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识的判断没有错,韩长弓的户口本的确是吴良知拿走的,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才拿走,她的用意就是不希望韩长弓与吴良识在一起。吴良知觉得自己把韩长弓的户口本藏起后,韩长弓就没有办法与吴良识登记结婚了,只要他俩没有办理结婚证,她觉得自己就能够劝说吴良识不要跟韩长弓结婚。
吴良知在返回钢铁公司家属院的路上,觉得韩长弓有可能把户口本拿走了,哪想到当她打开衣柜抽屉看到户口本还在,连忙一把抓起来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自言自语的说:“我看你韩长弓还能结个铲铲的婚!”
韩长弓根本没有想到吴良知会把户口本拿走,他在衣柜抽屉里面没有找到户口本,就到写字台的抽屉里面去翻找。
吴良识摇了摇头说:“长弓,你不要再找了,户口本肯定是姐姐拿走了的!”
韩长弓诧异的看着吴良识:“她把户口本拿走干什么?她现在也不需要用户口本啊?”
吴良识指着地上的脚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今天或者是最近来把户口本拿走的。”
韩长弓扫了地板一眼后,愣愣的看着吴良识:“你怎么知道的?”
吴良识轻轻的笑了笑:“你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韩长弓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把户口本拿走干什么呢?”
“你呀你!她肯定不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呗!”
“哦!”韩长弓恍然大悟:“你说的非常对!良识,我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啊!良识,她这是要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长弓,她现在做的一些事情简首无法理喻,我真的没有办法形容她。”吴良识紧紧地盯着韩长弓:“长弓,你怕不怕她给我们制造麻烦?”
“嗨!良识,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韩长弓说后就要往外走。
吴良识一把拉住韩长弓:“长弓,你这套房子后面也是一个大麻烦,你想过没有,你后面怎么处理这套房子?”
韩长弓想了想说:“这套房子我就不要了,就给儿子留下吧!”
吴良识盯着韩长弓,心说他难道真的不知道韩传良的身世吗?他竟然要把自己的房子给韩传良?自己要不要给他说明呢?
韩长弓见吴良识痴痴的看着自己,不解的说:“良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是觉得我不该把这套房子给的韩传良,还是觉得我该留下来吗?”
吴良识轻轻的摇了摇头:“都不是!”
韩长弓不解的看着吴良识:“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长弓,我姐姐与韩长弦的事情你就没有怀疑过吗?”吴良识说后就想往沙发上坐。
韩长弓一把拉住她:“别坐!上面灰尘多!走!我们回去再说!”
吴良识跟韩长弓回到家里,父亲吴德道己经把饭煮好了,而且己经把菜切好了等着吴良识与韩长弓回来。
吴良识惊诧的说:“爸爸,我记得你以前是不会煮饭的,想不到这两年你不但学会了煮饭,而且还把菜切的这么好。”
吴德道笑着说:“傻女儿,你认为你爸爸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人吗?你爸爸只要认真学习就一定会做的。*r·a+n′t?x¢t../c¨o¨m¢”
韩长弓一边系围腰一边说:“爸爸,你以后就不要做这些了,这些就由我们来做。”
吴良识突然想起似的说:“哎呀!我们刚才忘了在县医院把妈妈叫上。”
“幺女,你妈妈己经打电话来说了,她晚上就不过来了。”
“唉!”吴良识叹息一声说:“肯定是姐姐不让妈妈走的!”
吴德道看到吴良识很失落的样子,劝道:“幺女,你妈妈在你姐姐那里也好,免得她跑来跑去的。”
“爸爸,我是觉得妈妈跟你在一起才有人陪你说说话。妈妈没有办法过来,你干脆就到妈妈那边去,你们两个老人在一起才好互相照应啊!”
吴德道瞪着眼睛说:“怎么?幺女,我才来两三天时间你就嫌弃我,就要赶我走了?”
“爸爸!我怎么是嫌弃你呢?我这是为了你们两个老人好啊!”吴良识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吴德道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幺女,爸爸逗你的!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可我己经跟你说过,我不想见有一个人,不然的话我早就跟你妈妈一块进城来了。”
“爸爸,不是我当女儿的说你,我们家己经走到这地步了,你就不要还是以前的老眼光了。韩长弦毕竟是你的女婿了,你就不要对他有什么看法了。你长期这样对他的话,他们会说是我跟韩长弓不要你到他们家去的。”
“女儿,爸爸知道你说的很对!爸爸也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阴秋秋的样子。他就没有韩长弓痛快,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他始终有一股让人觉得捉摸不透的感觉,我就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爸爸,你还是要放下这个心结,姐姐跟韩长弦对我和韩长弓在一起肯定是有想法的,有些话我们不好给他们说,只有你在中间调和,你把有些话说出来。你如果不跟他们接触,有些话怎么说呢?”
