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危没想到还会得到一个“清场单独相处”的待遇,待所有人离开之后,他有些莫名地一笑。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周静珂闻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何?”他问,“跟他在一起的麻烦,有比跟我少一些吗?”
“……”周静珂微闭了下双眼,居然也挤出一个笑来。
叶危,还真是没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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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谢小樵与殷松兰相对而坐,静默无声。而刚还威风凛凛的周忠良此刻已不知去向,据说是去找周静珂的医生谈一谈她的病情。
殷松兰在心里将丈夫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疯,要把静珂和小叶留在病房里,让他们俩人叙旧。即便是撮合也没有做得这么明显的,这不是相当于直接打谢小樵的脸么,也太不给人孩子面子了。
对于女儿的旧爱和新欢,殷松兰现在感觉比较复杂。虽然理智上来讲叶危是更好的选择,但她始终忘不了那天在家里见到女儿时她那一脸的光华与神采,没有饱满的爱意是绝对滋养不出来的。当时她并不觉得如何,还想着拿房子的事来“提点”女儿。现在想来,多少是有些惭愧的。
“小樵啊。”殷松兰主动出声唤谢小樵道,“你真的就这么喜欢静珂吗?这辈子就认准了她一个?”
“……”
谢小樵抬眸眨了下眼,眉眼间还有些意外和困惑。+w^o\s*y!w..′c-o¢m+见殷松兰是真心相问,他清了下嗓子,说:“我现在还年轻,未来还很长,就这么跟您谈‘一辈子’未免轻佻了些。但我能肯定告诉您的就是,从我懂事起到现在,关于爱情这件事我想到的只有静珂一人。至于未来,我只想跟她走到比最远还远的那一天。”一顿,“也许不止这辈子。”
……这话可真是孩子气啊,殷松兰心想。可人类感情中最珍贵的,不也正是这些真情流露的时刻么。
殷松兰不由叹一口,说:“你们这些孩子啊,真不知道都在折腾些什么……”
谢小樵听不出殷松兰这句话中的态度,便借着摸鼻子,低下了头去。与此同时,一旁病房的门打开了,叶危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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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与叶危一对上,谢小樵就能从中看出些许不对劲来。不等他细究,叶危便移开了目光,对殷松兰说:“阿姨,静珂在里面等您,您先进去吧。”
“好。”
在谢小樵面前,殷松兰也不便对叶危说什么,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待她离场之后,叶危直直看向谢小樵,说:“我们谈谈吧。”
谢小樵自然是不惧的,两人找了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彼此间隔着不足一米的距离站定。
“感谢你小樵。”叶危忽而开口,“让静珂体会到了谈恋爱时一些肤浅的快乐。”
“……”谢小樵要被叶危的傲慢逗乐了,“不为了快乐,人们谈恋爱做什么呢?难道想没苦硬吃?”
“你不懂。/x/i¢a?o~s+h\u~o~g+u,a\i`.`c′o′m!”叶危不紧不慢道,眸光顺带看向别处,“一段关系,不是靠这些东西来维系的。他们无法形成稳定的结扣,经不起将来那些风风雨雨的冲击。”
“看上去你倒是很懂。”谢小樵反问,“可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似乎是终于发现他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叶危将目光正回来,定定地看着他,“你很得意?很骄傲?很庆幸?”
然后不等他回答又说,“你现在是有资本这么做,但水无常形,你不一定可以永远当赢家。”
什么赢家输家的,谢小樵忽然觉得今天的叶危像是被夺舍了似的,竟说一些配不上他那个高贵头脑的话。
“那就拭目以待吧。”他有些意兴阑珊道,“我也很荣幸,能有你这样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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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这一天的全部闹剧结束,已经是午后时间了。周父周母被周静珂赶回了家,而谢小樵陪在她身边,又莫名有些沮丧和忐忑。
沮丧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对上周静珂的父母,但他的表现却不尽如人意。忐忑,则是因为他道出了那晚酒店事件的真相,而周静珂对此还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周静珂哪里看不出谢小樵的患得患失,但她这会儿脑子有些乱,一时也不想那么快松口。她想,总归那晚他是骗了她的,虽然事后这件事被她有心拿去利用了一番,但他也不能完全算无辜,得稍稍受些惩罚才行。否则,她这女朋友的尊严往哪里摆。
换句话说,周静珂并不怪谢小樵那晚使的心眼。因为相比叶危母子的企图,他的可以说是最单纯的了,她并非不能谅解。
“静珂——”
在一片沉默之下,谢小樵憋不住开口了,周静珂见状立马截断他要说的话,假装不懂地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是想问我叶危跟我说了什么吗?”
“……”谢小樵轻咳一声,想了想,说,“没必要,他今天的表现像是出门忘了带脑子。”净说胡话了。
周静珂没想到谢小樵这么果决和犀利,不由失笑。确实,抛开所有的滤镜去看叶危,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逃脱不了许多人性的阴暗。但今天这次见面对周静珂还有一个重大意义,那就是她只用一分钟就验证了一个猜测,叶危自始至终就没有改变过,他在乎自己的输赢永远超过她。否则,就不会有今天那样含着幸灾乐祸的一问。
周静珂觉得可怕,因为他已经开始有意识有选择地当一个病人,或者说坏人。
“静珂,其实我是想说那晚在酒店的事儿——”
谢小樵的话,又将周静珂唤回了神,她低垂眸子,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谢小樵很快撑不住了,率先低下了头。
“我忏悔,我那天不该骗你,应该跟你明说的。但是静珂,我又实在找不到理由向你解释为什么要骗你过来。说我想你吗,可我又以什么理由和身份来想你呢——”
说着便想起当初的酸楚心境,谢小樵一噎,话头便止在了那里,只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周静珂。
周静珂当然有所触动,但面上还是故作无语,用“不吃这套”的口吻说:“你在对我使苦肉计么?”
“不是,不是,绝不是!”谢小樵立马坐直身体,举手发誓,“我只想你了解我当时的心情,但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是我那会儿犯了傻而已。”
犯傻?周静珂在心里嘀咕,觉得未必。那么会抓住机会不放,怎么能说是傻呢,该是猴精才对。
“好啦。”周静珂面上仍装作无波无澜的样子,“我还想再想想,你先去忙吧,凌姐那边不是叫你过去吗?”
没错,关于昨晚那件事的处理结果,公司那边需要谢小樵到场拿个态度和主意,有些话在电话里也不好讲。
谢小樵也想起了这件事。他当然不想走,但是这事也同样要紧,是以他只得起身。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陪你过一夜,然后明早给你办出院。”
这是医生今天留下的安排,谢小樵自认是执行的不二人选,却被周静珂拒绝了。
“现在消息估计已经在网上传开,医院外面说不定埋伏着有记者呢,你就别过来添乱了。”再说了,他昨夜就赶飞机没睡好,今晚还陪着她在这里熬嘛?那也太耗人了。
周静珂不由叹口气,硬着心肠说:“看情况,你明早再过来吧,否则来我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