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民立刻接话:"那猎猞队就..."
"慢着!"王谦一个箭步上前,"老支书,那猞猁崽子也半大了,又伤了耳朵,肯定记仇。要是放跑了..."
老支书眯起昏花的老眼:"谦子,你想咋整?"
"再借我们几天枪。"王谦拍了拍五六半的枪托,"我带明子进山,几天后肯定能保证把那小畜生收拾了。"
王守民刚要反对,老支书已经拍板:"成!再批你们二十发子弹。"
他瞪了眼要说话的王守民,"守民啊,公社那头我去说。"
王谦强压住上扬的嘴角。
二十发!
算上之前他买的子弹剩下的,差不多够他们打小半个月了。
......
第二天天没亮,王谦就带着于子明进了山。
五六半背在肩上沉甸甸的,枪油味混着钢铁的冷香,闻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谦子,咱们真去找那小猞猁?"于子明哈着白气问。?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王谦笑而不答,从怀里掏出张纸——是刘大脑袋昨晚在病床上画的简易地图,标着几处兽道和蹲仓。
"先试试枪。"王谦拉动枪栓,金属部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听说这枪一百米内指哪打哪。"
他们在老鸹岭下的开阔地找了棵枯树当靶子。
王谦趴在地上,枪托抵紧肩窝,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砰!"
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百米外的树干上应声出现个碗口大的洞。
"乖乖!"于子明小跑过去查看,"比水连珠劲儿大多了!"
王谦又试了几枪,很快掌握了这把枪的脾气:后坐力大但准头极好,连发时枪口上跳明显,需要压住。
最妙的是十发弹仓,不用打一发装一发。
"走,去野猪沟。"王谦收好枪,"听说那边有群野猪祸害庄稼。"
于子明眼睛一亮。
野猪虽然危险,但一副獠牙能卖五十,肥肉炼油够吃一冬天。
野猪沟是片橡树林,地上落满了橡果。
两人在兽道上下了几个套索,又找了处视野好的土坡埋伏。^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王谦往橡果堆里撒了把粗盐——野猪最馋这个。
等待的工夫,王谦给于子明讲解五六半的构造。
正说着,林子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两头半大野猪晃悠过来,黑毛如钢针,獠牙还不到寸长。
"打不打?"于子明小声问。
王谦摇摇头:"太小,等大的。"
那俩小猪崽在盐堆前拱了半天,突然警觉地抬头,一溜烟跑了。
紧接着,一头足有两百斤的母野猪慢悠悠走出林子,身后跟着四五头小猪。
"就它了。"王谦慢慢抬起枪。
野猪的致命处在耳后三角区,但目标太小。
王谦瞄的是肩胛——这枪的钢芯弹能轻松穿透野猪的"铠甲"。
"砰!"
枪声惊飞了林中的鸟雀。
母野猪中弹后竟然没倒,嚎叫着冲向他们藏身的土坡!
"补枪!"王谦边喊边拉栓。
于子明手忙脚乱地举起弹弓,泥丸打在野猪脸上不痛不痒。
王谦的第二枪打中了猪脖子,血喷得像水管爆了似的,但那畜生还是冲到了坡下!
千钧一发之际,第三枪响了——子弹从野猪左眼贯入,后脑勺炸开个血洞。
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四蹄还在抽搐。
"谁开的枪?"王谦猛地回头。
刘玉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手里端着杆水连珠,枪口冒着青烟。
"玉兰?你咋..."
"我爹让我来的。"刘玉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你们用公家的五六半打野猪,怕村里人有意见。"
王谦撇撇嘴。
三人合力把野猪拖到溪边处理。
刘玉兰手法娴熟,剥皮剔骨比王谦还利索。
"你爹怎么样了?"于子明边割肉边问。
"腿接上了。"刘玉兰手上不停,"他让我带句话——小心耳后有三角记号的活物。"
王谦心头一凛。那只逃跑的猞猁幼崽,左耳不正是被子弹打缺了一块?
收拾完野猪,日头已经偏西。刘玉兰坚持要跟他们一起行动:"我爹说,打猞猁得用三才阵——一人守上风口,两人包抄。"
王谦想起乱石塘子的惨状,点头答应了。
三人带着沉甸甸的野猪肉回屯,约好明天一早上山。
...... 接下来两天,三人几乎踏遍了老鸹岭。
五六半的枪声惊走了不少小兽,但也打到了两只狍子和一窝山鸡。
最值钱的收获是张狐狸皮——那火红的公狐正在雪地里追野兔,被于子明用弹弓给一下子撂倒,皮毛完好无损。
"至少三百块。"王谦摸着油光水滑的狐皮说。
第三天清晨,他们终于发现了猞猁幼崽的踪迹。
在一片云杉林里,大黄突然狂吠起来,冲着树梢龇牙咧嘴。
"在树上!"于子明指着五米高的树杈。
猞猁幼崽蜷缩在那里,左耳缺了半块,正龇着牙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它比上次见时大了不少,眼神中的野性让人不寒而栗。
王谦刚要举枪,刘玉兰拦住他:"树太高,一枪不死会逃。"她从怀里掏出个皮囊,"用这个。"
皮囊里装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钢丝。
刘玉兰迅速编了个活套,系在长杆上,示意于子明在树下制造噪音。
幼崽被于子明的喊叫声激怒,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刘玉兰趁机将活套慢慢伸到它头顶,轻轻一抖——
套索精准地落在猞猁脖子上!
幼崽惊觉上当,刚要挣扎,刘玉兰已经猛拉绳索,将它吊在了半空!
"快!"她大喊。
王谦举枪瞄准,却见幼崽疯狂扭动,活套越勒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