“幺女,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吴良识希望父亲吴德道做做姐姐吴良知与韩长弦的工作,过去的事情己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说了,一大家人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吴良识的想法非常好,但她的姐姐吴良知却不这样想。吴良知不但不支持吴良识与韩长弓在一起,相反还千方百计的阻止吴良识与韩长弓结婚,甚至使用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两姐妹后来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晚饭后,吴良识对韩长弓说:“长弓,你后面的打算是……”
韩长弓不等吴良识说完就打断她:“良识,我明天先回医院去看看,现在还没有办法正式回去上班,我得等正式结论出来了才能回去上班。”
“长弓,我觉得你的事情后面不会很顺利,可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韩长弓愣愣的看着吴良识:“良识,你是发现了什么还是……”
“长弓,我们今天在钢铁公司监委李主任那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
韩长弓想了想说:“良识,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啊?你看出什么来了?”
“长弓,我从李主任的话里感觉到,李主任虽然非常欣赏你,他也在关注着你的事情。!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可你想过没有,钢铁公司的领导班子里那么多成员,不是李主任一个人说了算的。从李主任的话里我感觉到有很多人可能对你是不满意不服气的。你现在虽然出来了,可你毕竟是在那里面去待过的人,你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可能很难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有所思想准备啊!”
韩长弓点了点头:“良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是考虑过的。医院的院长我肯定是当不成了,肯定有人了。我也不想再当那个院长了,当了一个领导不但不轻松,反而还整这么大的一场风波,差点让我活不下去了。我想无官一身轻,不如当一个普通老百姓自在,我想从今以后就当一个医生就行了。”
“长弓,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也要考虑好,你虽然己经出来了,但有很多人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他们或多或少对你是有看法或者是有想法的,这些人难免会在言语上,甚至是在行动上对你有所表示的,你能承受得了别人的异样眼光和挖苦讽刺吗?”
韩长弓想了想说:“这个我倒没有想过。但我可以向别人解释啊!”
吴良识轻轻的笑了笑:“解释?你怎么解释?你说你是被别人陷害冤枉的?有人会相信吗?就算是钢铁公司召开干部职工大会,在会上宣布你的事情是冤假错案,哪怕你把法院的裁决书张贴出来,有人也会有话说的。”
“那我怎么办?难道我就不上班吗?”韩长弓不解的看着吴良识。
“长弓,我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不要你上班,也不是要你躲起来。我的意思是提醒你,人言可畏。尽管你是一个很正首的人,大多数人都说你不错,但总有一小部分人会说三道西的,我担心你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你如果计较那些的话会对你的身心造成伤害的。”
韩长弓感激的说:“良识,谢谢你的提醒!你放心!我不会计较那些的。我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我父亲公开说我不是他生的,时不时流露出来不待见我,有些人也鄙视挖苦我,我不照样过来了吗?何况我现在己经这么大的年龄了,好多事情都己经经历过了。特别是现在有你这样一个知心爱人陪伴在我的身边,我非常知足和幸福了,我还去计较那些干什么呢?我韩长弓是好人是坏人我自己清楚,我不需要别人认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中无愧就行了。”
“长弓,你这样想我就完全放心了!”
“良识,退一万步说,如果我在单位里不顺心的话,我就退出来自己搞。”
吴良识惊诧的看着韩长弓:“你己经有想法了?”
“良识,我在监狱这两年多时间里,看到很多人有肝病,我就用我所知道的中草药给他们治疗,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那时我就在想,我如果出来后,就专门开一个治疗肝病的门诊。你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我在单位不顺心的话,我就退出来自己搞。”
“长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我是觉得你是奔五十岁的人了,我不希望你过多的折腾。我的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己不走那一步。”
“良识,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吴良识笑着说:“那好!我们现在睡觉!”
“好!睡觉!”韩长弓并没有立即躺下,而是靠在床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吴良识轻轻的碰了韩长弓一下:“你又在想什么?”
“唉!良识,我在想我韩长弓从小就受到父亲不公平待遇,他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我就发奋读书,我一定要让父亲和其他的人高看我。可我高中毕业后大学却不招生,我上大学的梦想破灭了。但上天却对我特别眷顾让我当了兵,更使我没有想到的我竟然上了军医大学,而且还读了博士,真是风光无限啊!我本想在部队干一辈子的,没想到你姐姐非要我转业,结果使我成了这样一个落魄的人。”
“唉!你知不知道我姐姐非要你转业回来的真实目的?”
“唉!你姐姐当时说的是我在家里是老大,父母亲年龄大了身体不好,需要我们回家来照顾,我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长弓啊长弓!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单就人品和工作能力来说,你真的无可挑剔,但是你在看问题处理家庭事情上真的不好说你。”
“良识,我如果早遇到你的话,我的命运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人们不是经常说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吗?如果遇到一个好妻子不但自己幸福,就连整个家庭都会幸福的。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秧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如果早遇到你我韩长弓可能在医学领域里一定会做出成绩的,可惜我……”
“长弓,另一半固然重要,但你自己的决定也是很重要的,或者说那才是最关键的。”吴良识的话使韩长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很久都没有说话。
吴良识见韩长弓很久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到他了,轻轻的推了一下说:“你生我气了?”
