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早点吃了饭去赶车。妈,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杨志玉惊诧的说:“儿子,我收拾东西干什么?”
“妈,我们不是昨晚上就说好了吗?你跟我们一块进城去住一段时间啊?你怎么忘记了呢?”
“唉!妈己经老了啊!哪里都不去了。”
“妈,你还没有上七十岁,还不是很老。妈,你是看到的,良知现在那个样子是要人服侍的,我要上班没有办法服侍她。你就跟我们进城去,帮我服侍一下良知。再说你在家里爸爸又是那个脾气性格,你会受不了的。妈,你还是跟我们进城去吧?”
“唉!难啊!按说我是应该进城去服侍照顾良知的,可我走了之后你爸爸怎么办呢?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生活的!”
“妈,爸爸不是说他自己能煮饭吗?他自己会煮饭洗衣服的,你就不要替爸爸操心了!”
“儿子,你爸爸只是嘴上说说话夸口行,他既不会煮饭又不会收拾家里。你不相信我走了要不了三天,他的日子就会过得很狼狈的。”
韩长弦为难的说:“妈,你如果不进城的话,我只好花钱去请人了。”
“儿子,你看这样行不行?等良知要生的时候我再来,我把她一个月照顾好了就回来。”
“唉!”韩长弦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韩长弦想,要母亲进城帮自己照顾吴良知的希望落空了。
韩长弦这次回老家本想炫耀一下,自己不但与吴良知正式走到一起了,而且自己与吴良知生的儿子还考上了大学,本想开开心心的在老家玩耍几天的,哪想到竟然与父亲韩德中产生了矛盾,一家三人心情不好的回到了城里。
几天后,韩传良上大学要走了,临走的前一天,韩传良来到小姨吴良识家里,把回老家的情况给吴良识说了后,说:“妈妈,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替我去看看我爸爸啊!我这次回老家去见识了爷爷的脾气,我们在爷爷的心里是他亲生的,他都是那个样子在对待我们。我爸爸不是爷爷亲生的,他在家里那个处境是多么的艰难啊!”
“小良,我想送你到学校去你又不让我送,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在学校里一定要注意身体。首先要身体好,第二才是学习好。家里的事和你爸爸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替你去看你爸爸的。”
韩传良上学后,当天就给小姨吴良识写了信。半个多月后,韩传良把吴良识的回信装进他给韩长弓的信里。
韩长弓开始没有明白韩传良这样做的意思,他在心里说,这个小伙子,小姨给你写的信怎么给我寄来呢?是不是粗心大意装错了啊?我得写信去提醒他,做任何事情都要细致小心。
韩长弓拿起吴良识给韩传良写的信看起来,看着看着,韩长弓觉得这字体非常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d~i\n·g^d?i_a*n/k′a.n.s¨h!u~.~c+o*m¨突然,韩长弓一激灵,哎呀!这字体怎么与提醒我的纸条上的字非常相似呢?难道是吴良识在提醒我?
韩长弓立即拿出第二张纸条对照起来,觉得字体非常像是一个人写的。
韩长弓一边比较字体一边想,儿子韩传良不会是粗心大意装错了寄来的,他是有意识的把吴良识写的信寄给我的,目的就是要我对照一下字体,这说明儿子己经怀疑到那个提醒我的人就是吴良识了。
韩长弓想,如果那个提醒自己的人真的是吴良识的话,那就说明她知道是谁在害我了。那害我的人就一定是我的亲人了。
哎呀!韩长弓突然一下想起自己曾经在部队收到的一封信。
那是那年吴良知带着儿子回老家后发生的事情。吴良知在春节前二十多天回的老家,当时说好了,春节前必须回到部队。可吴良知不但春节前没有回到部队,而且春节过后很久都没有回部队,首到春节过后两个月左右吴良知才回到部队。
当时,韩长弓问吴良知:“良知,你走的时候说的最晚腊月二十八九就回到部队,一家人在一块过年,你不但春节前没有回来,首到春节过后快两个月了你才回来……”
“嗨!长弓,我们本来是计划的春节前赶回来一块过年的,可火车票的确不好买,我们没有买到火车票,就没有办法赶回来过年。后来想春节过后赶回来的,火车票还是不好买。那既然不好买火车票,就干脆等火车票好买的时候再走。所以,就拖了两个月的时间。”
韩长弓觉得吴良知这样说也很对,春节前后火车票的确不好买,吴良知又带着孩子就更加不好买火车票了。韩长弓想了想说:“良知,你虽然不好买火车票不能按时回来,但你应该给我写信说明一下情况啊?特别是牵涉到儿子上幼儿园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跟我写信说一下呢?”
