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周静珂挣扎着醒来躺平,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昨晚她失眠了。没错,就因为谢小樵的那一句话。
周静珂忽然觉得,虽然比自己小近四岁,但谢小樵真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对手。某些时候,他很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周静珂又叹一口气,掀被起床。
城市的另一头,谢小樵已经抵达体育总局,参加国家队南下冬训前的最后一次会议。因为伤病恢复地不太理想,谢小樵本人不参加这次冬训。但作为国家队的一员,冬训前的最后一次集合他还是要参加的。
雪路难行,谢小樵抵达会议室的时候已经迟了近五分钟。他从后门进,找到替他占位子的曲磊,挨着他默默坐下。
“你说你,知道今天要开大会昨晚还偏要回家。要是留队里,你跟我们坐车一起来,还会迟到吗?”曲磊当面蛐蛐道。
谢小樵不语,只是一味地在嘴边抿出一个笑。曲磊以为他嘚瑟呢,给了他一下,又说:“你车借我开开吧,这周末在体大有个活动,我作为咱燕城队的代表,得去亮个相。”
同谢小樵一样,万年陪练曲磊也不去参加此次冬训,而是回到队里准备明年初的国内联赛。??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
“什么活动?”谢小樵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中的笔,目不斜视地问道。
“什么运动心理研讨会,据说办的还挺大的,我正好去凑个热闹。”曲磊嘿嘿一笑。
运动心理——
谢小樵转笔的动作一停,目光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曲磊,惹得他心头发毛。
“会有心理专家过去么?”他问。
“那肯定啊。”曲磊挠挠眉头,“别的不清楚,但燕师大心理学院那边应该会来人,说是总局要聘请他们的一个教授当心理总顾问呢。”
燕师大!谢小樵眼睛亮了,将笔塞进曲磊的手心,说:“既然如此,你就别来回折腾了,安心在队里训练吧。”顿了下,“我替你去。”
?曲磊对参加这个活动没什么执念,但他想借这个机会放放风啊,就这么被谢小樵自说自话给抢了,心里老大不乐意。
“不是,队里选的是我,你凭什么替我去啊?”曲磊斜他一眼。
“凭我更适合做队里的代表,这理由够不够过硬?”谢小樵挺直了腰板,立马压曲磊两公分。=@)完°3*本±?&神{站¨?° .)%首d发?
“我x!”曲磊笑骂一声,正要回击,会议室里忽然安静下来。他抬眸一看,会议桌另一头的主教练正阴恻恻地看着他,还冲他挥了下拳头。曲磊赶紧低了低头,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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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师大这边,曹臻确实收到了邀请。他年岁渐大,此类的社会活动和职务都应承的少了。但见此次是跟运动心理有关,算是他一直以来颇感兴趣的议题,便破例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之后,他还拨内线将周静珂叫了过来,让她同他一起前往。
在过往的临床实践中,周静珂并未接触过运动员这个群体。但或许是回国之后跟谢小樵来往的多了,在听到“运动员”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的某根弦轻轻颤动了一下,思绪一时有些飘荡。
“这周六?”她反问了句,仿佛是在确认时间。
“是啊,你另有安排?”曹老教授透过眼镜觑她。
“没有。”周静珂微笑,想了想说,“我可以去,不过我不准备发言了哦。”
“放心,还轮不到你。”
曹臻状似嫌弃道,周静珂冲他wink了一下,开心地离去。若是周末没点别的安排,她又要纠结是否要回家的事。现在好了,她已有事可做。
周六,周静珂起了个大早,在家练了一段瑜伽,又带珠珠下楼去溜达了一小圈儿,才洗漱吃饭化妆,做参加活动前的各项准备。因为今天是个镶边角色,周静珂的打扮很简单,却又足够青春活泼。她将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白的后脖颈,再加上一身运动休闲装,俨然是一个青春女大的模样。周静珂揽镜自照十分满意,为彻底贯彻今天的这一风格,她连车都不开也不打了,路边随便解锁了一亮共享单车,背着书包便向会场进发。
到的时候时间尚早,周静珂刚将车停好,曹臻带着自己的助理到了,两人汇合,他下车瞧了眼周静珂今天的装扮,略感意外:“你这穿的什么?”
“今日份的ootd啊。”周静珂挤出一个笑,异常灿烂。
“……”曹臻简直对她没话说,本来今天现场有个圆桌谈话他还想偷偷安排她上去露个脸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你离我远点吧,别让别人看出来我们是一起的。”作为即将上任的总顾问,会议主办方为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仪式,是以曹臻今天穿的十分正式,还挺有偶像包袱。
周静珂比了个ok,表示绝不拖老板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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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心理咨询师,周静珂帮助病人排忧解难的同时,也十分关心自己的心理状况。她会时不时挑出一天来,特意在某些方面做点改变,给生活增添点儿色彩和乐趣,以免它过于枯燥和无趣。譬如今天,她就想过得随意和不拘小节一些,那么在不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前提下,她会努力满足自己。
周静珂步入主会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她环视了一圈,在后排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等待会议正式开始。在刚才进来之前,她跟着老曹的助理见了今天作为嘉宾出席会议的几位奥运冠军,其中很有两位是她特别喜欢的,他们出现在屏幕上和人前的形象都是有名的“大心脏”。然而他们今天走进这里,是要讲述在职业生涯面临过的心理困境。
“强大,并不代表没有软弱的权利。”
周静珂若有所思道,声音低到只有她一个人听见,明显是在自言自语。却有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你说得对。”
话音落下,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在她身旁坐下了。这人,正是谢小樵。
周静珂扭头像看怪物一样地瞅了他一眼,讶然问:“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