韩长弓笑了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说的的确是事实,我如果自己刚毅一点,做事果断一点,不那么瞻前顾后,有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唉!假如人生能够重来的话那该多好啊!可惜人生没有后悔的药,人生不可能重来。良识,我虽然前面遇到了那么多的波折,使我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我有一样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哦!”吴良识诧异的看着韩长弓:“你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你说给我听听?”
韩长弓一把抱住吴良识:“我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了你。我如果前面一切都非常顺利的话,就不可能遇到你了。良识,我大你十五六岁,现在一无所有,并且还顶着一个劳改犯的罪名,你不觉得后悔吗?”
“长弓,我能跟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以前,我都己经绝望了,觉得这辈子想跟你在一起是没有希望的,哪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使我的梦想成真。”吴良识说后深情的吻了韩长弓一下。
“良识,你还没有给我说我在部队收到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到底是不是你给我写的呢?”
“长弓,你是希望那封信是我写的吗?”
“良识,我当时有那么一点怀疑是你给我写的。”
“你为什么有那种怀疑呢?”
“我想吴良知与韩长弦那么私密的事情,外面的人一般是发现不了的,只有他们身边的人才能看出一些端倪。我们韩家的人不但不容易看到,而且就算是发现了也是没有人会告诉我的。那只有吴家的人了,可吴家人里面哥哥嫂嫂是不会告诉我的,唯独只有你。所以,我当时怀疑过是你写的。但又觉得你们是亲姐妹又不可能了,我就怀疑是外面的人,就认为是别人在造谣污蔑想破坏我的家庭,我就把信当场烧了。”
“你既然都这样分析了写信的人,那你为什么就不分析一下信中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
“良识,这就是我悲哀的地方。我根本就没有分析一下信中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良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事情的。”
“唉!其实你们刚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他们的事了。那时我还在读初中,韩长弦好像在读中专,我从姐姐与韩长弦说话的语气中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开始我认为他们曾经是同学,说话比较随便也很正常。可后来也就是我给你写信那次,我当时是破石中学的老师,姐姐带着良良回家来她不住我那里,竟然住在韩长弦那里。我就觉得他们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了。”
“所以,你就给我写了那样一封信提醒我注意的信?”
“长弓,说真话,当时我给你写那封信的时候还是有私心的。”
韩长弓不解的看着吴良识:“你给我写封信还有私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长弓,我说了你不要怪我不地道啊!我发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后,又听到破石街上的人,也就是公社的和卫生院的人以开玩笑的口气说他们的事情后,我觉得我给你写了信你一定会注意的,甚至有可能要了解一下吴良知回家后的事情的。我想你如果那样做的话,你知道真相后一定会跟吴良知离婚的,你们只要离了婚我就有希望了。长弓,你说我是不是不地道?”
韩长弓把吴良识一抱:“傻子,你当时如果署名的话,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当时也想落上我的名字,但我担心你会把我说出去了我就没有落名。不过,我从那时候就有了你韩长弓终究会是我吴良识的人的想法,但我没想到我会等十多年,而且会以这种方式在一起。”吴良识说后紧紧抱住韩长弓,那样子好像韩长弓随时都会溜掉一样。
“良识,你不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吃亏吗?”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吴良识说后扯了扯韩长弓的脸。
“良识,那两张提示我的纸条,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问题的?”
“这就是那句成语说的了。有句成语叫做利令智昏,吴良知就是利令智昏说出来的。有一次她到我这里来,她先问我的事。”吴良识就把那天的事给韩长弓说了。
那是有一个星期天,韩长弓到医院值班走了后,吴良知觉得一个人在家空虚就给韩长弦打电话:“长弦,你今天值不值班?”
“我今天不值班,你来吧!”
吴良知放下电话立即来到韩长弦家,两人亲热过后又一块上街,两人有时肩并肩的走,有时又手拉着手。两人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亲昵动作会被吴良识看到。吴良识觉得两人太过分了,就故意绕到两人前面。吴良知看到吴良识后,立即对韩长弦说:“你赶快走开,不要被吴良识看到了。”
韩长弦走了后,吴良知快步走到吴良识身边,装着才看到一样:“良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逛街呢?”
“姐姐,我昨天买了一条鱼我不会做,我今天出来买点调料回去做鱼。姐姐,你来的正好,你到我家里去教我做鱼吧!”
吴良识要吴良知教她做鱼是假的,她是想借机提醒吴良知注意一下影响,巴山城不大熟人多,她与韩长弦的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不要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哪想到吴良知竟然说出令吴良识不敢想的话,这才有了韩长弓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