“我……”吴良知脸一红,轻轻的说:“长弓,当时觉得我们在老家你用不着担心,我就没有跟你写信。”吴良知没有跟韩长弓说真话,她其实在老家只顾自己高兴,把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韩长弓忘的一干二净了。
韩长弓竟然相信了吴良知说的话,首到后来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后,他才对吴良知有所怀疑,但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怀疑,根本没有想到吴良知在老家是另外一回事。
吴良知从老家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样。以前,吴良知是不会对韩长弓说一些玩笑话的,但这次从老家回来后,吴良知竟然与韩长弓说一些玩笑话了。
这晚上,吴良知竟然主动与韩长弓亲热,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她对韩长弓说:“长弓,老家的公社干部别看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他们竟然喜欢乱开玩笑。”
“哦!他们开玩笑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啊?”
吴良知眼神迷离的说:“我在公社卫生院长弦那里去的时候,公社有些人竟然对长弦说,嫂嫂进屋,兄弟享福。[±|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还说什么嫂嫂不睡白不睡。你说公社那些人是不是有些坏啊?”
“嗨!农村基层干部都喜欢那样开玩笑。”韩长弓当时根本没有多想。
不久,韩长弓收到一封不熟悉的信,当时甚感奇怪,这是谁给自己写的信呢?
韩长弓连忙打开信笺翻到后面竟然没有署名,这是谁呀?竟然不落上名字?
看来这封信一定不同寻常。韩长弓连忙读起信来。读着读着,韩长弓的心不淡定了。他坚持把信读完后,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思索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韩长弓想了想,又拿起信细细的阅读起来。信中的字体不但大气而且也很漂亮,下笔时应该是行云流水一般非常流畅。从字体判断应该是一个有才华有水平有能力的人写的,这样的人不会是捕风捉影的小人,应该是一个比较伟岸的大丈夫,那这样的男子为什么跟我写这样的信呢?他要我注意妻子,我妻子怎么啦?难道就因为我妻子在破石街上弟弟家里住过,就说我妻子有不规不矩的事情?
韩长弓结合吴良知说的公社有人喜欢开玩笑的话,是不是有人就把别人开玩笑说的话当真了,就写信来告诉我,使我夫妻俩不和?
韩长弓想了想,觉得这是有人挑拨是非,想破坏我的家庭团结,这是有人故意这样写的。他不是真心在关心我,如果是真心关心我的话,他一定会落上自己的名字的。
这封信写的有板有眼,好像他就在旁边亲眼所见一样。那这个就不是破石公社的人了,也不是破石公社卫生院的人,应该是离吴良知很近的人。只有很近的人才能看到,才能了解具体情况。那这个人是谁呢?是破石牛泪嘴大队的人?还是韩家坡的人?
韩长弓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觉得一定是那些与自己家有矛盾的人,特别是对父亲韩德中不满意的人,他们把父亲韩德中没有办法,就写信来恶心自己,想用这种方法报复父亲。
韩长弓想到这里轻轻的笑了起来:“想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法破坏我的家庭,门都没有。”
韩长弓当即将信纸烧了。当他看到一堆灰烬时又后悔了,我该拿回家去让良知看看,看她知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韩长弓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恶作剧,不但没有记在心里,也没有向吴良知提说过。
韩长弓虽然没有把这件事完全放在心上,但他还是暗中多了一个心眼,对有些事情开始注意观察了。
有一年夏天,韩长弓的母亲杨志玉在家里被毒蛇咬了,生命垂危之际,杨志玉提出想见见韩长弓一家人。韩长弦当即给哥哥韩长弓发了加急电报,韩长弓立即带着吴良知和儿子韩传良从北方赶回来,并用自己带回的蛇药把母亲杨志玉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韩长弓一家人就在家里陪着父母亲。
这天上午,韩长弦从破石街上回来了,吴良知见到韩长弦那个样子,不但显得特别亲切,而且还非常与众不同。当时,韩长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对的地方,吴良知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韩长弓觉得吴良知与韩长弦曾经是同学,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是非常正常的,韩长弓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韩长弓与韩长弦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到院坝里去了。几分钟的时间,韩长弓从院坝返回来,他进厨房去喝水时,吴良知与韩长弦竟然在厨房后门外,低低的说着什么。韩长弓觉得好奇,轻轻走到门口看,只见吴良知与韩长弦面对面靠得非常近的站在一起。
韩长弓故意哼了一声,吴良知与韩长弦立即分开,两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韩长弓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是看了一眼就到院坝里去陪儿子玩耍了。
过了一阵,韩长弓回到屋里拿东西,没有见到吴良知与韩长弦也没有多想,就到楼上去找东西,哪想到吴良知与韩长弦竟然在楼上,韩长弦躺在床上面朝墙壁睡觉,吴良知竟然坐在床边,见到韩长弓后一下站起来,慌忙扯了自己的衣服和裙子一下,连忙走了出来。
韩长弓只是看了一眼吴良知什么也没有说,拿着自己找的东西就下楼了。
其实当时吴良知是在陪韩长弦睡觉,她听到楼梯有响声后以为是家里其他人,连忙坐在床边,哪想到竟然是韩长弓上楼来了。
吴良知以为韩长弓要说她的,韩长弓不但没有说她,反而拿着东西下楼了。吴良知连忙又回去与韩长弦了却了心愿才下楼。
吴良知敢再次返回去陪韩长弦,因为她听到韩长弓要陪儿子韩传良到水库去看人钓鱼,韩长弓不会立即回来,她就放心大胆的去陪韩长弦了。
吴良知与韩长弦在楼上的事,被母亲杨志玉上去看到了,杨志玉担心韩长弓知道后自己这个家就完了,只是说:“你们两个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要太过火了!”
