仿佛终于从伏脉千里的草蛇灰线中理出了一丝头绪,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到底是什么使周静珂感到痛苦,同时也在不停地折磨着他。应该就是他性格里这些过分锋利却又无法摆脱的存在。
叶危叹息一声,从思绪中回神,开始思索如何破这个局。与此同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看过去一眼,屏幕上正在跃动的名字是他的父亲,叶献鹰。
叶危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秒,才放下刚拿起的笔,去接电话。
“是我。”叶献鹰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我回来了,什么时候有空带小周回家一趟,让你母亲提前做安排。”
近大半年的时间叶献鹰一直在南方出差,如今任务圆满完成,他终于回了燕城。
“不确定,最近比较忙。”
“是你还是小周?”叶献鹰追问,“是比较忙还是不想来?”
“……”叶危微微屏息,反问,“有区别吗?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何须再问我?”
“我要看你敢不敢跟我说实话!”叶献鹰一哼,骂道,“真是长出息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反过来骗你老子!”
叶危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听到父亲下达的最后通牒:“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行,那就换人!”
叶危倏地起身,打算去见周静珂。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并非为了父亲的这一威胁,而是他们僵持的也确实够久了,他不想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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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在燕城第三体校的体能训练房里,谢小樵正挥汗如雨地在练拳。曲磊和余飞在一旁看着,感受着他挥击出去那拳拳到肉的力道,有些心惊肉跳。
“谁呀,这谁招他惹他了?”余飞微微咋舌,问曲磊。
“我哪儿知道。”曲磊一耸肩,“造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胳膊别想要了。”
那还得了!余飞一惊,想上前阻止,谢小樵却自己停了下来。他将两手的拳套撸了下来丢到一旁,然后拿起水杯猛灌了一通。!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等压下去了那股燥意,他才停下这通牛饮,微微喘息。
“樵儿,你咋啦,有啥想不通的跟哥们儿说说。”
余飞小心翼翼地上前问,他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从他老爹的魔爪下逃出来进城找谢小樵,却没想到看到他这般疯癫样。
“没事。”谢小樵摇摇头,“这几天得减减脂,打拳见效更快。”
吹!余飞和曲磊同时在心里说,就他这练法儿,人没瘦下来胳膊就得先打废。但两人都没再多问,尤其是余飞。他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等曲磊走开一些了,他凑到谢小樵身边,叹息一般拍拍他的肩膀:“樵儿,再怎么着咱也不能折腾身体,其实说白了,不就为个女人?”
余飞这也是猜,但谢小樵听后没有反驳,等于是默认了。
当然谢小樵并不是在自虐,只是心里有种憋屈,发泄不出来他难受。他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让周静珂再为一些人一些事而痛苦。可他该如何做呢?换句话说——他真的能那么做吗?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谢小樵捞过来搭在一旁的毛巾,低头去了洗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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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这两人一个后悔一个憋屈,周静珂现下的心情应该说是最平静和从容的。她已经做好准备了,暂时中止和叶危的这段关系。
“什么?”咖啡厅里,坐在她对面被拉来当心理按摩师的姚贞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差点儿被送入口中的冰美式给呛住。
“淡定,姚小姐。”周静珂失笑,撑起身子替她拍了拍背,待她缓过来了才坐下。
“你真的啊?你舍得吗?”潦草擦了把嘴边的咖啡渍,姚贞追着周静珂问。
“是真的,也……没什么舍不得。”周静珂垂眸回答,“肯定会有难过,即便现在也是,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
“我不懂。”姚贞还是皱着眉,“至于到这个程度?我觉得叶危也不是沟通不了的人,你们好好谈不就行了?”当然,他的家庭确实也是一大隐患。
“已经不是好好谈可以解决的问题。我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可能永远是一个刺激源,那他就永远无法好转。而我……也不想总是跟他吵,为了一些本不必发生的事内耗。姚贞,这太累了。”
姚贞不是学心理的,并不能完全懂得周静珂这番话,但她能察觉到她的痛苦,哪怕仅仅只是提及,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静珂,你想好了?”她将手伸过去握住周静珂的,“你要怎么跟叶危提?还有你家那边,你怎么跟你爸妈说?”
“无所谓。”周静珂做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心底却是隐隐有些难过,“大不了家庭大战爆发,也不是第一次了。”
“……哎。”姚贞为周静珂叹息,有一对不能完全理解和支持自己的父母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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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做下决定,但周静珂并不急于跟叶危提及。这是对他们而言都很重大的改变,她要细细考虑,斟酌说辞。同时,她还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坚定自己的决心,以免有所动摇。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欠缺考虑的选择,会给他们的将来带来什么未知的变化。
周静珂难免为之焦虑,一连好几天都没睡好。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余飞。
那是在周五下午的时候,她送走最后一个来访者准备下班时,一直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立刻接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急匆匆传了过来。
“姐,你这会儿有空吗,能麻烦你一件事不?”余飞说,“小樵喝多了,现在在北安大街的一个酒店里躺着,你能来照顾一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