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里,袁景灿坐在办公桌前,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刚刚在电话的那头,宫璇语气轻快告诉袁景灿,面试进行得异常顺利,接下来她会在燕京体检,然后就要进入封闭培训、军训大概得一个多月才能出来。
袁景灿脑海中迅速盘算着时间,等宫璇封闭结束后疫情虽然正值最高峰,但其实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到时候只要她不乱跑,哪怕待在燕京应该也是问题不大的。
想到这儿,袁景灿对着电话安慰道:“璇璇,这段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你结束封闭培训我就去庐州兑现我的承诺;哦!对了,最近正有一种病毒在到处传播,你在燕京千万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到时候六月份见!”
挂断电话后,两行清泪缓缓滑过宫璇的脸颊。
一旁的方静宜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满是心疼地问道:“你都想好了?”
宫璇拭去泪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想好了!”
方静宜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抚过宫璇的背,温柔地将她揽进怀中。
另一边,袁景灿这次的雷霆手段狠狠震慑住了对手。一时间他们也摸不清袁景灿手上还攥着多少人的黑料,于是偃旗息鼓,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临州地产圈地众人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两边斗法,纷纷大呼过瘾。
双方你来我往,每一个回合都让人看得目不暇接。然而所有人也不禁对两家新锐的手段感到心寒。这两伙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下起手来毫不留情,手段黑得让人胆战心惊。
没有了阻碍,C85173 地块毫无悬念地顺利花落盛宏。
可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阮宇辉案的余波却在平静水面下暗流涌动。
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陈锋。
虽说阮宇辉的落马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可陈锋却在这场风波中暴露了自己。
于是在李步远的暗中安排下,陈锋被调离了现职。
华灯初上,袁景灿和陈锋相聚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袁景灿脸色愧疚地拿起酒瓶默默地给陈锋倒上一杯酒:“连累你了。”
陈锋端起酒杯,摇头苦笑着说:“谈不上,本来我也打算离开了。”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袁景灿跟着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放下杯子疑惑地问道:“哦?什么意思。”
陈锋自嘲一笑,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离了,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袁景灿听到这话,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两杯酒下肚,陈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真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看着袁景灿问道:“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老有人给自己讲故事,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随着陈锋的讲述,袁景灿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而言之,陈锋不满家里给他安排的婚姻,自己选择了现在的这位前妻。
可谁能料到,这个前妻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
陈锋身为警察,工作压力本来就大,时间还不稳定,经常忙得不着家。一来二去前妻就沉迷上了参加各种聚会。
“你也知道,聚会嘛,尤其是同学会,能有什么好事。” 陈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久而久之,陈锋头上就隐隐有了点绿。虽说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可真摊到自己身上,哪能那么容易就过去。为了仕途,陈锋一开始选择忍了,可夫妻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两人干脆分房而居。
而离婚爆发的***,是有一次前妻居然堂而皇之把人带到了家里。
说到这儿陈锋握紧了拳头,“这要是忍了,那我不成龟公了?”
一气之下,再加上刚刚升了一格,陈锋也就顾不上前途了,直接和她离了。
听到最后,袁景灿面色古怪,这事儿...没法说啊,既不能安慰他下一个更好,也不能说你再忍忍,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这话要是说出口,陈锋怕是要跟他绝交。
陈锋却不在乎袁景灿的想法,他醉醺醺地再次举杯:“我现在地感觉就两个字‘痛快’!”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模样,想了想劝道:“那你总不能这么一直单着啊,在组织里没有配偶,将来可是很不利的啊!”
“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想明白了,跟家里人对着干除了跟自己过不去之外,其实对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陈锋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苦涩。
“是啊!” 袁景灿点头附和着,“形势比人强,家里要是强势,其实多听听长辈的意见比叛逆任性要好得多!”
“对!所以这次我决定听他们的,娶个他们认可的!” 陈锋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决绝。
袁景灿听得心酸,不禁叹息一声:“无论如何,忍忍都能过去!”
陈锋一怔,放下酒杯疑惑地问道:“忍什么?”
袁景灿好奇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是说要听家里的娶个老女人吗?”
陈锋一愣,瞪大了眼睛矢口否认:“我说过吗?”
袁景灿也瞪大了眼睛肯定地说:“你没说过?”
陈锋使劲摇头:“没有!人家还是刚刚大学毕业的黄花大闺女,跟你差不多年纪好不好!”
袁景灿眼神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锋,你真该死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老牛吃嫩草。”
陈锋嘿嘿一笑,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谁说了二婚就非得娶个离婚带娃的!”
袁景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跟我炫耀。”
陈锋却揶揄道:“你那几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还好意思说我!”
袁景灿无奈地摆摆手转移话题:“那你下一步调去哪?”
陈锋的眼神瞬间变得惆怅起来,他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说道:“燕京。”
袁景灿神色一正,燕京?看来陈锋的家族势力看起来不赖啊!
想到这儿,袁景灿试探地问道:“回去了什么安排?”
“老本行,不过级别要降半格了。” 陈锋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袁景灿想了想安慰道:“别泄气,去了燕京哪怕级别降了半格,实际也是升了!”
陈锋笑着端起酒杯:“借你吉言。”
......
和陈锋喝完酒,第二天傍晚,袁景灿驱车回了学校。
一来,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得趁着这会儿一点一点把东西搬回去;二来,疫情来势汹汹,眼看就要导致封校了,他放心不下岳陆衡和江越就想着回来看看他们,毕竟下次再见说不定都得两个月后了。
之前那场车祸,让袁景灿的 e46 彻底报废,他也懒得再去折腾着修理,索性重新提了一辆 s400。
开着新车刚一驶进学校,袁景灿隔着车窗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他有些好奇地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只见有一些人正围在梧桐树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袁景灿带着疑惑回到寝室,一推门,就看到两个活宝都在。
他把包随手扔在床上,好奇地问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学校里又多了新社团了?”
岳陆衡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随口应道:“哥哥走了,他们正在纪念呢。”
袁景灿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对哦,哥哥四月一号跳楼结束了一生,今天都四月三号了。
随后他看了看江越,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往阳台走去。
趴在阳台上,袁景灿问他:“那里没再去了吧?”
江越看着热闹的操场小声回答:“没去了。”
袁景灿松了口气:“那就好。”
江越轻笑一声,转头看着袁景灿调侃道:“袁总真是好气派,陆总那气场,提起你的时候还是一副情意绵绵的样!”
袁景灿尴尬地笑了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江越重新看向操场轻声说道:“真是羡慕你啊。”
袁景灿也趴到阳台上,若有所思地说:“任何事物都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江越侧头看着他问道:“你想出来?”
袁景灿含笑摇头:“没有,只是想跟你说,凡事不能看表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越不解地问:“你家还有什么难念的经?”
袁景灿笑着回答:“怎么没有,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刚刚好,赚的钱刚刚好,住的刚刚好,吃的刚刚好,遇到的人刚刚好!”
江越听完笑了起来:“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着法说自己赚了很多钱啊。”
袁景灿哂笑一声唏问道:“你有什么梦想吗?”
江越满眼憧憬地看向操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和萧筱结婚,然后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你看,” 袁景灿笑着说,“这就是刚刚好!这才是最让人羡慕的状态。”
江越疑惑地问袁景灿:“以你的财力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啊,你又何必再拼呢?”
袁景灿望着夜空说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很多时候人其实都是被推着走的!”
江越沉吟片刻,似懂非懂地笑道:“听不懂。”
袁景灿搂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最好这辈子都别懂。”