不知道是两人的良心发现,还是母亲杨志玉说的话起了作用,韩长弦当即就回破石街了,吴良知竟然也到水库去找韩长弓与儿子了。
韩长弓虽然对吴良知的行动有所怀疑,但他也没有多想。韩长弓如果当时深究一下,事情可能就不会是后来这个样子。可他却没有多想,结果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韩长弓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他不是没有发现过吴良知与韩长弦走的非常近的事情。韩长弦到韩长弓家里去的次数特别多,有时几乎每天都要到他家里去,甚至还在他家里过夜。
韩长弦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韩传良买不少的东西,韩长弓觉得那是叔爸对侄儿的关心,根本没有多想。他从来没有想过吴良知与韩长弦之间有什么事,就是吴良知到西零西来与他离婚,然后跟韩长弦结婚,韩长弓仍然认为吴良知与韩长弦的关系是清白的,他俩结婚在一起完全是为了儿子上学读书政审的需要。
韩传良给韩长弓那张收条草稿后,韩长弓结合以前的事情对韩长弦与吴良知有所怀疑了,但他也仅仅是有所怀疑,并没有过多的想。
现在,韩长弓看着儿子韩传良转来的吴良识的信后,他把吴良识的信与那张提醒自己注意的纸条进行了对比,韩长弓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两次给自己写纸条和当年部队收到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都是一个人写的,而这个人就是吴良识。
韩长弓想,吴良识为什么要给我写这些东西呢?她为什么又不明说呢?她为什么又不落上自己的名字呢?吴良识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她的一种猜测?
韩长弓想,吴良识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她不会无中生有的乱说乱写的,何况她是吴良知的亲妹妹,她怎么会那样编排诬陷自己的姐姐呢?吴良识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这时,韩长弓联想起儿子韩传良给的那张收条草稿纸,他一下明白了整他害他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原来这个阴谋己经有十多年了。
韩长弓此时彻底明白了自己当初在部队的怀疑是真的,自己的怀疑也是正确。那就是吴良知早就与韩长弦有了苟且之事,两人为了走到一起,就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来除掉自己。那个三百万的收条就是韩长弦写的。本来三百万是能够判死刑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韩长弓想到这件事感到一阵阵后怕,自己本来该死的,不知道是哪位菩萨慈悲为怀保了自己,才没有判自己的死刑,使自己竟然活着。
韩长弓想了一阵后又觉得这事不可能。韩长弦只是一个中专毕业的医生,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自己整进监狱,应该还有其他的人,那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是谁呢?他们又为什么要整我呢?
韩长弓觉得既然吴良识跟自己写了提示纸条,她一定会知道真相的。韩长弓想到这里立即提笔给吴良识写信,希望吴良识能够说出真相。
韩长弓的信是这样写的:
妹妹,我今天收到儿子从学校给我转来的一封信,我看到这封信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提醒我注意的好心人。妹妹,我不想在这里面待下去了,这里的人,不管是管理人员还是那些劳改犯,他们尽管对我这个医生非常好,但是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还是要申请复查我的案子,同时也希望那个提醒我注意的好心人能够站出来,替我说出真相。妹妹,你能帮我一下吗?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能不能早点走出去,就全靠那个好心人了。……
韩长弓本来想首接写明那个好心人就是你吴良识的,但他担心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就没有那样写。
韩长弓把信发出去后,把自己的事情向管理人员作了汇报,他非常希望猪窝农场里也有一个像黄警官那样的人能够帮自己。
信发出去后,韩长弓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我的信今天到哪里了,明天到哪里了。吴良识什么时候能够收到信,她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回信,什么时候信才会回到自己手里?
韩长弓本以为按照自己的推算,吴良识的信会很快到的,哪想到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吴良识的信。难道她没有收到我的信?还是她不愿意给我回信?
韩长弓百思不得其解,他失望了,看来自己只能永远待在这里面了?
韩长弓想起自己的苦难,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韩长弓哭了一阵后显得木讷呆滞,好像没有魂魄一样。韩长弓的反常现象引起了一个管理人员的注意,他要解开韩长弓突然变了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